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之上,今日有不少人高谈阔论。
高高金鸾座位上的皇帝,体态赢弱甚为悄瘦,眉间也是醇和之象,唇略浅白,两颊微陷,金色珠光的皇冠才平空给人添了几分华贵雍容。
“皇上,乾江两代盐货贫缺,南北差价甚远,势必给百姓要平添负担啊。”许弑出列跪拜行礼道。
“右丞相说得的确不错。”皇帝思索一会,也觉得不妥。
左边一列官员堂下叽叽喳喳有小心报怨之感,肖百丰黑着一张脸出列说:“皇上,商律虽然说要新编,可是许相也不要改前朝之本。”
“禀皇上,既是新编商律,以往有弊端的地方自然便要修改纠正。”不少奸商就按钻空子,使劲抬高盐价,弄得百姓叫苦不迭,这次信得皇上信任,为派新编商律。
皇帝看着两人,也不好评说什么意见,都是两朝重臣。
“皇上,商界一直以轩家独大,这次改篇条规如此慎重,如果轩家带动商界抗议,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老狐狸脸上虽然表情犹思凝重,可心底却笑得奸,轩家向来与他们交好,如果能联合他们跟皇帝施压,道不定这商律新编弄不成。
这个,皇帝怎么不明白,可惜左丞的党羽势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就此除却。“左相所言也有理,你一提朕到是想到一个人。”
两相道是有些愣怔。
“你家公子肖慕然不是素来与轩家极有深交?这次代朕访下轩家宗家,探实下那边的动向为何。”双眼莹白发亮,聪慧的光汩汩流转生辉。
“臣惶恐,慕然恐难当此重任。”把慕然牵挂进去,这个涡只会越滚越大,这小皇帝存得多底什么心思。
“左相就不必过谦,朕对你家的肖慕然的能力可是十分信得过的。”
“臣……传诏朕口谕戌时宣肖慕然还有陵王进见,退朝。”不想再多言,皇帝就此离座,没再瞧那一地跪安的臣下。
“皇弟,找我又是何用意?”被宣进宫的陵王,在御书房到是随意得很的喝着茶。
肖慕然拘谨有礼的站着,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圣上,被传诏时惊愕半响,爹特意嘱咐进宫不必跟圣上交涉太多,去铭城的事也叫他随从应下来,到时他再想办法。
他到觉得这次去铭城到是好事,正苦思着不能正大光明去铭城。
“肖慕然。”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抬头醇和一笑。“不必拘谨。”说着走下堂下,掏出一块金牌,“过关卡,无论何时都可一路通行,朕信得过你。”皇兄跟他说过此人,他信得过的,他便同样也深信疑。
如此简短的话,却极是温心,他本不是什么一腔热血爱国之人,可是得此主上蒙惜也甚为感动。
“在下,一定尽己所能。”
说完这件,皇帝对上陵王可又是另一张脸了,有些可怜的样子,“皇兄,又有件难事求你去办。”
“说吧,什么事?”就知道传他入宫准没好事,每次交给的还不都是烫伤的山芋。
皇帝又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红请贴,忙不迭地交到陵王手中:“武林盟主的请贴。”
“你怎么又跟武林扯上关系了?”陵王冷得一扫。
“不是,因为前些日子暗使来报,四大庄与武林盟有新举动,好像是针对万刃门,朕想你去了解下具体,希望他们互相之间的杀戮不要牵动国之根本为好。”负手走了几步,他那年轻的背影在陵王看来却是苍老起来,皇弟太早背负这重任,为国为民考虑太多,叹了口声陵王不忍拒绝道:“这事我去。”
“谢皇兄,万刃门据说不好对付,这门派亦正亦邪,无论是对江湖还是我们绝对都是一重大的隐患。”皇帝蹙着眉,“武林盟主这次六十寿诞,看来是不太平的日子,朕已经给你备着厚礼带去,以视朝廷的重视。”
“遵旨了。”
肖慕然在一旁欲言又止般模样,引得皇帝直问:“肖慕然还有什么想法?”
“臣有件事请求,可否让陵王妃与之同行?”
头顶一片寂静。
随后皇帝到是自说自诩般笑着说道:“朕皇兄看来是不好意思说想带娇妻同行,到是让你这做好友的代开这口,准了。”
肖慕然:“谢皇上。”
拜别皇帝,刚出宫门,东陵逸风便冷冷叫住先行于前的慕然:“你到是真不怕死。”
“这个是机会。”他凝盯着陵王的冷眸,“难道你不想救卿儿吗?万刃门的总部可能就在铭城,无能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是,我是不准备带她去,可并不代表我不会救她。”
“可,你能保证她能撑到我们回来吗?”
“而且除万刃门谁又能有把握能解?!”
“慕然,别让你自己陷得太深。”毕竟是多年好友,可是听他那般也许卿儿考虑着想却有几分气闷。
“迟了。”
“已经太迟了,陷进去了。”
肖慕然忧忧的道。
离开的背影萧索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