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本土精彩老神话(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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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文化神话(3)

阿扎正在四下张望,只见小白鹿用后腿蹬了一下,顿时脚下发出一声巨响,山摇地动,眼前裂开了一条石槽,小白鹿跳了进去。阿扎的心在颤动着,可是他没有畏惧,为了找到火种,也跟着跳了进去。

阿扎跟着小自鹿往石槽深处走去,打开一道石门,来到一个山洞里。这时小白鹿忽然不见了,化作一个美丽的少女,对阿扎说:“郎君呀,我知道您要盗走魔怪的眉心灯,我可以指点您,可是我也求求您,请您搭救我!”

阿扎说:“怎样救法?”

姑娘说:“我的心被魔怪压在枕头下面了,您要乘他还在梦中,帮助我把心拿出来。”

“我一定帮助您。”阿扎答应了。

姑娘又告诉阿扎:“您取下眉心灯后,凶猛的魔怪会吃掉您,如果您拔掉他头上的那根金鸡毛,就像拿了他的魂,他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阿扎点点头,感谢姑娘的指教。

姑娘先进到内室去了,悄悄走到魔怪的床前,见魔怪还没有醒来,就向阿扎招招手。

阿扎机警地走进内室,见那魔怪正酣睡着,两眼却瞪得鼓鼓的,鼻子跟狮子的差不多,嘴巴像熊的一样丑陋。他便轻轻地从枕下摸到姑娘的心,还给了她,姑娘接过心,顿时化作一股轻烟飞走了。不料这一下惊动了魔怪,他翻了一个身,眼看就要醒了。阿扎一把从魔怪的眉心上夺下火珠,还没有来得及找到金鸡毛,魔怪就醒过来了,露出狰狞面孔,向阿扎扑来。

阿扎冲出洞口,魔怪紧追不舍。阿扎怕魔怪夺回火珠,就把它一口吞到肚里去了。魔怪捉住了阿扎,正要撕开他的胸膛掏出火珠时,阿爸化成的一团云雾将阿扎裹着飞向了天空。

魔怪无力追赶,却又施展魔法,将火珠变成一团火,在阿扎胸中燃烧着。

阿扎被云雾卷到家乡的山顶。他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可爱的家乡,便挣扎着爬起来,高喊着阿波,向家乡跑去。

火苗在阿扎的胸中熊熊燃烧着。他跑啊跑啊,终于跑不动了,摔倒在地上。

乡亲们闻声赶来,将勇敢的阿扎团团围住。

阿扎说不出话来,指着自己的胸膛……

阿波抚摸着阿扎滚烫的胸口,不知所措。

阿扎抽出阿妈送给的竹片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火珠滚到地上,顿时燃起一团火……

乡亲们马上捧起了火珠,而阿扎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哈尼族)

阿当寻火。

在很古很古的时候,世间还没有火,人们全吃生的冷的。有一回,火山爆发了,山野里一片火海,大森林到处燃烧,草木化为灰烬,烧死了很多的豺狼虎豹。人们去捡这些烧死的野兽来吃,觉得怪香的。从那以后,人们才晓得火的用处。可是,没有谁留下火种。山林烧过以后,人们仍然过着生吃冷喝的生活。

人们对火感兴趣了,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火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的说,火种是风从别处吹来的。多数人认为火种是风从别处吹来的说法有道理,就派了个年轻的小伙子—阿当去寻找火种。

阿当带着大家的心愿去寻找火种,决心找不到火种不回家。但是,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火种。他想,只要我把天下都走遍,总会找得到的。于是,他到处走,翻过了七十七个大坡,渡过了七十七条大河,穿过了七十七个不透阳光的大森林。他不怕任何艰险困难,到处找哇,寻哇,山里找遍了,水里也寻遍了,就是找不到火种。看见血红的树叶,他以为是火种了,一摸是冷冰冰的,就丢下了;看见红色的岩石,他以为是火种了,一摸又是冷冰冰的,他又丢下了;看见红羽毛的飞鸟,他以为一定是火种,就拼命追捕,等到用石头砸下来了,一摸那羽毛不烫,又不是火种;看见红色的小动物,他以为一定是火种,就拼命追捕,逮住了,一摸不烫手,也不是火种。这样经过了千次万次,每次的希望都落了空。可是,阿当并不失望,他还是到处走呀,找呀,一刻也不停歇,累了他就在山林里歇,饿了他就摘野果吃。

阿当心里想:一个人这样盲目地乱走,乱找,是不行啊!得想个办法才成呀!鸟里边要数燕子飞得最远,它们也许知道哪里有火。

他立刻向燕子问道:“燕子啊,燕子!你春夏秋冬到处不停地飞,你可看见哪里有火种吗?你告诉我吧。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燕子说:“哪里有火种,我告诉你吧。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只要将来你们盖起了房子,让我在你们的屋梁上做个窝巢,遮风避雨,我的孩子们弄脏你们的房子,你们不要生气,就行了。”

阿当说:“这不要紧,你们就住在我们的屋梁上好了。哪里有火种,你快告诉我吧!”

燕子说:“在西边天脚的火焰山里有火种。不过,那里太远了,你这一辈子也走不到的。”

阿当说:“我非走到不可!”

阿当开始往西方走,走了三十三天,行了三十三夜,还看不见火焰山的影子。但是他并不灰心,还是继续前进。不过,聪明的阿当,又在想办法了。他想:这样凭两条腿走,不知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取到火种啊!野马跑得最快,我去请它带我走吧。

阿当找到了野马,告诉它他要去西边天脚取火种。

野马说:“我可以背你走,不过,将来你得割草喂我,盖个马圈给我住,别让老虎伤害我。”

阿当说:“一定办到!”

于是,他骑上野马,向西边天脚飞奔而去。

走了很多天,阿当骑着野马来到了天地相隔的大河边上,对面是通红透亮的火焰山,隔着河人都感到热得很。摸一下河里的水,烫得不得了。河里飘着煮熟了的死鱼,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方的扁的,红的花的,真叫多呀。阿当捞起了一些鱼来吃,哎哟!比火烧过的兽肉还要好吃。于是,阿当捞呀,捞呀,捞了一大堆。

野马对他说:“你捞鱼,可别把取火种的事忘了呀!”

阿当说:“不会,不会。我要多捞些鱼带回去叫大家都吃一吃。”

阿当捞了一阵,他对野马说:“河水太烫了,怎么过得去呢?”

野马告诉他说:“河岸上有个石洞,石洞里有一把雷公斧,有一条恶龙把守着,你斗倒那条恶龙,拿到那把雷公斧,往河里一指,河水马上变成一条大路,你就可以很顺利地走过去。要是你斗不过那条恶龙,那就活活被它吃了。”

阿当是不怕死的,但是怎么斗得过这条恶龙呢?他想:我一个人死了算不了什么,取不到火种回去,大家得不到火烧东西吃,这可是一件大事。大家的心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得好好想办法战胜恶龙才行。他想了又想,头都想昏了,就是想不出个办法来。于是他问野马,有什么能战胜恶龙的好法子吗?

野马说:“你赤手空拳,怎么斗得过它?你得想法子把它引出来,让它追你,你老是兜着圈子跑,它也就兜着圈子追,等它跑得身体蜷做了一团,你就直奔石洞去拿雷公斧。雷公斧一拿到手,它就被你降服了。”

野马这样一说,阿当立刻明白了,就照着野马的话引出恶龙,兜着圈子跑,恶龙果然追上去。追着追着,恶龙就蜷做一团爬不动了。阿当飞也似的直奔龙洞,取下雷公斧,走出洞来。恶龙看见了雷公斧,害怕得连叫饶命,并且对阿当说:

“聪明的阿当,你不要杀我,我告诉你怎样带火种回去,不然,火种非常烫,你是拿不了也带不走的。”阿当一想,这有道理呀,就说:“你先把那个办法说给我听听。”

恶龙说:“那雷公斧的背上,有一片钢盖,你把盖子拨开,就是个盒子,只有把火种装在这斧背上的盒子里,才能带回去啊。”

阿当想:“对哇!这恶龙有功劳,不该杀它。”这样,他就让恶龙自己回石洞去了。

阿当拿着雷公斧,往大河一指,“倏”的一声,那奔腾的河水,立刻变成了一条宽敞的方石板路。野马连忙喊道:

“阿当啊,快快跑过去取火种吧!等久了,就不行了。”

阿当立刻跑过石板路,在火焰山下,拿了两个大火种,装在雷公斧背上的盒子里,盖上钢盖,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刚走上岸,哗啦一声巨响,天摇地动。石板路不见了,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又闹哄哄地奔腾起来。

“怎么搞的呀?”阿当惊奇地问。

野马说:“雷公斧装上了火,就要响雷下雨,这石板路原是河水,火烫的雷公斧一照见它,它就融化成水还原啦!”

阿当取得了火种,带着煮熟了的鱼,骑上野马,往回家的路上走去。野马跑得很快,阿当只见两边的山坡树林,飞一般地向后退去,耳边呼呼地响着,那马是在飞啊。走了三天三夜,阿当就到家了。

阿当取来了火种,从此,人们就用上了火。(回族)

神鸟传火。

在遥远的时代,台湾的阿里山一带是一片汪洋大水。居住在这里的布农人被困在山上,生活在原始大森林里,以树叶兽皮作衣,以树穴石洞为房,人们都留着很长的头发,或披在肩后,或盘在头顶上,以捕猎为生,打到什么吃什么,连血带肉地生吃,过着动物一样的生活。

有一天,几个布农人围捕一只山鹿。他们追到阿里山顶上,眼看就要抓到手了,不料那机灵的山鹿身子一晃,尥尥蹶子便冲出了人的包围圈,窜进林子里再也找不到了。他们丧气地走出森林,人累了,肚子也饿了,便躺在一块坪地上歇息。忽然一个人“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天边喊道:“看哪!那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蓝天的远处,有一个亮光光的小点点在浮动,飘飘忽忽地飞过来。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见它金光四射,十分神奇,又很好看,便“噢—噢—”地盯着它欢呼起来。

那光点飘过来了,从天的那边悠悠地飞呀飘呀,越飞越近,几个人也渐渐地看清楚了:啊!原来是一只鸟!

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小鸟!它的一对翅膀像闪光的黑缎子,它的一双脚儿像透明的红珊瑚,它的嘴里衔着一颗圆圆的东西,通红通红的,还会发光,发射出来的金红金红的光芒,把它旁边的白云映得像一朵朵红牡丹,好看极了。

这只神奇的小鸟飞呀,飞呀,飞到了阿里山上,在森林的上空盘旋着。一圈两圈,转到第三圈时,它向那些欢呼着的布农人扇了扇翅膀,便俯冲到他们的面前,把口中那颗红灿灿的东西吐了出来,四周立刻一片红光闪闪。

“噢—噢—”几个布农人喜得狂呼乱叫,都争着扑上前去抢那东西。不料,一个个的手刚碰到它,就“嗷”的一声连忙缩了回来,再也不敢去动它一下。为什么?原来这红灿灿的东西会烫手,谁抓住它,就会被它烧得火辣辣地发痛。

“这是什么玩意儿?还会咬人哩!”

一个老人觉得奇怪,他不服气,又扑上去将它捧起,手上的老茧皮立刻被烧煳了。他痛得连忙将它摔开,那红灿灿的东西便滚进了草丛里,一下子把那些枯枝败叶烧着了,烧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使阴沉沉的森林转眼间变得明亮温暖起来。到这时,几个布农人才明白:这美丽的神奇小鸟给他们送来了火种,乐得他们围着火种燃起了篝火,“嗨噢嗨噢,咦哟咦哟”地哼着,手拉手地摇摆着身子跳起舞来。

为了不让火种熄灭,他们把它埋在枯枝黄叶里,这里一堆,那里一堆,把火种埋放在他们生活的每一个地方。

从此,布农人有火了!他们用火烤熟猎取来的野猪、山羊,不再去吃那腥臭的兽肉了。他们举着火把去打猎捕鱼,去照明山洞和道路,并用火把去赶走寒冷。

从此,布农人的生活变了,他们感谢那衔来火种的小鸟,便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嘿必士”,称它为送火的吉祥鸟。(高山族布农人)

稷分五谷。

远古的时候,人们群居在一起,靠打猎为生。后来,人慢慢多了,猎物渐渐少了,这样一来,人们因打不到充足的猎物常常挨饿。饱一顿饥一顿的,天长日久就受不了啦,一些体弱的人常常因饥饿一病不起,甚至死掉。

那时候,一个名叫稷的青年人,望着面黄肌瘦的父老兄弟,心里非常难受。他是个有心计的人,想把满山遍野的东西都尝一遍,看什么能吃,好为大家寻找些食物。树上结的,地上长的,他都放在嘴里尝一尝,品一品,就这样,给大家找着了水果和蔬菜。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应时而生,不宜贮藏,难当主粮。于是,稷下了决心,要走遍九州,尝尽天下所有的草木果子,为大家找些能做主粮的粮种。

那时候的首领是女娲,稷把他的打算对女娲圣母说了。女娲听了稷的打算,非常高兴,当即把她束发的红头绳解下来送给稷,让稷作鞭去鞭打草木,开路找粮种,还让她的五个儿子给稷做侍从。

女娲的五个儿子名叫稻、黍、麦、菽、麻。临行时,女娲拿出五条颜色不同的袋子,把白袋子给了稻,把黄袋子给了黍,把红袋子给了麦,把绿袋子给了菽,把黑袋子给了麻。女娲圣母对她的五个儿子说:

“稷立志要走遍天下为大家寻找粮种,你们跟着他去找吧!”

稷领着稻、黍、麦、菽、麻出发了。他举着红绳鞭在前面开路,稻、黍、麦、菽、麻身背五色袋子在后边跟着。稷不管见什么草子,都要捋下来放在嘴里嚼一嚼,品品味。特别是对那些长得饱满的草子,嚼得更碎,品得更细。他觉得好吃的就让稻、黍、麦、菽、麻去采集,按颜色品种分别装在五条袋子里。

就这样,他们周游四方,选采草子,慢慢把五条袋子都装满了。

这一天,他们正走着,忽然看见一座险山上有一种高秆红穗的东西,想采集,山陡上不去。几个人一商量,便砍倒树木,搭架而上。

他们站在山顶上,四下了望,天地无边,群山起伏,连绵不断;俯视山下,只见有五条山谷,山泉涌流,土肥草绿,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稷望了望那五条山谷,又望了望那五条装满各样草子的五色袋子,对他的五个侍从说:

“要使人们永远不挨饿,单靠采集野粮是不行的。你们跟着我走了这么多路,知道了什么草子可当粮食,必须学会耕种。现在这座山上有五条谷,土肥水足,你们每人可选一条谷,把你们袋子里的种子种下,精心管理,细心观察,摸索出种庄稼的经验。然后我们大家都照着那样种植,这样,我们才会永远不挨饿。”

稷说完,他的五个侍从各选一条山谷,在临水的地方砍草开荒下种子,干了起来。

稷为了兼顾各条山谷的庄稼,就住在山顶上。他也开了一片荒,把那高秆红穗的东西种下。他一面管理自己种的庄稼,一面指导稻、黍、麦、菽、麻的耕作。就这样,他们在山上住了三年,摸准了各种作物生长的习性,总结出一套耕作经验,然后教人耕种。

后来,人们把稷种的庄稼叫稷;把稻种的庄稼叫稻;把黍种的庄稼叫黍;把麦种的庄稼叫麦;把菽种的庄稼叫菽;把麻种的庄稼叫麻。因它们是在五条山谷种成的,就把粮食总称为五谷。稷死后人们怀念他,为了不忘他尝百草,分五谷,开创农业的功绩,称他为神农氏。他试种粮食的那座山是砍倒树木搭架上去的,就叫那山为神农架。(汉族)

天女播种。

从前,当天地开辟以后,地上还没有种子的时候,人们都住在岩洞里,靠着天天出外打猎为生。

有九个兄弟,他们也和所有的邻人一样,每天磨好戈矛和箭镞,结队到深山里去打猎。他们最小的弟弟,还不怎么会挥舞戈矛和射箭,但是他听得懂鸟语,能够帮着收拾猎得的野兽,因此哥哥们常常带他一起上山去。

有一天,他的几个哥哥正带着鹰和狗满山喊叫,追赶野兽。忽然一只喜鹊飞到他面前来,向他叫了几声说:“看守兽肉的小哥,看守兽肉的小哥呀!你要给我一块肉吃,我就带一句好话给你。”

这个少年很慷慨,立刻用石刀在打死的鹿身上割了一块肉给它。于是,喜鹊向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