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本土精彩老神话(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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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创世神话(17)

老虎再问四姑娘:“老四呀老四!你看我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你要是嫁给我,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四姑娘回答说:“你刚才还说要吃掉我的阿爹、阿妈,我怎么敢嫁给你呢!”

老虎接连问过四个姑娘,她们都不愿意嫁给它。老虎又假装冒火了,就冲着五姑娘和六姑娘说:“老五!老六!你们两个要是再不愿意嫁给我,我就要先吃掉你们!”五姑娘和六姑娘根本不怕它,就说:“看看你这副凶恶的样子,我们就恶心,谁还敢跟你做夫妻呢!”

老虎气得在屋里大吼了一声,急得跺着脚说:“要是你们都不愿意嫁我,这世上就再也无人传人烟了!”

藏在姐姐们身后的七姑娘,听出老虎话里有话,再看看老虎急得又叫又跳,心就有点软了。于是,就扒开姐姐走上前来,害羞地说:“请虎哥莫生气!你看七妹我怎么样?”

老虎一看七姑娘长得比天上的彩霞还要美丽,连忙作揖说:“七妹呀七妹!世上就靠我俩传人烟了!你不用害怕,我的样子会变得好看的,你就答应嫁给我吧。”七妹满口答应:“虎哥,为了传人烟,我愿嫁给你!”

“七妹,七妹!不能嫁老虎!不能嫁老虎呀!”

不论六个姐姐怎么劝阻,七妹就是不肯改变主意,最后还是嫁给了老虎。老虎便领着美丽的妻子,离开了阿爹、阿妈和六个姐姐,回自己的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碰到大江大河阻拦,七妹过不去,老虎就叫妻子骑在自己的背上,纵身就过去了;遇上毒蛇猛兽挡道,老虎就挺身上前去跟野兽搏斗,把毒蛇猛兽赶跑了,这才让妻子走了过去……

七妹就这样跟着虎丈夫翻过好几座大山。慢慢地她也觉得老虎的相貌虽然凶恶难看一点,可它的心肠还是好的。所以,七妹也就放心地跟着丈夫回到了家里。

老虎的家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大山洞里。七妹走进山洞一看!这山洞里流淌着清汪汪的水,长着绿茵茵的草,还有鸟雀在洞里飞,野兔、麂子在洞里跑。七妹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个家。

老虎看着妻子这般高兴,心里也十分快活,就对七妹说:“七妹呀,你先在这块青石板上坐一坐,把身子转过去,把脸向着石壁,闭上眼睛不准看我,等到我叫你看我的时候,你才能转过身来看我,你要是中途睁开眼睛看了我,我就会变得比现在还要难看哩!”

“好!我闭上眼睛,不看就不看!”七妹说着就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等着虎丈夫叫她。

过了一会儿,老虎说话了:“七姑娘,你瞧我长得好看不好看?”七妹连忙转过身来,睁开眼睛一看,大吃一惊:哎呀!怎么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老虎,竟是一个漂漂亮亮的男人呢?

七妹惊奇地问:“你是谁呀?”

那男人笑着回答:“我是你的丈夫!”

七妹一边后退,一边摇着手说:“我的丈夫是老虎!”

那男人连忙解释说:“我就是老虎变的呀。我到你家提亲的时候,是为了试试你们七姐妹哪个心肠最好,才现出老虎原形。最后,还是你的心肠最好,我就和你成婚啦。”

就这样,老虎就变成人跟七妹成了亲。后来,他俩生下了九个儿子、四个姑娘。九个儿子长大以后,就跟虎阿爹上山去打猎,学会了捕捉野兽的本领。人们喜欢打猎,就是从老虎那里学来的。四个姑娘就跟阿妈去开荒种麻种荞,学会了剥麻皮来纺线织麻布。虎阿爹还领着儿子上山去捉野兽来驯养,人们喜爱养羊,就是虎阿爹教会的。

又过了好几年,九个儿子又成了家,四个姑娘又嫁了人。他们有的扛着猎网,带上弩箭,领着猎狗成天在山上撵麂子;有的就抬着锄头去开荒种荞麦点包谷;有的就拿上扁担下坝子去学做生意……就这样,九个儿子东南西北到处走,后来就变成了九个民族。住在山上的是彝族,喜欢上山打猎,还爱放养山羊、绵羊,喜欢吃荞麦包谷。因为彝族最早的祖先是老虎,老虎喜欢住在山上,彝族人就成了虎的子孙,彝家就成了虎的氏族。(彝族)

天鹅仙女。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住着三个美貌的仙女,她们是同胞姐妹。老大叫思固伦,老二叫正固伦,老三叫佛库伦。三个仙女都玩够了天上的宫殿和彩云,听说地上有个天池,池水像镜子一样清澈透明,池周围飞禽走兽、树木花草样样都有,因此她们想到那个地方去玩。怎么才能从天上下来呢?三仙女佛库伦聪明伶俐,她用采来的白云做羽毛,用披上羽毛的胳膊当翅膀,摇身变成一只雪白的天鹅。两个姐姐也学着她的样儿,从天上飞下来,落在果勒敏珊延阿林山上的天池旁边。

三个天鹅仙女下凡来,正赶巧被三个猎人看到了。这三个猎人是同胞三兄弟,都能射箭、斗兽,他们整年在果勒敏珊延阿林山里钻来钻去,靠打猎为生。

兄弟仨朝天鹅落地的地方奔去,追到天池边上,见三只天鹅变成了三个美貌的天仙,脱下衣服跳进了天池水里,这可把三个兄弟惊呆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老大说:“让她们给咱们做媳妇该有多好啊!”老二说:“就怕人家不干。”别看老三小,心眼儿最灵,他说:“咱们把她们的衣裳偷偷拿走,她们回不去,就得留在地上。”老大、老二觉得老三说的办法好,就一起悄悄来到天池旁边,将三个姑娘的衣服拿走了。

三个仙女在天池里洗澡,边洗边玩,边玩边乐,等到日头快落山了,大姐思固伦说:“咱们该回去了。”正固伦、佛库伦说:“走吧!”可上岸一看,衣服没有了,三个仙女急得哭了起来。

这时候,兄弟三个走到姐妹三个跟前。老大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思固伦身上;老二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正固伦身上;老三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佛库伦身上。

兄弟三个领着姐妹三个离开了天池,在大森林中架起干柴,烧烤野鹿、野牛和野猪的肉,再拿出石刀把烤热的肉拉成小块,请姐妹三个吃。吃完,老大扯着大姐,老二扯着二姐,老三扯着三姐,各自进了自己的小马架子。

姐妹三个过腻了天上的生活,从来没穿过这么暖和的兽皮衣服,没吃过这么香的烤肉,更没有过丈夫的恩爱。她们舍不得这人间的生活,干脆不走了。

姐妹三个在人间一年,学会了钻火、烤肉、缝皮农,又都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她们和丈夫相亲相爱,过得很美满。

一晃又过了两年,一天,大姐对两个妹妹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咱们已经出来三天了,哪天给玉帝知道了,就要受天规惩罚。趁时间不算长,快回去吧!”

两个妹妹也觉得不回去不行了,弄不好丈夫、孩子也得受连带。姐妹三个找出了丈夫收藏起来的衣裳穿在身上,胳膊一抬,两脚起空了。地上的三个孩子都两岁多一点儿,刚会说话,见三只大鹅在头顶来回飞,一齐摊开小手,说:“鹅,鹅!”

兄弟三人打猎回来,不见了妻子,只听孩子说:“鹅,鹅飞走了!”一找衣服也没有了,知道三个仙女回天上去了,就对孩子说:“那鹅,就是你们的娘,知道吗?”

兄弟三人的妻子走后,三个孩子渐渐长大了。这三个孩子顺松花江走到与牡丹江汇合的地方,觉得那里宽敞,就在那里定居下来。后来兄弟三人的后代家口越来越多,三支人分开,各支都有自己的姓,分为三姓。

三个仙女回到天上,吃饭不香,喝水不甜,日夜想念人间的生活,可又不敢把真情泄露出去,只好藏在心里。就这么过了九百九十九天,正赶上王母娘娘开蟠桃会,天兵天将们把守不严,姐妹三个一合计,无论如何也得到人间看一看,就是看上一眼,也免得这样牵肠挂肚。

姐妹仨还是采天上的白云做羽毛,变成三只天鹅飞了下来,落在果勒敏珊延阿林山上。她们找丈夫,找孩子,可丈夫孩子都不见了。她们在人间时夏天住的小马架子,没有了影儿,冬天掘的避风寒的地窨子,也早已填满了泥土。姐妹仨不禁落下泪来,边哭边沿着松花江往下飞。

在一处密林中有个百十户人家聚居的部落。一打听,才知道这地方叫三姓,正是她们姐妹三人的后代。天上九百九十九天,地上九百九十九年,不但她们的丈夫早已不在人世,儿子也早就死去,已不知传了多少代了。三姐妹见三姓人虽然像自己的丈夫一样勇敢,却不像三兄弟那样和睦相处。他们生性好斗,常常互相抡刀动棒,打得头破血流。仗越打越凶,仇越结越深。

怎么能让他们不打仗呢?三姐妹很着急。一边往回飞,一边想,不知不觉飞到了天池边,她们脱掉外衣,跳进天池里,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洗起来。

正洗着,三仙女见天边飞来一只喜鹊,飞到天池上空,将嘴里衔着的东西吐在她的衣服上。她本来已经不想在水中多待了,就游着上了岸,见衣服袖上放着一枚熟透了的红果,大得出奇,红得透亮。她在山上待过三年,还没见过这样的果子,就把这个果子捡起来含在嘴里,准备穿好衣服等大姐、二姐上岸给她们看。谁知红果一含进嘴里,哧溜一下从嗓子眼滑进肚子里去了。

大姐、二姐穿好衣服要回天上了,三仙女身子发沉,说什么也飞不起来。大姐、二姐知道她是误吃红果怀了孕,劝她不要急,等生完孩子再来接她。说完后,先飞走了。

三仙女留在人间,渴了喝天池水,饿了捕野兽、采野果吃,冷了点篝火取暖,一过过了十二个月,生下一个浓眉大眼的孩子。这孩子生下就会说话,不一会儿就满地跑,过了不几天,竟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长得一般高大,一样英俊了。

三仙女见孩子这么快就长大了,心想这一定是天意。她知道人间最贵重的是金子,就说:“孩子,你就姓爱新觉罗吧。”她又望望眼前的布库里山说:“你的名字就叫布库里雍顺吧。”她想起正在成天打仗的三姓人,又说,“天生你,是要你停止械斗,平息战乱,统领人民过安定日子,你懂吗?”

爱新觉罗·布库里雍顺点点头,三仙女指着松花江说:“孩子,你就顺这条江下去吧!”说完,她变成一只天鹅飞走了。

爱新觉罗·布库里雍顺砍下天池旁的小树做成筏子,折下柳树枝叶盘成套圈戴在头上,然后跳上筏子,盘膝端坐上面,顺着山口进了松花江。小筏子穿过九十九道湾,闯过九十九道滩,经过九十九天的漂流,来到了三姓地方。

小筏子搁浅了,岸边一个汲水的姑娘看见他,跑回村子,告诉了村里的人们。大家争着来看,见他头戴柳枝围成的圈,盘膝端坐在筏子上,那模样很像一尊天神,便问:“你从哪儿来的?”

布库里雍顺一指江上头,说:“从上边来的。”

大家寻思是说他从天上来的,布库里雍顺又说:“我是天女生的天童,来管理你们的。”

大家见他英俊魁伟,确实与众不同,就相信了他的话。布库里雍顺又指着汲水的姑娘说:“她先看见我的,我就到她家去了。”

大家把他让进了姑娘家,姑娘的父母听说布库里雍顺还没成家,就把姑娘许给了他。几位族长也认为这样合适,就做了主婚人,当天举行了婚礼,在院子里架起火堆,全村的人都来上礼,通宵唱歌跳舞,从此以后再不打仗了。

布库里雍顺在三姓地方居住下来,劝大家和好。各家之间发生纠纷经他排解,大家都和和乐乐。大家拥戴他,推举他为部落长。他带领三姓地方的人们,建立了鄂多哩城。从此,大地上有了人烟。人们将布库里雍顺认定为人的祖先。(满族)

柯尔克孜。

夏依克满苏尔是个圣人,他有个妹妹,名叫阿纳尔。夏依克满苏尔没有娶过妻子,他的妹妹阿纳尔也一直没有出嫁。当时,有些人私下议论说:“夏依克满苏尔不结婚,他的妹妹也不出嫁,可能他们的关系不正常。”人们还说阿纳尔常常一个人半夜外出。

人们的议论,渐渐传到夏依克满苏尔的耳朵里。他十分生气,同时也有些怀疑:阿纳尔真的一个人常在半夜外出吗?她会到什么地方去,去干什么呢?他决定暗中察看一下自己妹妹的行踪。

一天晚上,人们都入睡了,夏依克满苏尔果然发现妹妹一个人走出了自己的房门。他悄悄地跟在后面!一会儿,阿纳尔走进了一个大山洞,夏依克满苏尔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洞以后,他发现洞里有四十个陌生人。这四十个陌生人见了阿纳尔,立即向她围了上来,同时热情地对她说着什么。夏依克满苏尔看了好一阵,四十个陌生人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从他们和阿纳尔的神情举止上看,不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夏依克满苏尔放心了,准备出去。

这时,阿纳尔发现了哥哥,叫住了他,走到他跟前,说,“亲爱的哥哥,我来这里是同隐居深山的四十位圣人说说话,听听他们对我的教导。你做什么来了?”

夏依克满苏尔听了妹妹的话,相信自己的妹妹是纯洁的,一句话也没说,回去了。可是,不久又传出“夏依克满苏尔和他妹妹结婚了”的谣言。夏依克满苏尔听了谣言,觉得十分可笑,没有理睬。谁知,谣言越传越奇,越传越远,竟然传到国王的耳朵里了。国王听到后,大发雷霆,认为夏依克满苏尔兄妹做了伤风败俗的事,不容他们分辩,就下令把夏依克满苏尔处死。

夏依克满苏尔死后,从他的尸体里发出一个清晰的声音:“阿纳尔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这个声音不仅清晰,而且传得很远,连深居王宫的国王也听得清清楚楚。

国王听了这声音后,更加震怒,下令把夏依克满苏尔的尸体烧毁。谁知,夏依克满苏尔的尸体虽被烧毁了,但从他的骨灰里,依然发出“阿纳尔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的声音。这个声音仍像先前一样,不仅清晰,而且传得很远,国王退到后宫,也照样能够听见,国王又下令把夏依克满苏尔的骨灰撒到大河里。河面上立即浮起一个个亮晶晶的水泡。从水泡里又发出“阿纳尔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的声音。水泡顺水漂流,这种声音也就顺水流去了。

缓缓的河水托着水泡,经过弯弯曲曲的渠道,流进了国王的花园。这时,正好国王的四十个女儿在花园里游玩。姑娘们听见从水渠上闪亮的水泡里发出“阿纳尔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的声音,非常好奇,一个个争着把水泡掬上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