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老陈的诊所时，陆源正在和娇娇坐在沙发上聊天。
“发生什么事了？”我喘着粗气问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陆源道，“你让我不要四处走，我闲得无聊只好过来找娇娇玩。不过两个人玩也实在太寂寞了。”
“不是还有老陈吗？”我说。
“谁愿意和老头一起玩啊，”陆源露出嫌弃的神情，“是不是，娇娇？”
“就是嘛，老头子最无趣了。”娇娇道。
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轻易就把她的爷爷否定了。
“既然苏宣来了，我们玩什么好呢？，”陆源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三个人，当然是玩斗地主了。”
“赞成！”娇娇欢呼。
“斗地主？”我有些困惑。
“苏宣，”陆源郑重地看着我，“你该不会是不会玩斗地主吧？”
“我不会。”我说。
“Ohmygod！”陆源仰天长叹，“苏宣，你真的是地球人吗？”
“没关系，苏宣哥我来教你。”娇娇道，“规则很简单，你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我一边打着扑克，一边把刚才的事讲给陆源听。
“这么说，并不是灵蟾教在幕后指使的喽？”陆源道，“红桃7。”
“我想应该不会，我去了那所公寓，发现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财力。”我说，“草花10。”
“依我看一定是苏宣哥被他们欺骗了，能把蛤蟆装到别人肚子里，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娇娇道，“红桃A。”
“不，我觉得苏宣的看法是正确的。方片2。这样一来，袭击我们的就另有其人了。”陆源道。
“那又会是谁呢？”我说，“黑桃3。”
“你又打错了，苏宣哥！”娇娇叫道，“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3是最小的牌，它是管不起2的。”
“哦，抱歉，”我把黑桃3收了回来，“那我先不要。”
“我也不要。”娇娇道。
“难道你还没想到吗，袭击我们的人？”陆源道。
“我想不到。”
“是葛重。”陆源道。
“葛重？”我有些吃惊。
“只有葛重有那样的实力派人来杀你，而且我估计全城都有他的眼线，他完全能洞悉你的一举一动。”陆源道。
“可是，葛重既然想杀我，那天为什么要救我呢？”我问。
“很简单，因为葛重并不想杀死你。”
“并不想杀死我？”
“他只是想让你觉得你被人追杀，因为他知道几把枪并不能杀死你。”陆源道。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问。
“我想他是想利用你帮他除掉灵蟾教。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给你的地址为何如此仔细，那真的是他用天眼看出来的吗？如果他的天眼真的这么厉害，恐怕现在早已不只是一个地方帮派的头目了。”
“陆源哥，该你出牌了。”娇娇在一旁催促着。
“哦，不好意思。三个5。”
“我不要，”我说，“但是葛重为什么要除掉灵蟾教呢？”
“我想，大概葛重是怕灵蟾教跟他抢那把刀。”陆源道。
“天启刀？”
“对，天启刀。”陆源道，“灵蟾教会告诉你刀的事，就说明他们肯定知道更多，而这些事葛重未必就不知道。苏宣，那把刀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
“喂，我要出牌了。”娇娇道，“三个A。”
“哇，娇娇的牌不错嘛。我没有。”陆源道。
“这个，”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就出这个吧，王炸。”
陆源和娇娇看着我出的牌，目瞪口呆。
“苏宣哥！你还能不能行了！”娇娇咆哮道，“我们两个是一伙的诶！你竟然王炸我！”
“哦？是这样啊，一伙的不可以炸吗？”我有些不解。
娇娇气得快哭了出来，“苏宣哥，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打牌了！陆源哥，你说苏宣哥是不是很不可理喻。”
“你说得没错，娇娇。苏宣，没想到你的牌打得这么烂。”陆源一脸嫌弃地说道，“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辜负了你们的期待，真是对不起。”我向他们道歉。一抹斜阳从窗外射入，刺得我睁不开眼。
站在雨青奶茶店的门口，我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没有顾客，这家店似乎出来就没有顾客。袁雨青正在擦柜台。她的手纤细而白皙。
“阿宣。”袁雨青发现了我，“欢迎光临。”
“梁郁司呢？”我问。
“小司啊，他说他发高烧了，所以这几天请假。这孩子真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袁雨青道。
“这样吗，对了，袁雨青。”我说。
“什么事？”
“这个，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讲话竟然有些吞吞吐吐。
袁雨青看着我的脸，噗嗤一笑道：“阿宣，你在说什么呀？”
“不是，那个昨天晚上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我很抱歉。”
“阿宣，你所说的话你都认为是正确的，不是吗？”袁雨青道。
“这个，恩。”
“所以阿宣用不着道歉。因为阿宣在做正确的事。”袁雨青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是，你……”
“我很高兴啊，因为阿宣不还是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吗？”
“竟然这样，那最好不过了。”我说。
“不过，阿宣，你的愧疚感要真是那么深的话，买一杯奶茶赔罪如何？”袁雨青道。
“还是不用了，我来这儿其实是有新的线索要讲给你。”我说。
我把今天的遇袭，在灵蟾教的遭遇以及陆源的猜想都告诉了袁雨青。
“所以说，青铜蟾蜍还剩下一个喽？”袁雨青思索着。
“那个蓝绎是这么说的。”我说。
“那么阿宣，你有看出什么来吗？”袁雨青问。
“没有。”我说。
“这也难怪，因为阿宣是超级大笨蛋嘛。”袁雨青道。
“我算是吧，”我有些把握不住话题的走向，“那么你呢？”
“老实说，阿宣。”袁雨青神秘兮兮地看着我，“事件的真相基本上已经显出来了呢，而且异常明显哟。”
“那么是什么呢。”我问。
“我才不告诉你咧。”
“为什么？”
“谁让你昨天那么跟我说话。”袁雨青忿然道。
“啊？”我一时不明所以，“你不是说不在意的吗？”
“我又改变主意啦！”袁雨青道。
“怎么这样？”
“总之像阿宣你这种大笨蛋，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会理解的。”袁雨青道，“不管怎么说，笨蛋就是笨蛋。”
笨蛋就是笨蛋。
不知为何，这句话在我脑中徘徊着，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