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凌家有女初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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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你到底说不说,她是怎么了!”寂逍遥脸色阴霾的像是天狗食日。

“我,我,夫人她好像……”眼见姓名要受到威胁,他也只能这样描述自己探脉所探到的!

“好像什么,昂!”这一声昂,着实把老大夫吓的不轻,他筛糠似的抖动的双腿,有渐渐跪倒的趋势!

“求求您放过老夫吧!夫人的贵体,老夫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腹中的胎儿,脉象太不平稳,而且夫人的羊水,有破裂的迹象,好像,好像……”支支吾吾半天,老医师斟酌不定,说了也许也是死,不说呢!可能也是死吧!

“你要再敢吱吱唔唔,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脑袋!”寂逍遥隐约觉得不详的预兆,却祈求着上苍,希望自己的预兆不会成真。

然而,老大夫接下去说出来的话,却打破了他最后一丝祈求希望!

“胎儿可能已经胎死腹中!”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他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上的沟沟壑壑落下,一滴滴无声的滴落在地面上,他却也不敢擦拭,天晓得眼前仿佛遭受了重击的黑面罗刹,会不会在他抬手拭汗的时候,顺手拧断他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她终究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才下的去那么狠的手,莫名的痛,无边的痛,几乎是排山倒海的痛袭来,寂逍遥的声音,沙哑到干涸!

而躺在床上醒也醒不来的小妹的痛,却绝对不会比他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笃定,只是轻轻的在腹部捶了一拳,充其量只能打死个蚂蚁的力量,为什么会这样!孩子,孩子,你要离开娘亲的身体了吗?

她不敢相信,虽然小腹还在疼痛着,但是她感觉的到,在她的腹部,存活着一个小生命,它的小胳膊小腿,正漫无目的的在她的子宫壁上踢打着,力道还不小,打的她小腹痉挛般的疼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老庸医要否认这孩子的存在!

逍遥,不要相信他的,孩子绝对没死!

“她很痛的样子,怎样才能让她不痛!”眼下,失去了孩子,他不想失去她,即使也许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也许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他的地位,但是,很多时候,他都愿意相信,她是深爱自己的!事实也是如此啊!就是她开不了口说出来给他听而已!

“现在当务之急,能保住夫人性命的一个办法,就是将死胎取出!”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来说,死胎在母体腹中,对母体的伤害非常之大,为今之计,小的肯定保不住了,那只能尽力保住大的!

“快点!我不想让她这么痛!”

不要啊!不要把孩子取走,孩子绝对没死,小妹想睁开眼抵抗,想痛哭出声,想拜托那渐渐靠近自己孩子的苍老的手!可是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痛苦,好比是自己生生的扎了自己一刀,她意识是清晰的,身体却无法动弹,连保护自己孩子的力量都没有!

当感觉到孩子正在一丝丝的被抽离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再加上无边无际的痛苦袭来,小妹只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辨不出是人声还是哭声,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而后,她是真的晕了过去!

黑暗中,无边的恐惧笼罩着小妹,她努力的辨识,却无法获悉自己身在何处,一切都是暗的,黑的,看不见的,甚至连她自己的手指,她都分辨不出模样!这样黑漆漆的恐慌,让小妹心惊胆颤!

“喂!有人吗?”奇怪,她究竟是在哪里!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阵空洞的回音!

“喂!请问有没有人在啊!”双手合在唇边,比出喇叭的形状,但是很可惜的是,她的询问还是徒劳,这次,索性连回音都消失了!

这样无边的黑暗,让小妹恐慌,无法抗拒的寂寞来袭,侵入她身体的每一丝血脉,那彻骨的冰冷让她忍不住蹲下身,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双手触及到腹部的时候,雷击般的疼痛深入心扉!

“啊!”她不禁失声痛呼,眼泪在这瞬间滑落,她的腹部,那微微的隆起不见了,那跳动着的小生命消失了,抽离了,不见了!不要,不要,不要拿了她的孩子,不要……

“好黑,好黑,孩子,你在哪里!孩子!”惊然起身,她茫然的触摸着空洞的空气,双手慌乱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是除了一片漆黑,却什么都抓不住!

“小妹,娘子!”抓住小妹睡梦中胡乱挥动的双手,寂逍遥眉心皱紧,心疼的无以复加!

“不要,是谁抓着我,放开我,我的孩子,我要找我的孩子!”昏昏沉的说着迷迷糊糊的话,睡梦中,忽然有双冰冷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小手,而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慢慢的清晰!

红色的罗帐,鹅黄的被褥,还有,跳动的烛火!

滚烫的泪珠伴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小妹的发鬓线滑落!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原来,是做梦了!那么,之前的之前,一切都是做梦吗?几乎是抱着满怀的希望,只是双手触及到那疼痛的腹部后,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不是梦,之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孩子不再了!

不在了!绝望袭来,击溃了小妹所有的期翼!晶莹的泪珠,落的更急更快,更加的让人心疼!

“娘子,宝贝!”寂逍遥靠近绝望的紧闭双眼的小妹的细腻脸庞,温柔的呼吸吹打在她脸上!

“逍遥……”吃力的睁开眼睛,小妹看到了,逍遥的眼中布满了倦怠的血丝,他该恨死她了吧!她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该死的是她,是她!

那轻轻一下的威胁,却成了今生最大的后悔和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逍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逍遥……呜呜呜……”她几乎泣不成声,但是她好怕,她好怕失去他,虽然也许她已经就要失去他了,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但是,她好怕啊!怕的全身颤抖,孩子不再了,逍遥是不是也会离开!

“宝贝!我……”

“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呜呜呜……”不要听,她不要听到他说出让她痛苦的话,这辈子,第一次,她感觉这么害怕,这么无助。

“宝贝,我怎么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乖,把眼泪擦干!”寂逍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害怕失去他,原来,她还是爱他的,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但是,她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她的身体,刚刚经历了一遭痛苦,她怎么可以这般的难过!要知道,这样,是很伤身体的!

“骗人,骗人,你会离开的,你恨我是不是!你恨死我了,肯定的!”小妹像是疯了般,用力挣脱寂逍遥的怀抱,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你恨我,你恨我莫名其妙把你赶走,你恨我不相信你,你恨我和春邪在一起,你更恨,呜呜……你更恨我杀了我们的孩子!你不会再要我了,呜呜……你不会要我了!”

小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粉拳痛苦的握紧,修长的指甲片片深入手心,渗出点点血丝,那血丝顺着指缝溢出,看在逍遥眼中,却也同时消灭了他的理智!

“你干什么!”将她紧紧搂入怀里,用力的揉开她指关节已经发白的手指,无论反生了什么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她伤害自己,就算是一点点,一点点也不允许!

“你恨我!”他对她吼,那样急迫的关心,失去理智,一心把自己定位为坏人的小妹,却理解成了恨!

“我没有,我爱你,宝贝,我爱你!我……”

“骗人!骗人,骗人,我杀了我们的孩子啊!虽然我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下,为了吓唬吓唬你,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呜呜……我是坏人,我该死!我该死!你不爱我是应该的,你不要骗我了,我的孩子,你和孩子一样,都应该恨我,哈哈哈,恨我……”小妹几乎癫狂的模样让逍遥心疼到了极点!

“小妹,你冷静点,听我说,孩子还在,还在啊!”

“别骗我了,你是怕我寻死吗?说实话,我真想死!”抱着被子,整个人无助的躲在床角,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自小妹的脸颊滑落!

“没有,孩子还在,不是你伤害了孩子,而是这孩子本就是个奇迹,她不满三个月就到了分娩期,虽然产下来的时候小了点,但是她很健康!”

他是在编什么谎言,这样奇怪的谎言也亏他说的出来,不足三个月的孩子,怎么就能到了分娩期,人说十月怀胎,难道他寂逍遥的孩子是妖怪,只要三个月就可以了!可是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啊!

“骗人!”虽然做梦都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情!

“我要是骗你,就罚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得好死!”这么毒的誓言,难道,他真……

“呜呜……骗人!”小妹就是不信,不过换谁会信啊!

“你等等!”看样子,非要拿出证据来不可!只是这证据,可能有点“小”!

这,这,这……

这是在做梦吗?这巴掌大的孩子,真的只有巴掌大,看着寂逍遥掌中拖着的小狗狗一样,但是四肢俱全的小娃娃,小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孩子很健康,就是小了点!”

这是她的孩子?这哪止小了点,是非常非常非常之小好不好!

然而,就是这么个小不点中的小不点,却让小妹破涕为笑!

真好,孩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