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本土精彩老神话(超值金版)
5264700000046

第46章 文化神话(10)

“马儿呀!这不是噩梦,而是得了一个吉祥的梦兆啊!不是青蛇缠你,而是要给你带上攀胸;不是雪来打,而是要给你头上擦酥油;不是火来烧嘴巴,而是要给你挂上三绺染红的牦牛尾巴;不是用铁环套你,而是要给你上嚼环;不是凿子来凿肋,而是给你挂马镫;不是你身上常青树,而是给你配马鞍;不是老鹰来栖息,而是要给你插上鹰的翅膀;不是树下睡着老虎,而是要给你垫虎皮褥子。这是一个好梦呀!你不要害怕!”

于是,人们用杜鹃木削成了精致的鞍子,鞍头用银镶,鞍尾用金饰,用绿松石做攀胸,用墨玉做后鞘;用黄金做马镫,白海螺做嚼环。马身不清洁,用黄金梳子梳;马蹄不圆,用白铁凿子修。打仗时,青年们带上弓箭,骑上骏马,飞也似的奔赴战场;打猎时,人们骑上骏马翻山越岭,去寻找野兽。从此,骏马在人们的生活中,成了不可缺少的朋友了。(纳西族)

雷公上当。

古时候,鸡、鸭、鹅住在天上。那时候,天上住着雷公和弟弟兄弟俩,他俩本是天神造就,日月星辰哺育大的,分不清谁大谁小。

后来,雷公与弟弟为分家,论起排行来,谁大谁就留在天上,谁小谁就下凡去。两兄弟都想留在天上,争着当哥哥。争来争去,各不相让,最后红了脸,打了起来。

雷公仗着有一对铜铃,可以呼风唤雨,不把弟弟放在眼里。而弟弟呢,诡计多端,自有办法对付雷公。两兄弟打来打去,都发了火。雷公掏出铜铃,要发洪水淹死弟弟。

弟弟灵机一动,忙喊道:

“雷公,慢点,慢点,你我是兄弟,你真要放水淹我,请你看兄弟的情分,等我三天。等我把栽在凡间的葫芦瓜亲口尝一尝,听说这种瓜比什么都好吃,这样,你就是发水淹死我,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雷公心想:不答应他,他说我不讲兄弟情分,答应嘛,这时间又太长,怕这家伙耍花招,便说道:

“好吧,就看在兄弟分儿上,我等你三天。”

雷公忘了,天上三天是地上三年。弟弟下到凡间,种下葫芦瓜,一年就结了瓜,长了三年,瓜长得可以装下人了,弟弟就把葫芦掏空,钻进了葫芦里。

雷公在天上等了三天,就开始摇动铜铃。只听轰隆隆、轰隆隆,四海龙王应声而来,一时间暴雨倾盆。雷公整整摇了七七四十九天铃,摇得腰酸背痛,暴雨整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地上洪水都涨到天边了。雷公心想,这下子弟弟肯定要被淹死了,再也不会有谁来同我争高低了。于是,他召来鸭子,命令它到洪水中看看弟弟到底淹死没有。

鸭子拍拍翅膀就去了,鸭子下到水中,见个大葫芦漂在水面上,猜想弟弟一定躲在葫声里睡大觉,就赶忙回来,一五一十地对雷公说:

“你弟弟还没死,他正在水面上睡大觉。”

雷公听了大发雷霆,不等鸭子讲完,一脚朝鸭子踩去,鸭子躲不及,嘴壳被雷公踩了一下,扁了,从此,鸭子就成了扁嘴。

雷公又召来公鹅,叫公鹅去看看,到底鸭子说的是真还是假?公鹅慌忙去了。

等公鹅回来,雷公问它:“弟弟死没死?”

“还没死,他在水上睡觉呢。”

公鹅还没说完,雷公气得脸青面黑,一脚朝公鹅踢去,正踢在公鹅脑门上,立马起了个大肿包。从此,公鹅头上就留下了一个大包。

雷公又喊来公鸡,要它去看看弟弟到底怎样了。

公鸡见鸭子公鹅都遭了惩罚,很害怕,它本来就怕下水走到水边,玩了一会儿,就回来胡乱对雷公说:“雷公公呀,我没有看见你弟弟,恐怕早就被鱼吞了。”

雷公听了,转怒为喜,露出满口金牙,捏着公鸡的嘴说:

“公鸡呀公鸡,你这张嘴真讨人喜欢,我真高兴听到你刚才说的话。”公鸡又把那胡编的话说了一遍,雷公一高兴,用力捏着公鸡的嘴。公鸡痛慌了,一挣,嘴就被雷公捏尖了。雷公哈哈大笑,赏给公鸡一顶冠子,一件五彩袍。

这时,弟弟划着葫芦来到天边,大声对雷公说:

“雷公呀,你放水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本来我种了好多葫芦,选了几个好的,都掏空了;准备送几个给你装酒喝,哪晓得洪水一来,我只好坐着一只葫芦,其余的都留在地上了。”

雷公听了,心里一动,又见弟弟坐的葫芦确实好,就说:“弟弟呀,你准备给我的葫芦像不像你坐的这样?”

弟弟说:“我准备送你的葫芦比这个好多了,这个是我慌忙中乱坐的一个,好的我都留在地上了。”

雷公说:“等我退了水,同你一道去拿,好不好?”

弟弟说:“只要你看得起,你想要拿几个就拿几个,反正我栽得多。”

于是,雷公退了洪水,同弟弟来到了凡间,到了凡间,雷公便问弟弟:

“你说的大葫芦在哪里呀?”

弟弟说:“雷公呀,这葫芦三年才长一个,哪里会有多的送你!”

雷公听了,有些恼怒地说:“你为什么哄我呢?”

弟弟说:“我不哄你,你怎么会退洪水呢?”

雷公知道上了弟弟的当,无话可说,一气返回到天上,见了鸡、鸭、鹅,把气都出在了它们身上。于是,便把鸡、鸭、鹅全都赶下凡来,从此,地上才有了鸡、鸭、鹅。(苗族)

白王分羊。

在上古的时代,人间没有羊种,也没有放羊人。那时候,有一座非常高大的山,高得出奇,站在上面伸手能摸到天。这座大山整天云缠雾绕,冰雪不化,气候寒冷。

有一对母子就住在山上,天天开荒犁地种庄稼。可是,庄稼总是长势不好,收成有限,常常是种一葫芦收一勺,日子过得很苦。

儿子草白很孝顺阿妈,一年四季,冬来犁地,春来播种,夏来锄草,秋来收割,日复一日地不知过了多少年,家里还是没有吃的,草白只好煮点清汤寡水的稀饭送给阿妈吃。阿妈呢,也常常是用清汤寡水来给儿子吃。

有一天的正午时分,阿妈正在灶边煮野菜,外边突然来了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人饿得脸色苍白,走路直晃。看见锅里的野菜饭“咕噜咕噜”地滚涨,便哀求阿妈给点吃的。阿妈见了,瞧他那可怜的样子,便把野菜饭一碗又一碗地都给他吃了。

那老人走了,锅里的野菜饭也吃完了。儿子没有午饭,妈妈只好煮点野菜根,然后装在一个破瓦罐里,拎着来到儿子干活的地里。

妈妈走到地边,看见儿子犁地累得满头大汗,便有些心疼,一想到给儿子送来的是野菜根,心里便更加难过。她把刚才碰见的事儿告诉给了儿子。

儿子听了,笑嘻嘻地说:“阿妈呀!你不要难过,只要客人能够吃饱,我饿一点儿也不要紧。”

就在这时,那位老人也来到这里,和蔼地对母子说:

“孩子,你何必辛辛苦苦地犁田哪!”

儿子听了这话,心里迷惑不解,就问他:“不犁田,吃什么?”

老人回答到:“我领你到山那边做王去,做了大王,就有吃的了。”

说完,老人就拉着母子俩从山上走了下来,向远方走去。

老人领着母子俩走了七七四十九天,来到了一座城,就让儿子做了这座城的王,叫草白王。那位老人临走时对草白王说了一句话:

“当王的要处处疼爱百姓,若不然,等到羊角开花时,是会倒霉的。”

说完,老人便消失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几年过去了。有一天,从山上下来了一只山羊,它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跑进了一户人家。

这家的主人名叫叔,一见这个动物从来没见过,只见它角弯弯,毛长长,咩咩叫,不知是个什么野物,便赶紧把草白王请来看。

草白王见是羊,便高兴他对叔说:“这种动物叫羊,你把它留下,让它传羊种,你先放养着它,三年后我来牵羊。”

叔很为难地说:“我从来没有放过羊,不知道怎么放养啊!”

草白王说:“不要紧,只要让它天天吃草,羊就会繁殖成群。”

叔回答说:“那好,三年以后你来牵吧!”

草白王走后,叔心里觉得不踏实,心想,只有一只公羊,怎么繁殖呀?叔越想心里越发慌,便赶紧去找聪明的弟弟商量。

弟弟听了,眉开眼笑地说:“哥哥!不必发愁,你把羊放进竹山上,让它自己去找配偶,自然就会繁殖的。”

“那好!”

哥哥听了弟弟的话,把山羊撵进了竹林子里,让它在郁郁葱葱的竹山上过了九九八十一天。这一天,叔来到了山顶上,摘片嫩叶贴在嘴角上一吹,羊便呼呼地跑了出来。有大的,有小的,有山羊,也有绵羊。只见一只只羊,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从此,叔开始放羊了。一年四季,叔都放牧在高山上。风里来雨里去。春天,他踏着春水放牧在火烧地;夏天,头顶雨水放牧在山坡上;秋天,身披秋风放牧在山谷里;冬天,脚踩青霜放牧在坝子上。

就这样,叔熬过了三个年头。草白王来了。

草白王看见山上羊密密麻麻一大群,远看好比一朵朵白云浮动,近看好比一股股流水,也无法数得清楚,便高兴地对叔说:

“叔,我们点点羊有多少吧!”

叔问他:“怎么数呢?”

草白王说:“一只一只数不完,我们用斗量吧!”

“哪里有这样大的斗啊!”

草白王用手指着前面的山谷说:“那个山谷就是斗,我们把羊撵到里面去吧!”

叔答应道:“这倒是个办法。”

说罢,两人就把羊群撵到山谷里,把山谷的上段做升,下段做斗,一群一群撵进去,一段一段地量。羊站满上段算一升,站满下段算一斗,量了三天三夜才把羊量完。

此后,草白王把绵羊分给高山上住的人放养,把山羊分给坝子里住的人放养。从此,人间有了羊这种动物。(白族)

牛王吃草。

在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天下太平无事,人们安居乐业,田地里只有庄稼,连一丛杂草也没有,人们只要把泥土翻一翻,耙一耙,没有草除,用不着下肥,播下种子,就可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人们过着温饱有余的日子,清闲得很。

由于闲得无聊,有的人便把狗套住,把白米饭搓成饭团满田乱扔,引狗拉犁耙田,胡乱糟蹋粮食。

这事很快就被玉皇大帝知道了,他很气愤地骂道:

“凡人太不知道珍惜粮食了,现在我必须让他们做点事,好让他们知道五谷来之不易!”

玉皇大帝便派牛王到人间去撒草子。并交代牛王说:“你走三步,撒一把,剩下的草子压在香炉下。”

牛王到了人间,看见人间很好玩,便忘记了玉皇大帝的旨意,把“走三步,撒一把,剩下的压在香炉下”,记作了“走一步,撒三把,剩下的压在泥土下”。

牛王撒完草子后,回天去了。

春天,满田满地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杂草,人们白天锄草,晚上还要锄草,锄呀锄,锄得腰酸背痛,也无法把草锄完,个个累得叫苦连天。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告到玉皇大帝面前。

玉皇大帝立刻将牛王传来查问。

牛王说:“我是按你的旨意:走一步,撒三把,剩下的压在泥土下做的呀!”

玉皇大帝一听,怒骂道:“你这该死的东西,我叫你‘走三步,撒一把,剩下的压在香炉下’,你竟敢‘走一步,撒三把,剩下的压在泥土下’,凡人累死累活也干不完呢!现在只有派你到人间去吃草,去拖犁带耙,帮人干活。”

牛王听后,不愿下界,玉皇大帝就派神将用岩石轰它下界。牛王被岩石一轰,脚没站稳,就从天上摔到了人间,把上排牙齿全部碰掉了。所以,至今牛还是只有下排牙齿,没有上排牙齿。而且,牛从来不愿抬头,因为它一抬头,就仿佛看见那天上一块一块的云彩,好像一块一块的岩石要向它砸来。

牛王到了人间,为人们拖犁带耙地干活,农活干完了,人就把牛杀了,刮掉牛毛煮来吃。

牛感到很委屈,就上天去对玉皇大帝说:“人太没良心了,我吃的是草,拖的是犁,干的都是重活,只要清闲一点儿,他们还要把我杀了,煮了吃。”

玉皇大帝听了牛王的诉说后,就对牛王说:“你就躺到牛屎堆里去,把身子弄得脏脏的,人看到你满身都是牛屎,就不会杀你、吃你了。”

从此,牛不怕肮脏,什么地方都敢睡,而且还特别爱睡在牛屎上,或在泥水中把自己滚得满身都是泥浆,为的是使人嫌它肮脏,不会把它杀来吃。

可是,人们照样要吃牛,只是把牛杀了,将牛皮剥掉以后再煮来吃。

牛又上天去向玉皇大帝诉苦,玉皇大帝对牛王说:“当初谁叫你不按我的旨意行事,现在人们这样对待你,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也只好自作自受了,我也无法解脱你。”

牛王听了玉皇大帝的训斥后,无言以对,只好乖乖地又回到人间,默默地辛勤地为人们拖犁带耙,任人使唤。(汉族)

天女散花。

盘古是造世的大神,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开天辟地以后,让他的大儿子管天上事,人称玉帝,让他的二儿子管地上事,人称黄帝,让他的女儿管百花,人称花神。

因为盘古开天辟地用力过猛,伤了五脏六腑,就在他快死时,有一天,他把女儿叫到跟前,拿出一包百花种子说:

“这是一包百花种子,交给你了。你要往西走二万二千二百二十二里,那里有一座净土山,你可取净土一担,摊在天石上,把这百花种子种在净土里。你再往东走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里,在日头洗澡的地方,那里有一潭真水,不蒸不发,你可取真水一担,灌浇百花种子,百花种子就会生芽出土。你再往南走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里,那里有一潭善水,你可取善水一担,对花苗喷洒,花苗结出骨朵。然后,你再往北走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里,那里有一潭美水,你可取美水一担,滋润花骨朵,会开出百样的花朵。你用这些花给你大哥点缀天庭,给你二哥增色江山。”

盘古说完,两眼一闭就死了,尸体马上就化做成了一座山,人称盘古山。

花神按父亲的嘱咐,往西走了二万二千二百二十二里,取了净土一担,摊在天石上,播上了百花种子。向东、向南、向北取来真、善、美三潭里的水,精心育花。

果然,百花怒放,好看极了。

她喜气洋洋地去报告玉帝。玉帝便随着妹妹来看花,高兴地说:

“妹妹不辞劳苦,育出百花,用百花美化天庭,天庭不就成花园了吗?”

花神说:“当初父王开天辟地,让你管九霄,让我二哥管九州,让我育出百花给你点缀天庭,给二哥江山添秀。如今,我已把百花育出,哥哥可助我一臂之力,把百花再撒向人间吧。”

玉帝马上就答应了,立即招来一百名仙女。对她们说:

“我封你们为百花仙子,受花神管辖。你们可随意采花,采牡丹的是牡丹仙子,采荷花的是荷花仙子。然后,把你们采来的花全都撒向人间。”

百花仙子听罢,手托花篮,在花园中穿梭往来,开始采摘各自喜爱的鲜花。只片刻工夫,每个仙女的花篮里就采满了鲜花。花神一声令下,这些仙女便一手托花篮,一手抓花向着人间撒去。瞬时,天空中花瓣翻飞,异常好看。一会儿,所有的花便都落在了人间。

天女散花,飘落九州,落地生根。从此,人间有了百花。(汉族)

仓颉造字。

在上古的黄帝时代,有一个人名叫仓颉,他在黄帝手下当官。那时候,当官的可不显威风,和平常人一样,只是分工不同。黄帝分派他专门管理圈里牲口的数目、囤里食物的多少。仓颉这人非常聪明,做事又尽力尽心,很快熟悉了所管的牲口和食物,心里都有了谱,难得出差错。可慢慢地,牲口、食物的储藏在逐渐增加、变化,光凭脑袋就记不住了。当时没有文字,更没有纸和笔。这可怎么办呢?让聪明的仓颉开始犯难了。

仓颉整日整夜地想办法,先是在绳子上打结,用各种不同颜色的绳子,表示各种不同的牲口、食物,甩绳子打的结代表每个数目。但时间一长久,就不奏效了。这增加的数目在绳子上打个结很便当,而减少数目时,在绳子上解个结就麻烦了。

于是,仓颉又想到了在绳子上打圈圈,在圈子里挂上各式各样的贝壳,来代替他所管的东西。增加了就添一个贝壳,减少了就去掉一个贝壳。这法子顶管用,他一连用了好几年。

黄帝见仓颉这样能干,叫他管的事情愈来愈多,每年祭祀的次数,回回狩猎的分配,部落人丁的增减,也统统叫仓颉管。这下子,仓颉又犯愁了。凭着添绳子、挂贝壳已不抵事了。怎么才能不出差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