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回到易龙大厦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太久没有碰到的他们,一聊都忘记时间了。
要不是咖啡店要打佯,说不定他们真的会一直聊下去。难得的相聚,让她晚上阴霾的阴郁心情被一扫而空。
愉快的打开门,却被一道强劲的力道给扯了进去。
清宁大吓一跳。难道是小偷?不可能的,易龙大厦的出入很严格,从未有出现过小偷这类的事件。
一股灼热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气拂了过来,是熟悉的味道。清宁不禁放松了。
为什么会是他?今晚,是他的订婚夜,他不跟自己的未婚妻在一起,为何还会回到这里,而且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说,去哪里了,侍者说你九点离开,现在都几点了,你才回来。”满是酒气的气息吹拂在面庞,让清宁止不住轻咳。
腰身被他紧紧搂住,让她很不习惯,清宁轻轻挣扎,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发现只会让他更加的用劲。
“快说。”南烈一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他今晚是喝了不少酒,但是,依照他的酒量,这点酒根本就不算什么。何况,今晚是他文定的日子,这么开心的日子,多喝也没有关系。
原本开心的心情,却完全被她破坏。
自从再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时,他的心,再也没有在宴会上。本来,该是一个绮丽缠绵的夜晚,享受可人未婚妻馨香身体的时候,却被她给破坏掉,让他匆匆结束宴会,不理会可人未婚妻的挽留,回到这里,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冷清以及黑暗。
她居然没有回来?
等待的心情,如此复杂,带着狂怒,也带着一丝他死也不肯承认的担心。才听到开门声,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该死的女人,为何,还可以如此影响他的心绪。他只是为了向她报复而已,不应该让她如此牵动自己的情绪,不值得,这个小骗子。
不理会她的挣扎,攫取她可人的香甜,强硬的闯了进去,将她紧紧的压在门板上,将这几个小时的所有的不安愤怒都倾注在这一吻。
原本钳制住她腰身的双手也不安分的往上,在接触到一件不一样面料衣服时,南烈一怔住了,酒气少了不少。
打开灯,魅红着眼看她身上那件男用的外套,眼神变的反而平静深沉,酒气,完全消失。
清宁轻喘着,顺着他的目光。
天,刚刚乔毅看她穿的单薄才将身上的外套给她,她也以为今晚他不会在这里,也忘记拿下来,却没有想到……
看到他妖红的双眼,没有暴怒,只是冷冷的盯住她身上的外套,如此平静的他,让清宁更加的颤抖。
南烈一猛的放开她,任由她跌坐在地上,点燃了一枝烟,走到那个落地窗前,努力压抑心底不停涌冒的复杂,他不想呆会真的会失控而伤了她。
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骗他,为何他还要对她纠缠,他真的是犯贱了他。为何不干脆眼不见为净,就为了心中那丝不甘愿,不甘心被她如此耍弄,甚至不甘心她如此践踏他所有给她的一切。就为了这个不甘心,他要再一次让她耻笑带上绿帽子。
现在,他已经有了雁儿,心中为何对她还是放不下。雁儿是他以后的妻子,绝色的容貌,得体的举止,温顺可人,家世清白。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心目中理想的伴侣,而她,在未知的五年里,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碰过,甚至还生了孩子,这样的她,自己为何还放不下。这样肮脏的她,自己不是最痛恨吗?为何,心中,却依然牵挂。
清宁惴惴不安的走近他,如此冷静的他,却让她更加的不安。
手轻碰了他一下,他依然没有反应,独自看着窗外。
“这件衣服,我可以解释的。”清宁轻开口。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在意他的想法。如果让他误会,一气之下放自己离开,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早些离开他,她可以更快的带着雪儿离开,从此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再有他的生活。为何要如此在意他的眼神,他看她的眼神。在他心目中,自己早已不纯洁了,多一个男人或者少一个男人,有差别吗?
何况,他订婚了,两个月后,完全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彻底的斩断彼此间的关系,她为何要如此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说。”南烈一依然背对着她,看到镜子里面她惶恐不安,是心虚,还是真的是想要取得他的信任。第一次,他如此看不透一个女人。
“晚上在街上走,碰到大学时候的朋友,一男一女,他们是情侣。我们在附近的咖啡店聊天,忘记了时间,我穿的单薄,所以,他才将衣服借给了我。就是这样,我没有骗你。”清宁一口气说完,大眼带着不安,他会相信她的话吗?
南烈一转过身,深沉的望进她的大眼,不安,这丝不安,是何种不安。
“就这样?”口里的一口烟吹在她的脸庞上,看到她难受的撇开头。心头闪过一丝阴鹜,小骗子的话,还可以相信吗?
“就是这样。我既然解释了,就没必要骗你。”清宁有点咳嗽的说。他一直就知道,自己对烟味敏感,还要如此,是否,不相信她的话。
固定住她的小脑袋,一抹邪笑浮现出来。
“你是不是以为,今晚,我不会过来。”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细细的啃咬,没有意外她的战栗。这是她敏感的地方,每当他含住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会随之染上一股淡淡的粉色,诱人极了。
清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点头。她是以为他不会过来。
“知道吗?雁儿是很纯洁的孩子,家教更是严谨。交往了这么久,除了她的唇,她身体的任何地方,我都没有碰过。这就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婚前,绝对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我尊重她,所以,今晚我还是来了。而你,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只是我发泄欲望的女人而已。”薄唇,含着灼热,却吐露冰冷的不屑。
唇开始往下,解开她颈口的扣子,慢慢的,一颗一颗解开,充满了挑逗。
清宁用力推开他,看到他眼里的轻蔑,如此明显的轻蔑。她没有要他过来,既然过来,为何用如此轻贱的阳光看她。男人,比女人还矛盾,一方面在心里鄙夷,另外一方面,却又要对她做如此亲密的事情,最贱的,应该是哪个?男人?女人?
他不相信她,他不相信她的话。是,她是贱,所以,她才会成为他的情妇。她更贱的是,居然会跟他解释今晚的去处,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屈辱。
她婚前失身,她生下了一个私生女,这些,是她可以选择的吗?他从来都没有给她选择。
现在,他却用看妓女般的眼神看她。
“过来。”南烈一站在原地,冷列道。压抑的话,蕴涵着暴怒。
清宁摇头,她不要这样的他,即使她是他发泄的女人,但是,不要是在此时,不要带着如此侮辱的神色,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你不是要我相信你吗?失踪了几个小时,回来身上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要我相信,很简单,把衣服脱了。握亲自查看如果没有就相信你。怎么,不敢吗?”南烈一的薄唇,吐出让她更加冰冷的话语。看着她不停的摇头,脚步一步步的退后,心中更加的狂怒。
她还说没有骗他?
脱衣服,只有这样,她才能是清白的吗?心里早已认定的事实,即使脱了又如何?这样屈辱的清白,她不要。
清宁往后退,拨腿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她不要面对这样的他。
但是,她才走了两步,却被他迅速的抱起来,往房间而去。
“既然你自己不脱,我帮你脱。如果你身上没有任何的痕迹,我就相信你。小骗子的话我要是再轻易相信,我南烈一的名字倒着写。”大掌紧紧钳制住她的挣扎,不理会她的挣扎,往房间而去。
不是他的房间,却依然是自己的小房间,床上,还放着他拿的那件礼服,那件紫色的礼服。此刻,却讽刺极了。
犹如抛物品般将她抛在柔软的床上,一双大手也钳制住她,不让她逃脱。
不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撕碎,一具雪白的女体呈现在他眼前,让他双眸迅速的染上一把焰火,紧紧的、火热的,却不是带着欲望的火花,而是阴鹜的阴冷。
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紫色的吻痕,看刺了他的眼。
她还说没有骗他,那她身上的这些痕迹,哪里来的?自己长的吗?
大手抚摸上她的身体,很是轻柔,仿佛怕伤害般,情人间的呵护。没有停留,继续往上,最终,停落在她的丰满上,那里,也是满布了已经变紫的痕迹。几乎没有完整的雪白。
温柔消失,只剩残暴。
大掌一个用力,攫取住,狠狠的盯住她,咬牙吐出:“你还说你没有骗我。这些痕迹,你要如何解释。”大掌收紧,对于清宁吃疼的冷抽,却依然毫不留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真当他是傻瓜的吗?
“那是你自己弄的,你还认不出来吗?”清宁额上开始冒着冷汗,好疼,尖锐的疼痛,刺入心脏,引起一阵强烈的收缩。
为何,可以对她如此狠心,如此不留情?是他自己要看,自己的杰作却认不出来,还侮蔑是别的男人所为,他的理由,都是由他定做的。
南烈一手劲顿时松开。眼底的阴影瞬间消失。她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是他弄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弄的?
他怎么都不知道她身上会布满了如此的多吻痕,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雪白。
手指轻轻的摩挲上面的痕迹,每一个紫色,都留下他的激情,他的痕迹。
这些,真的都是他留下的?那些迤逦的夜晚,在脑海回荡,让他的身体迅速沸腾起来。
只有他的,没有别人的?这样的事实,让他满意。
轻轻含住她的丰满痕迹,完美的吻合,真的是他的。
眼底浮现一股他也不察觉的笑意以及放松,刚刚浮现的所有风暴顿时消失,只有轻柔,将整个她卷入自己的怀抱,感受她轻轻的战栗。
“这次,我相信你。记住,如果让我发现你跟任何男的亲密,我不但会毁了你,他,也休想再逃。而这次,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们,不会,知道吗?记住我的话,懂吗?”手上的轻柔温暖,吐出的语言,却是如此的冰冷。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清宁低问。不敢太过靠近他的温暖,越是温暖,代表她以后,得到的冰冷更是猛烈。复杂的心情,太过的错杂。希望他不误解,但是,她又渴望她的自由。何时,才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样的煎熬,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受不了了?
清宁真怕,哪天,自己真的会被逼疯的。
南烈一的手一停,又继续。
“放了你?乖女孩,只要你乖乖的,等我厌倦的时候,自然是你期待已久的自由。但是,如果我没有放开你,而是你再次的逃离,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你想象不出来的。所以,不要干蠢事,懂吗?自由?你如此迫不及待?越是这样,我越不会放过你。”南烈一咬牙吐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的身边。是不是,又找到另外一个金主了。而这次,不再是嗜白的男人,而是另外一个男的。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件外套,另外的男人?手段还真高明,今晚她的未婚夫才出现,才多久,又多了一个男的。还有,那个外国人,她不会以为他没有看到他们在他的订婚宴上如此亲密的搂抱,旁若无人。
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的男人在身边?放她自由?不可能。
“如果你结婚了呢?”清宁一直以为,最迟到他结婚,即是自己的自由。但是现在他的话,却让她不再确定。难道,婚姻也不能让他放了她吗?如此神圣的见证,怎么能够沾染到一丝的污浊。
笑着吻上她苍白的唇瓣:“记住,是我厌倦了,你才自由,跟我结婚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使我结婚,也不会放开你。你是不是在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等我结婚,那你慢慢数,慢慢等。告诉你,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一年两年,你最好祈祷,不过,也或许,你永远也得不到自由。”越加的冰冷,冰的清宁再也忍不住的抱紧自己。
一辈子,都要如此过吗?
强势的压在她的身上,是她挑起的欲火,自然得由她灭了。如雨点般的吻,重复的落在她的那些吻痕上面,旧伤去了,来了新伤,她的身上,永远都要带着他的痕迹,永远。
挺入那个绝美的天堂,南烈一快意的低吼。在她身上,总是可以得到如此这般致命的快感,带给他别的女人所不能代替的快意。这具身体,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
自由,无望。
清宁透过他结实的背脊,定在白色的天花板上,感受他越来越快的撞击,身体,冒出了火热的汗,沾湿了彼此,为何心头,依然只有寒冷,一颗寒冷的心,何时,才能够得到温暖。
她,只能做一辈子的情妇吗?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生,也是她的奢想吗?何时,才能回到她的小雪儿身边?她好想雪儿,好想好想,想的心头,都疼了起来。
她的心,还可以承受多久多大的疼痛。曾经心碎过,怎么还能够感受疼痛,不是早就麻木了吗?
自由,她的自由。
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搂紧他,汲取这份不真实也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想要努力给自己的心找到哪怕一丁点的倚靠。她的价值,对他而言,也只有这具身体而已。
紧紧与他纠缠,抛开所有的一切,却让泪珠不住的掉落,沾湿了枕巾,却沾湿不了眼前男人的心。
身体浮现出愉悦的火花,这样,算不算是一起堕落,真的堕落了。
不堕落,她真怕,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在心痛中枯萎死去,却留不住一丝一毫的温暖,得不到一丝阳光,只能在黑暗中,冰冷的死去,凄惨的死去。
好累,真的好累,为何会觉得越来越累,清宁真怕,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支撑不住了,她的雪儿,真的要变成孤儿,到时候,雪儿该怎么办?
她的天使,不应该她的错误而失去光明。
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是火热的身体,却让她冷的再也受不住,只能紧紧的搂住他,搂住这个将她推入黑暗中的男人。
心,为何还要再为他而疼,不值得,但是,却是控制不住的疼。
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轻轻的抽泣,让沉浸在激情中的男人动作一顿,望进她的泪眼。
带着阴骛的欲望,冷冷的望着她的脆弱。
如此脆弱的她,这般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的碰触,有让她这么难受吗?需要哭的如此梨花带雨,如此抗拒。
每一滴,都是讽刺。
南烈一低吼,动作更加的猛烈,紧紧钳制住她的纤腰接受惩罚,发泄心头涌现的滔天怒火。这个该死女人,不管她是接受也好难受也罢,她都只能接受,无条件的接受。
狂风暴雨骤歇,清宁转过身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拉过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深夜的冷意开始入侵,冷的她牙齿直打颤,忍也忍不住。
“明天开始,哪里也不许去。除了新居和这里,要是让我碰到你再和男人接触,你不会想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记住。”南烈一套上衣服,走出屋子,留下一室的冷清。
将她一个人留下,犹如恩客般,发泄完即走。
但是,妓女起码还有选择的权利,她却连选择都没有。
她的命,真的就那么下贱吗?
巨大的关门声告诉清宁,他已经走了。今晚,他不在这里过夜。
眼睛很疲涩,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以及红肿,清宁坐起来,将暖气开到最大,只想要驱走心中的寒冷。
没用,依然只有寒冷。
既然如此冷,就冷下去吧。
紧紧裹住身上的被子,走到窗户,开窗,天空依然飘着毛毛的小雪,在这样的夜晚,她碰到了朋友,到了天堂。但是,她也坠入地狱,冷热交替,似冰似火,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有思想,有感觉,而不是麻木。
繁华热闹的S市,此刻却一片宁静。好安静的城市啊,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如此宁静的幸福。
清宁呵出一口热气,随即活作点点的雪花坠落。
为何别人唾手可得的自由幸福,对她而言,却犹如遥远的星空般触摸不到。
清宁伸出手,抓到的,只有一片空白的空气。
南烈一,何时,才是尽头。
清宁低下头,空旷的街道,除了路灯的照耀,点缀几点光芒,一片安详。
如果此刻从这里跳下去,是否一切都可以结束,她的灵魂,能否得到解脱,不再受到限制。
双手握住窗台,握的死紧,如果真的跳下去,一切,都将会不一样。
但是,她有这个勇气吗?一直以来的努力,不管如何艰难,她都挺了过来,咬紧自己的牙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这样跳下去结束吗?
一颗流星,划过天空,瞬间的将整个漆黑的夜空点亮,充满希望。
流星尚有自己发光的时刻,她要如此毫无光彩的陨落吗?
想起雪儿可爱的小脸蛋,她所有的一切,她怎么舍得丢下如此可爱的女儿。
流星,如果您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灵验,请您,让我解脱吧。
清宁合上双眼,虔诚的祈祷。绝望时候,总有希望的,就像此刻,在S市的天空下,当人人都沉浸在梦乡中时,只有她,见到了这颗希望的流星。
没有别人,只有她。
是否,这是老天给自己的启明星,让她相信,只要不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关上窗户,回到温暖的屋内,心,已不再寒冷。
睡意沉沉,一夜无梦才是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