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黄昏夕照,龙山脚下,木熙眼见丝晴上车要走,心一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低头问她。
大雄宝殿里,因为惠空大师的到来,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这一整天,他眼见她在惠空大师面前浅笑温煦,疏淡有礼,从容应对,他便已确定,她,就是丝晴!
一个人的容颜易改,但一个人的气质,却难以改变!更何况,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子,这过去三年,他早已在心中将她思念千遍,将她深刻在脑海里,一生难忘。
心跳激烈,望着丝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与她相认,可他却用力克忍,他要听她的解释。为何明明没死,却没有告知他,让他痛苦了三年;为何明明回来了,却不肯与他相认?
“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们肯定要白跑一趟了。”丝晴不敢看他,只低下了头,掩藏眼底的苦涩。她何尝不知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她岂能如他的愿?即使他以后不肯原谅她,她也不愿意连累他受到伤害!
“还有呢?”难道听不出他想问什么吗?木熙蹙眉,不肯放弃的追问。
“还有,”丝晴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胡乱说道:“龙华寺真的很恢宏,不愧是雪舞国第一大寺,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幸见识到!”可惜未能进入舍利塔。
“还有呢?”这个笨女人,难道一句“我是丝晴”就这么难说出口吗?还是她根本就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与自己相认,她后悔答应嫁给他,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摆脱自己?
“还有,”头愈低,她咬咬唇,语状轻松:“天色已暗,再不走天就黑了,走吧!”
狭眸骤冷,怒火暗蕴,木熙狠狠的抓住她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断,一手掰过她的脸,怒目而瞪,化作锋刀,要将她切成粉碎。
因为心里愧疚,丝晴没有挣扎,也没有运功护体,强忍着手腕上的锥心之痛,抬眸对上他的怒眸,强自浮上一抹微笑:“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了吗?”一向带笑的脸沉了下来,可怕之极,让人心底发寒,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
他这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丝晴明白,心有犹豫,迟迟不肯出声。
转过眸光,不经意看到龙华寺,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舍利塔高高的塔顶,龙华寺的灯光递次点亮,映照了半边天,白衣女子的声音蓦地响在耳边。
“丝晴,我要你帮我把龙华寺的舍利子取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高高的山顶,白衣女子迎风而立,面容沉冷,眼里现出坚毅的神色。
可是,要取得舍利子,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些****看了白衣女子给她的资料,知道龙华寺中藏龙卧虎,防守森严,舍利塔中更是机关重重,以一百零百罗汉和四大长老日夜守护,根本就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入。换句话说,自己要做的事,简直难比登天。
而今日,她亲自入寺探查虚实,发现龙华寺的守卫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森严,当然,以她的武功,这些还是不足畏惧的,最重要的是舍利塔的情况!本来有木熙带路,她以为会有机会进入舍利塔一睹究竟,哪里知道,龙华寺极为谨慎,轻易不许陌生人进入,他们被挡在门外,只好作罢!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但若与他相认,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牵连到他!这让她如何能够放心相认?
抑住心痛,回眸看他,淡笑道:“你把我的手弄痛了!”
“是吗?”木熙冷冷垂眸:“你也知道痛的吗?”
“你这么用力,我当然会痛了!”丝晴努力的笑:“你什么时候对女孩子变得这么粗暴了?这可不像风流的二少啊!”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呢?”眸底泛冷,木熙忽地勾唇一笑,一把扣住她的脉门,缓缓低头,另一只手按住她后退的头,唇瓣轻轻划过她的唇,舌尖细细的描写,一路舔到耳垂下,低低轻笑:“是这样吗?”
仿佛电流击中,她浑身一颤,心跳激烈,欲要挣身,却被他抓住脉门,动弹不得,心底暗恼,只得扬笑:“不要再开玩笑了,真的晚了,我要走了!”
“走?”木熙邪魅一笑,抵着她的额头,低道:“是该走了!”
丝晴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要挣身,却听到他噘嘴一哨,洁白如雪的神驹从山路另一头奔驰而来,不由得皱眉:“你——”
“你不是说走吗?”木熙朗笑,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纵身而起,半空一个漂亮转身,轻轻落在马匹上,一手抓住缰绳,一手将她紧抱在身前,丝毫不理会身后向梅和清蓉的惊叫,驱马奔驰,贴着她的耳际徐徐吹气:“我现在不是如你所愿吗?”
丝晴觉察到他的动作,眸光一凛,欲要闪身避开,却已经来不及,穴道被封,无法动弹,被他掳到马上,当下悔不该对他没有防备,一边暗暗运气冲穴,一边强作镇定,淡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不喜欢骑马,请你放我下来!”
“那什么才是你喜欢的呢?这个?”眸底森冷,木熙轻吻着她的耳垂,沉沉低笑,搂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向上,一把握住她的浑圆,猛地用力一捏,痛得她皱眉,轻叫出声,传入他耳里,却是说不出的销魂娇吟,反诱得他浑身燥热,恨不得马上将她吃了!
“慕容木熙,你干什么,给我住手!”如被电击,丝晴浑身一颤,顿时又羞又恼,绯红了整张脸,幸好她带着人皮面具,天色又暗,路上并无行人,否则岂不是羞死她了?死妖孽,竟然这样对她!她暗暗咬牙,一边愈加催急内力,加紧冲穴。
“住手?”木熙低低魅笑,丝丝吹动她耳畔的丝发,痒得她浑身颤抖:“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何要住手?”
“你胡说什么!”丝晴羞急,连忙否认!
他将手按在她的心房,她的心砰砰跳动,声声跳急,丝晴羞死,木熙却笑,眸底森森,吻着她的耳垂,丝丝诱惑:“不想要吗?可为何你的心跳,如此急促?莫非,你口不对心?嗯?”
“慕容木熙,你休得胡来,把手拿开,不然我真生气了!”她知道是自己激怒了他,怨不得他生气,可是她是不想连累他,是为了他好才这样做的,他凭什么羞辱她?死妖孽,臭妖孽,等她冲开了穴道,一定要他好看!丝晴咬牙切齿,强自镇定,冷声说道。
“生气?你生气了会把我怎么样?骂我,打我,”木熙忽地狂笑,手上越加肆意,隔着衣衫一下一下的揉捏着她的浑圆,声声邪魅,隐隐透冷:“还是杀了我?嗯?”
“你一定会后悔的!”丝晴心跳激烈,感觉身子开始燥热,连忙深呼吸,敛下神思,淡了神色,冷了声线。
“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我会怎样后悔!”木熙低低浅笑,又突然使坏,舌尖轻轻碰触她的耳垂,若即若无,将她挑逗得脸红心跳,热度上升。
丝晴赶紧屏气敛息,不再与他斗嘴,极力控制着呼吸和颤抖,淡着脸色,默默运气。她知道对付他最好的办法便是漠视他。
木熙低眸看到她淡漠的脸色,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尘埃,被她轻轻弹拂便去。世界上能够漠视他的挑逗,也只有这个该死的女人了!不过,如果她还以为这一招能够让他停下来,那她就错了!他慕容木熙想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的!
“看你,把唇都咬伤了!”他的手轻轻的描过她因为被咬而显得艳红的唇,温柔低哄:“乖,不要再咬了,要是破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想叫就叫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丝晴侧过脸,却躲不开他的手指,干脆不理他,只闭着眼,当他一阵风,只凝神运气。可是,该死的,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她竟然冲不开被封的穴道!
“别浪费力气了,我用的是独门手法,没有我亲自帮你解,你是解不开的!”木熙看到她轻蹙的眉头,脸上带了几分懊恼,轻笑道。
丝晴不说话,兀自努力!独门手法?就算冲不开,她也一定要试试!
“小猪,你太倔强了,这可不好!”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又滑到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嗯,她的肌肤好细腻,手感真好,比起那张人皮面具不知道好多少倍。他的手指贪恋着,一下一下的打圈,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颤抖,满意的笑了!
“住手!”他的手越来越放肆,丝晴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脸皮薄,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眼睛,恼怒的喝道:“慕容木熙,你给我住手!”
“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让人恨不得咬一口!”木熙不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越加往下。哼,敢惹怒他,就得承受他的惩罚!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这死妖孽!”他的手冰冷的握住她的浑圆,脑血轰的上冲,她又羞又怒,失声喊道。雾气濛上清眸,心头委屈,真是过分,他明明知道是她,还像对待其他女子一样对她!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妖孽?”眸光一闪又冷,她还记得他这个妖孽吗?那还记不记得他是她拜过天地的丈夫?若是记得,为何明明活着却不肯告诉他?为何明明回来了,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心痛苦也不肯相认?是真有苦衷还是心里仍旧牵挂着仰熙,想从他身边逃离?不管她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他轻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妻子才有资格这样叫我!你,又是我什么人呢?”
丝晴知道他是要她承认身份,可她偏生倔脾气,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肯遂他心意。
到了这时候还嘴硬?木熙眸底一冷,也不说话,突然间驱动马匹,疾驰而去。
疾速带起锐风,吹飞她的发,刺着她的脸,刺痛了她的眼睛,可她却只倔强的睁大了,望着黑沉沉的天,感受到身后温暖的胸怀,突然间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在这样的夜晚,和仰熙一起奔驰,那时候她初初明了心意,痛苦而绝望。而今呢?又是怎样一番心情?
没有多久,马匹带着他们来到乡间一座庄园门前,木熙也不等人开门,手一挥,一股强力撞开了门,手收回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掩住她胸前被他拉下的衣襟,策马冲进去!
“什么人?”守门的人被惊动,抄起一个大木棍便要袭来,却在看到白马的时候生生顿住了,再也不敢吭声。
木熙连看都不看那些闻声奔出来的下人,直接来到房前,跃下马,将缰绳丢给小跑过来的小厮,一脚踢开房门,声音飘向身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过来!”
“是!”那小厮初见木熙带着女人回来,一脸的惊讶,却很快就恢复了,识趣的赶紧退下。
“你要干什么?”丝晴见他入房,心突然提起来,耳边泛红,他不会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木熙已随手将她扔到炕上。
雪舞国地处偏北,睡得都是坑,虽有层层锦被铺垫,这样猛力摔下去也可将人连骨头都摔散!
好痛!丝晴被重重的摔在坑上,不由得痛叫一声,小脸紧紧的皱起来,丝丝抽着冷气,想要转动身子,偏又动弹不得!这个死妖孽,竟然就这样实打实的将她摔了,等她解开了穴道,他就死定了!
木熙看着她痛得小脸都皱起来了,心头闪过一丝心痛,脚下不由得上前一步,欲要上前将她安慰,却很快又克忍住了!谁叫她这么过分,他不生气才怪呢!
丝晴正痛着,听到他的脚步声正朝自己走来,心下一阵急跳,他不会真的想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