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一脸笃定地望着他,师兄一甩袍袖走了出去。随后进来几名太监,抬了一个大桶放在屏风后,又有几个宫女随后提进几桶热水。看来师兄想的还是满周到的。
“公子,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两名宫女在我面前躬身道。
伺候我沐浴,那不是要穿帮了,我沉声道,
“不必了,你们出去吧。”
那宫女转身便出去了,看来这宫中的礼仪还就是严苛。
我转入屏风后,褪下湿衣,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着了内衣便进了水桶中,殷殷水汽,加上上面撒了一层花瓣,我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闭上眼眸,静心享受着,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迷糊中竟然睡了过去。
“他做什么去了?”
“会王爷,公子在里面沐浴。”
“沐浴?他什么时辰开始沐浴的?”
“王爷刚走,公子便开始沐浴了。”
沐浴一个时辰了,这臭小子又怎搞什么?“里面还有什么人?”
“会王爷,公子不要奴婢们伺候,所以里面只有公子一人。”
听到此,也顾不得其他,推门而入,转过屏风后当看到一脸舒适甜笑着的枕在水桶外的容颜时,心里略安。
刚才自己去了公主的寝殿,果不其然,太后,皇上都已赶到,宫中御医更是忙碌在公主周围。
这公主名为月阳公主,乃是太后所生,平日里娇生惯养,就是连皇帝碍着太后的面子也是礼让三分,宫中更是无人敢惹,今夜在月牙桥放烟花,不想回落水,至今仍是昏迷不醒,想那时除了宫女太监,唯一的外人便是自己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弟,唯恐他做出什么,那便是他,身为小王爷也是无法救得了她的。
幸好经过御医的诊断,又加上抢救及时,身体没什么大碍,修养两日便可,既是如此,还是不能放心,私下里又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众人也是众口一词地说并不是师弟推公主落水的,这才放下了心。况且众目睽睽下,反而是师弟不顾一切的跳水救了公主。
这臭小子倒是享受的很,既然如此那便在水里泡着好了。整场宴会下来,自己大半的精力倒是用在这个闯祸精身上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要她来了。
身心放松下来,已是夜深,困倦涌了上来,遣退宫女,褪去外衫,露出精壮的上身,翻身上榻。
在水中睡了许久,感觉到脖颈处生硬地格得难受,睁开惺忪的星眸,才发现自己是坐在水桶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爬了出来,无意识地褪下湿衣,随意从旁边抓了一件轻衫披上,走出屏风。外间是昏暗不明的烛光,想来是宫女点燃的吧。
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也懒得去点灯,我半眯着眼胡乱摸索了一阵,总算是摸到了床榻的位置,咕噜一声,我爬到床榻上,隐隐感觉有一股麝香的味道,抽了抽鼻子,嗯,还不错,想来是点了熏香之类的吧。我一个翻身抱过被子便继续自己的美梦。
这小王爷的睡榻还真是舒服,软绵绵的,热乎乎的,香喷喷的,而且还飘浮着一种特别的令人心神安定的气味。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门扉的缝隙照射进来时,我不由慵懒地想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
奇怪了,小腿却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神也神不动,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我猛地睁开眼睛。
“啊”
床榻上那人大手一挥,紧蹙着双眉睁开眼眸,初醒的男子透着一丝慵懒,嗓声略微有些沙哑地道,
“大胆,何人如此喧哗?”
男子修长的毛茸茸的大腿压在我的精致纤细的小腿上,那双大手更是暖味地揽在我的芊腰之上,一张美到极致的俊颜与我近在咫尺,而我却是更加丢人的窝在某人的怀中,小手还覆在某人胸部上,更要命的是我的另一条小腿竟然还搭在男子的腰侧,满头如墨的青丝更是披散而下,与那人的纠缠在一处。
我睁开眼眸看到的就是这幅令人喷血的光景了,可是那人也太过分了吧,好歹我是女子啊,出了这等状况也是我比较吃亏的,可是他….他…他竟然大手一挥就把我打落在地上,倒好像我占了他什么便宜似地。
我矫健地起身,来到切近,双手掐腰,怒目而道,
“闭嘴,慕容秋白你闹够了吧,我问你,你是怎么在我的床榻上的。”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偷入本王的寝室。”师兄恼羞成怒道。自己向来是洁身自好,这是哪里来的野蛮女子,好是不知羞耻,夜半爬上男子的床不说,现在还衣衫不整的蛮不讲理。
“我…..我…..”饶是我八面玲珑,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偷入他的寝室,明明是他带我进来的好不好,应该是我要问他对我是不是图谋不轨,趁我熟睡时潜入我的房间吧。
一个惊颤,我,低头看去,妈呀,我现在穿的是什么东西,身上的轻纱薄的近乎透明,因者刚才剧烈的运动,我的领口已是有些松散。
我赶紧拽紧衣衫,这可真是春光外泄,得不偿失。
因为我突然的举动,他才意识到这样直盯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有些不妥,别开愠怒的黑眸,双颊不由微红,好不知羞的女子。
“还不快穿好衣衫。”他沉声道。
这还用你说啊,我早已转过屏风,换上了我的衣衫,顺便把头发束好。
“你……你…..”师兄也是穿好了衣衫等候在外间,看到转出来的是我,口吃了起来。
“我….我怎么了,我可不是什么野丫头,也不是我自己要到你的寝室里来的,昨夜明明是你要我睡这里的。”
“你果然是女子?”
“是啊。”我没好气道,“女子怎么了,就不可以拜师学艺,就不可以做你的小师弟了。”我一阵抢白,既然事已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你….师父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哪?”
“怪不得,怪不得在山上时….我便怀疑……”师兄若有所思的低头自言自语着。
“师兄,既然你知道我是女子了,那你要如何安置我?”我指的当然是昨夜之事了,虽然经过我检查,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这也就证明昨夜我们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来,但是这古代可是最是讲究名节的,我与他孤男寡女的同床共枕了一夜,他总该有个说法吧。
看着他难得脸上浮起不知名的潮红,我便起了捉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