“我给他取名叫欧阳辰。”欧阳笑轻轻念,“辰辰,他长的很像我,可惜了,男孩子长得像我,将来不要太漂亮喔……”
靳宣宜搂住她,语气宠溺:“卿卿,不管是谁的孩子,我不在乎了。真的,我喜欢你们,只有看见你,我才会觉得很开心很快乐。从前我虽然是皇帝,但是每天都过的很沉闷,胸前就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可是和你在一起以后,好像一点烦恼也没了。卿卿,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辰辰,你嫁给我好吗?”
欧阳笑惊讶抬头望着他,他眼里的深情如故,风情万种。可是这样一个职业情场老手,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她脑子还没转过来,靳宣宜一手捧起她的脸颊,用力吻了下去。
欧阳笑第一反应是:她不能随便和人接吻!
第二反应却是:被他吻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那么她的第三反应是闭上了眼睛。
靳宣宜的职业病犯了,欧阳笑果断推开他,警告说:“别得寸进尺哦!”
“那么卿卿你是答应嫁给我了吗?”
“谁说要嫁给你?”欧阳笑扭头往病房走。
“可是你刚才……你接受了我的吻,从前我们也那个、那个了……”
“哪个哪个了?”欧阳笑一本正经给他说,“kiss是kiss、***是***!打个kiss不代表可以do-***,也不是do了***就可以打kiss,你这么笨,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
靳宣宜执拗说:“我明白!从前我有好多女人,可不是每个都是我喜欢的,有时候逢场作戏嘛!如果是我不喜欢的,我不会吻她,我只会仅仅当她是女人,而不是爱人。”
欧阳笑有几分意外,望着靳宣宜急迫的目光,心底竟然慌乱起来,错开视线看别处说:“你有爱人么?”
“当然了!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特殊的位置,留给最爱的那个人。”
“我觉得,皇帝是不懂爱的。”欧阳笑淡淡说,“其实,现代爱情已经很罕见了。很多人谈恋爱只是一时新鲜,而结婚是为了履行人类的职责。”
靳宣宜反驳她:“我不是现代人,我也不是皇帝了。”
欧阳笑踮起脚摸摸他高高在上的脑袋,笑着说:“你真傻,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来了,但是怎么生活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可以永远当朋友,我决定,不管孩子是谁的,你们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你们都喜欢孩子,那么让辰辰认你们三个做干爹好了!”
欧阳笑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往房里去了。
靳宣宜愣愣站在当地,轻唤:“卿卿……”
门吱悠合上了,只剩灰白的光线打照着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一团暗色。就像他心中的阴影,“永远当朋友”,说明欧阳笑不喜欢他、这世上从没人拒绝过他。他那么尊贵的心,再怎么放低微也得不到她一句动听的话。
靳宣宜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望着对面婴儿房里熟睡的宝宝,离开欧阳笑,他太寂寞了,他做不到……
警局里人来人往忙成一团糟。
缴获了5千克******和500多克的生鸦片,这可是警局10年来破获的最大一宗贩毒案。
做完笔录就快凌晨2点了,靳宣霖的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朝李乘使了个眼色。这样大的功劳,警察局的头头自己一个人都揽下了,不过多少要给李乘一个二等功才行。
李乘刚给尖枪里抓来的其他人审讯出来,靳宣霖悄声在李乘耳边说:“尖枪里面的大多数人确实不知道赵承贩毒,不过我还是觉得要换换血才好。那些人,没几个好人。”
李乘很认真听取了靳宣霖的意见,警方从前也不敢公然抄了赵承的地盘,现在逮着机会,真应该好好整顿那些地下赌场。他还有事要忙,靳宣霖先行离开,回家休息。
出了警局,夜晚寒凉,靳宣霖一个人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四周寂静无声。虽然自从尖枪出来他的表现一直没有出岔,可是赵承临死前说的那番话,还是久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来他之前以为曾经发生在莲儿身上的事,竟然准确无误发生在了笑儿身上!欧阳笑、欧阳笑,念着这个名字,想起她平日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可以和那些惨烈的过去联系起来?
靳宣霖紧闭着眼在静夜里嘶吼了一声,心脏好似爆裂了一样痛。赵承,应该再让他死的惨一些才是!还有那个薛奈平……
靳宣霖见四周无人,从裤子里掏出赵承的手机,冷静翻找到了薛奈平的号码。
“喂?”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靳宣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找薛奈平。”
“哪位?”
“尖枪俱乐部。”
“稍等。”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沉稳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喂?”
靳宣霖没想到,那个薛奈平算是有风度的人。“你好,我叫靳宣霖,是大承的朋友。”
“赵承他怎么了?”
“死了。”靳宣霖嘴角渐渐上弯。
对方沉默半晌,问:“出事了?”
“他贩毒,被警方知道了,我不想被连累,所以杀了他去邀功。”
“呵呵……”薛奈平竟然笑得很舒心,“那么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
“如果我把电话留在现场,相信警方会很容易找到你。所以算起来,我对你有恩。”靳宣霖靠在街角,被冷风刮得缩了缩脖子,“尖枪所有的人都被逮了,涉嫌贩毒藏毒,是很重的罪。我没别的目的,只是想说,明天,警方就去抄赌场。”
“赵承还是忍不住去贩毒了,愚蠢。”薛奈平语气淡淡说,“那么靳先生,你怎么知道赵承是我的人?这事,很少人知道。”
“他亲口说的。”
“呵呵,还真是蠢材。”薛奈平沉默了一会,沉沉说了句,“那尖枪,就交给你吧。”
靳宣霖笑起来,声音薄薄的,被人要挟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吧。他很有礼貌答:“荣幸之至。”
“不过我的规矩是,不准沾毒品,就算警方不查,我也绝对不饶。”
“明白。”靳宣霖听着对方挂机了,才合上手机。手背上的伤口被寒风吹得越发刺痛,他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还那么黑。他抬头望了望街灯,朝医院的方向去了。
欧阳爸爸回家看着乐乐,病房里临时加的床上睡着欧阳妈妈。
拂晓的光亮透进窗,欧阳笑忽然之间就醒了,她好像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真想翻身,她忽然觉得好挤啊……为什么这么挤、为什么会这么挤呢?她用屁股顶了顶身后,猛地坐起身来,怒视着旁边呼呼大睡的靳宣宜!
这个人,连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都欺负,昨天还说爱她,结果她一闭眼他就爬上床欺负她了。欧阳笑立马嗷嗷大叫:“靳宣宜!色皇帝,你给我起来!”
靳宣宜被她推醒了,睡眼惺忪望着她说:“卿卿,我好困呐……”
“喂,这是我的病床,连病床你都要跟我抢!?”欧阳笑恢复的还真快,一伸腿就把他踢下去了。
靳宣宜也生气朝她喊:“我好冷啊!趴在床边睡,腿都麻痹了,还有胳膊也酸,还有……”
“喂,你是男人啊!”欧阳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认定这个人没出息,什么苦都没吃过的男人,从小到大一直享福一直被人伺候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呢?
靳宣宜表情越来越阴郁,看来欧阳笑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他明明可以回家去,明明可以睡的更好,但是他却想在这里陪她和新生的宝宝,为什么欧阳笑还对他这么凶?
“大清早,你们吵什么?”
靳宣霖慵懒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把他们俩都吓一大跳。然后看见一个头,从床尾那边的长椅上慢慢升了起来,一双熊猫眼冷冷望着他们:“要不你们俩都别睡了,让给我。”
靳宣宜纳闷问:“你怎么在这?昨晚怎么打你电话也不通。”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靳宣霖嘀咕着,“欧阳笑刚生完孩子,你就迫不及待要做什么了?”
靳宣宜想起昨天欧阳笑说的话,精神马上蔫了下去,“我能做什么?我只能做孩子的干爹。”
靳宣霖一愣,问欧阳笑:“什么意思?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欧阳笑摇头,揉揉眼睛说:“不知道啊,你们三个都是干爹。谁是亲爹这不重要,我不在乎。只要你们都疼辰辰,我们还是一家人嘛。”
欧阳笑以平常的语气说着这番话,然后下了床,披起衣服去婴儿房看孩子了。
靳宣宜苦笑着对靳宣霖说:“我们还是一家人,宣霖,她到底怎么想的?”
欧阳妈妈的声音忽然从被窝里闷闷发出来:“她害怕。”
两个人异口同声问:“怕什么?”
欧阳妈妈仍然蒙着被子,声音沉闷发出来:“曾经她深深爱过一个人,打算要嫁给他,可是那个男人临阵逃脱了,他根本不够爱笑儿,他不配我家笑儿。笑儿被伤的太深了,她本来就很脆弱,可是那一次,是致命的伤害,她再也不相信感情了。”
靳宣宜攥紧拳头说:“那个人是谁?我们去教训他!让他来给卿卿道歉!”
“唉……你们好好对她吧,结婚对她来说,可能像噩梦一样可怕。我们也不是封建社会了,只有你们谁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不结婚也行,好好过日子。”
靳宣霖侧头,见靳宣宜正定定看着门外的欧阳笑,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但是却能想象得到她脸上的笑意,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