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这个小家伙才不到半岁,天天喊爹爹喊得勤快,可是其他什么也不会。欧阳笑可郁闷坏了,好歹自己一天到晚在家陪着他,自己奶水也充足,把他喂得饱饱的,为什么就是不认妈呢?就连靳宣宜两个月回来一趟,辰辰也忙不迭叫爹,就连靳宣霖几乎没抱过他,他也乐颠颠叫爹。李乘笑着说是他教得好,欧阳笑不乐意了,哪儿有人教说话光教叫爹不教叫妈的。
一天欧阳笑正在睡午觉,被靳宣霖一个电话吵醒了,欧阳笑对着电话好一阵吼,她最讨厌人家打扰她睡觉了,真是不道德!
靳宣霖嘿嘿奸笑两声,说:“那一会你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上回挑的那个钻戒订做好了,你去取一趟。”
欧阳笑马上醒了瞌睡,扔了电话就跳起来穿衣服准备出门。
带着辰辰一起去了珠宝行,捧着那硕大的钻戒她喜逐颜开,一个劲朝她儿子炫耀:“你三爹爹可真大方了哈!辰辰呀,你看妈妈的手美不美?哎唷,真是美死咯!”
柜台小姐一直微笑着,但是眼里还是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掩饰得也还算好,好心拍马屁说:“欧阳女士真是幸福呢,丈夫这么爱你!很少有不是新婚的夫妇来买钻戒。”
欧阳笑抖了两下,至今为止,她只承认过李乘是她老公,靳宣宜至多是个情夫,靳宣霖么,不好定位!况且这个戒指是她敲诈来的。欧阳笑勉强笑了笑,直接把包装盒什么乱七八糟的扔在台子上,戴着戒指就走了。
柜台小姐一愣,马上脸色变得煞白:“哎!还没付款呢!”
欧阳笑迈不动了,转身瞪大眼盯着她:“你说什么?”
“您丈夫只付了定金,剩下的钱他说您取的时候会付的……”柜台小姐在欧阳笑愤怒的目光,越说声音越低,本来在她认为,夫妻买东西,谁付款都一样啊!
欧阳笑很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毕竟这个地方出入的人都是上流人士,都有很好的素养。不过她掏钱包抽卡的动作还是很生硬很愤怒,然后一把拽着辰辰的推车气势汹汹找靳宣霖去。
这个赌场白天是不营业的,靳宣霖白天一般都是查账、管理一下酒水的贩卖。欧阳笑可从没来过,找地方都找了好久,又砸门砸了老半天,才出来一个身材火爆的女郎打量着她问:“找谁?”
欧阳笑毫不客气报了靳宣霖的名字。然后女郎大吃一惊,这家庭主妇推着孩子,难道是……她极度绝望叫了句:“你是他老婆?!”
欧阳笑没摇头,推着孩子就进去了,一面环顾四周问:“靳宣霖呢?”
“老板,他……他在里面……”女郎小心翼翼指了指后面一条通道。
这里也没开几盏灯,很昏暗,欧阳笑一屁股坐上了吧台,敲着桌面说:“给我上杯酒啊!然后,你们把他给我叫出来。”
这语气可不像一个老婆说出来的,让周围干活的人都停了下来,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靳宣霖在外面养的情妇。
“稍等。”女郎很不乐意扭着屁股走到后面去找靳宣霖了。
欧阳笑一面尝了口酒,一面低头看着辰辰,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这酒真不错啊!”她转向调酒师,很赞的目光,“你也是花高价请来的吧。”
调酒师很有风度,“承蒙靳老板看得起。”
欧阳笑又小口品尝着,闭上眼回味了一番,这样的酒,好多年没喝到了。“你是从哪儿学的?”
“呵呵,我在国外呆了很多年,许多国家都去过。”
“厉害,我最近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鸡尾酒,好像是六年前,不、七年前,在维也纳的酒会。”欧阳笑酒劲一上来,就兴致盎然回忆起了从前,“当时我被那个调酒师迷晕了,他是典型的英国人,很绅士……我先是被他的酒征服了,然后见到他的人,我更是彻底被征服了。喂,那是我的初恋,虽然我当时很傻很懵懂,不过我到最后分手的时候还是很喜欢那个英国男人,他叫Ian,可惜呢,种族之间还是有很多障碍的……”
欧阳笑醉眼熏熏望着调酒师,“你叫什么?我让阿霖给你加薪水!”
调酒师很优雅地笑道:“真不巧,我就叫Ian。”
欧阳笑夸张笑起来,拍着桌子说:“我就说嘛!这么好的酒,当然只有叫Ian的人才能调出来!”
靳宣霖从后面走来,轻轻拥住她,把趴在吧台上的欧阳笑抱下来,“你没事喝酒干吗?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大白天还喝。”
欧阳笑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了,举着自己的左手,握成小小的拳头,“这是你送的钻戒恩?”
靳宣霖笑答:“是啊,喜欢吗?”
“喜欢……”欧阳笑咬牙切齿,“要是你付钱,就更喜欢了!”
“呵呵……”靳宣霖一手揽住她,一手推着辰辰往里走,“我答应送你钻戒,我送了啊,可没食言。”
“你这个……坏人!”欧阳笑踉跄了几步,走到靳宣霖房间,朦胧看见前面有张床,就扑过去趴下了。
靳宣霖把辰辰推到床边,又把欧阳笑的身子翻过来,替她拖了鞋子。这个女人酒量浅,每回都醉,真是讨厌……他摇摇头,去冲了杯茶,好给她一会醒酒。
欧阳笑嘴里喃喃自语着:“警草警草哦……哇,帅老公!他是我老公,你们都别抢!”说着,抱着了一个大枕头。
靳宣霖无奈放下茶,去给她盖被子,“欧阳笑,你别这么傻行不行?”
“傻……傻瓜……”她醉眼朦胧看着靳宣霖模糊的脸,伸手捏了捏,“警草,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李乘被选为市民心中的好警察,就被冠予了警草的称号,欧阳笑也就这么叫。
“你想男人了?”靳宣霖皱着眉冷眼看她,“就知道你的警草!你看清楚噢!”
欧阳笑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然后踢了一脚,“坏蛋!靳宣霖你这个坏蛋!”
幸好他闪的快,为什么前后差别就这么大?刚才还娇滴滴叫人家警草,转眼就坏蛋了。
靳宣霖决定不搭理这个女人了,推着辰辰去外间看电视。
就喝了一点酒,欧阳笑还是头疼的厉害,这个鸡尾酒可不是啤酒或者米酒。她观察了一下四周,一个暗房,没窗户,装修却是很豪华,实在认不得这是什么地方,也忘记了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可是第一反应,她觉得自己和辰辰被人绑架了!因为辰辰不在旁边!
欧阳笑努力转动着脑子,无奈脑子太迟钝了,她想,肯定是靳宣霖得罪了什么道上的人,然后看见她和孩子来找靳宣霖,肯定以为是靳宣霖的,就绑票了!她倒吸了口冷气,在房里哆嗦了好半天,才敢伸手去开那扇门。
探了个脑袋出去,发现外间像个小客厅,还是暗房,开了水晶吊灯。很大的液晶屏幕前,一条看上去软乎乎的沙发,然后旁边是她的辰辰的推车。
欧阳笑左看右看,也没在房里发现有外人的踪迹。她踮着脚做贼一样走出来,离沙发很近,就快摸到推车的把手,忽然看见了沙发上有人!那穿着西裤的是男人的腿!她紧张得头皮发麻,这个难道就是绑匪?不过好像看电视看得睡着了也?
她一手搭上推车,悄悄往后拉,车上的辰辰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被人拉跑了,脾气一上来就哇哇乱哭。欧阳笑惊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又不敢太用力,心想这下完了、这下全完了!
沙发吱嘎响了,有动静,那个绑匪站起来了,欧阳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闭着眼睛干嚎:“饶命啊!不要伤害我们!随便你要多少钱,不要伤害我们!”
靳宣霖诧异了一秒钟,然后琢磨着欧阳笑应该是吓的不行了,他忽然起了捉弄人的兴致,好久没玩刺激的游戏了啊!忽然摘下自己的领带,猛地套在欧阳笑头上,使劲一拉,恰好蒙住她的双眼。
欧阳笑浑身打了个寒噤,双手已经被他钳得死死的。只觉得有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她一扭头,炽热的吻落在侧脸,并一路舔到耳垂。欧阳笑已经没法睁开眼睛、只好低声下气央求:“别伤害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她脸颊竟然滑过两道泪水。
靳宣霖惊讶极了,忙松开她,解下领带说:“喂,我和你闹着玩的!”
欧阳笑的神情由悲哀转为悲愤转为憎恶,然后叉着腰站起来冲他咆哮:“一点都不好玩!”
靳宣霖愣了,虽然她平时也很凶,但是这样发自肺腑的恨意,竟然让他有些心惊胆战。他想伸手扶住她的肩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我是供人玩乐的吗?我是玩具吗?!”欧阳笑哭喊着,一转身要冲出去,连宝宝都不顾了,靳宣霖慌了,忙连哄带拖拦住她:“欧阳笑!怎么了你?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干吗发火??”
“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吓死了……呜呜……”欧阳笑的眼泪原来这么多,哭得比辰辰还无赖。
“好了好了……我、对不起……”靳宣霖生平第一次道歉,脸都红了,幸好欧阳笑正哭得昏天暗地看不到,不然他冷酷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
“如果靳宣霖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李乘做什么?”欧阳笑泪眼婆娑说。
靳宣霖无语了,言下之意,李乘可以治住他?搞笑!
欧阳笑看出他一脸不屑,鼻子里哼哼说:“你是流氓,他是警察,所以,你别不服气!”
靳宣霖果真生气了一会,不过马上他又邪邪笑了,“流氓啊?就该就有流氓的样子是吗?”
欧阳笑还没品出这话的意思,他的唇覆了下来,轻易冲破了她松懈的防备,炽热而狂野。一手捏紧了她的下巴,一手揽住她的肩。欧阳笑被吻得喘不过气,她似乎从他前所未有的行为里体会到了别样的东西。
靳宣霖已经迫不及待解开了她的裤子,口和手都忙不停。
欧阳笑思维出现了停滞和空白,紧接着她毫无防备被架了起来,后背被顶在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木门上。她却傻傻问了句:“你干什么?”
靳宣霖不禁觉得好笑,在她耳边答:“做流氓做的事啊……”
然后,她晕乎乎地想,原来流氓喜欢就地XX么?
不过马上,她被进入之后就惊醒了,两手拼命捶他:“不行,辰辰还在那里!”
靳宣霖好不容易找到了最佳体位,他用力扛着她,喘着粗气说:“他那个角度看不到的,被沙发遮了。”
“喂……”欧阳笑还是想让自己纯洁一回,找借口说,“不安全!我可不想再生个孩子!”
“欧阳笑!”靳宣霖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可怕了,“跟我做一回会死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吃长期避孕药?”
欧阳笑语塞,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渐渐的,随着身体起伏的节奏,那眼神迷离起来、暧昧起来、脸色越来越红。她仰天长叹,天不让我纯洁,没办法……
其实她从来不知道,靳宣霖这么能干。回想他们之间前几次,都是速战速决。欧阳笑心想,可能是靳宣霖禁欲太久了,受不住。也难怪,男人么……可是,他不会找别的女人么?
她侧头看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了,眼睫毛长长地盖在下眼睑,安静疲惫。他的肌肤是蜜色的,纹理很漂亮。欧阳笑很花痴地翻了个身,双手撑着下巴看他。看了一会,把他的被子往下扯一些,露两点了,她傻笑着,继续看;还是不满足,再往下扯一点,他的胸腹好完美,继续看;看来欲望是永无止尽的,她干脆把他身上的被子全掀开,春光大泄,一览无余啊!
她啧啧称道:“看不出来,你的腿这么漂亮!”然后毛手毛脚上去摸了会。
可是一个不小心,她把靳宣霖弄醒了,然后一个不小心,她被压在了下面。再有一个不小心,她竟然觉得靳宣霖看自己的眼神、很深情,绝不是靳宣宜的那种博爱的深情,也不是李乘那种依赖的深情,而是……她有些迷茫,是什么?他的吻又落了下来,那么缠绵、甚至有些叫人迷醉。欧阳笑努力叫自己清醒,她从不随便接吻的,或者说从不轻易回吻别人。性就是性,她明明很清楚,现在她却迷糊了。
不由自己,她的手臂缠上他的颈,尽情回吻,虽然感受到他的炽热顶着自己小腹,她却不那么热衷于XXOO了,反而沉迷于这一个不寻常的吻,并且竭尽自己的一切去回报。
然后她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接着含糊叹了声:“莲儿……”
欧阳笑一怔,松了手,瘫在绵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