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用一种甩了我个巴掌,又拿了个新手机的方法来安慰我。我不收都不行。私下里,我倒是另有心计。别以为我这样就过关了。其实,这一切都在小姨的掌控当中。我做几天的样子学乖了。
小姨又得出远门一趟。临行前却把我召到跟前好好的嘱咐了一番。无非就是听话留在家里哪都不要去。脸上我是像从前一样,乖乖地应承着没多大反抗的意思。暗地里比谁都开心。她漂亮的眼眸子里明显地有几分不信任,但我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愣是让她信了几分。等她弯腰上了车,远远离去。我站在门口突然感叹,什么时候开始,佩服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表里不一来,反抗小姨有什么好处?
我心里问着自己,莫名地生出几许自责来。哎,对不起了,我亲爱的小姨。旋身回到客厅,管家不在,香姨也不在。我这才安心地打开手机拨打杨的电话。当话筒里那头传来的无此号码的声音提示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错愕的表情写在脸上,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脸色也瞬间变了。起身迈脚要出门时,管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皮笑肉不笑地拦着我说,“小姐,杨已经被夫人带走出远门了。临时也更换了号码,估计几天都不会回来。”他一下子就道破了我心中所虑,手机,刹那间我全身都被雷击中了一般,狠狠地踉跄了几下。
小姨,真狠。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拿不到,越是想要这件东西。我虽然为小姨防范我的这一招感到挫败,但骨子里还是深深地感到不甘心如此。杨跟我说过,“生活要过得有意义,做些积极向上的事情。”
什么是积极向上?我不懂。但是我明白不甘服输,不做金丝雀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于是,我转怒为安,又一次从无聊中站起来,冷冷地对着管家说,“我要出门。”
管家铁面无私地拦住我,冷冷地说,“夫人有令,不允许您出门。”
我笑如夏花,“夫人不在,我说了算。”
管家板着脸孔假惺惺地跟我道歉,“对不起小姐,恕难从命。”
我想骂他,他又要狐假虎威地说,“夫人的命令,我们绝不会违抗。”
我拿出小姐的架势对他说道,“管家,你只是个管家而矣!别忘了,我才是司徒家将来的继承人。你能在司徒家呆多久将来还是我说了算,你最好不要惹怒我。现在各退一步,我绝对不甩开你们。对大家都有好处。我可以告诉你,我想去哪。”
最后,这几天还是管家折服了我,命人左右跟随。我带着这群人,去了运动场,体育场等地方锻炼身体,打球,玩,学东西,好不快哉。嘴上一个字都不会提到杨。管家开始很怀疑我的动作,但是一天,两天甚至 一周左右的时间都过去了。我每天都出门,每天都用不同的借口相同的方法折腾得管家没有办法,不得不信服我是真的放弃了杨的想法,单纯当个快乐地肆无忌惮的司徒千金。
和几个司机混得熟了,他们有时候也会打趣几句,不禁意说漏嘴就说出了杨的一些事情。我表面上装做没听到,但是心里都高兴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事情。哪怕是提到他的名字,一点点信息对我来说都如旱逢甘露。
有说他开车技术好,说他性格也不错,很够哥们义气,虽然是个穷小子,但是很大方。这次因为我,夫人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好像是几个大男人把他揍了一顿。说得我好是心疼。小姨估计还要几天才回,我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见到他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寂寞之时,就学画面,养花,厨艺。这时间也打发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已经又过去几天。这天突听到客厅里一阵喧哗,诧异之下一看就大惊失色。小姨踉跄着进门来,衣襟上竟然全是血迹。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我吓得惊呆了。下意识哆嗦了一番连忙冲出去扶住她,“小姨,你这是怎么了?”
下人赶紧地叫找来医药箱,她的几个手下也赶紧将她扶入楼上的房间,那是一个专业的医护室。我还想跟进去,可惜被挡在了门外。
突然,我的世界好像从明亮阳光中走向了风雨飘摇。靠着墙壁慢慢地滑下来,蹲在地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姨,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要留开曦雪。曦雪不能没有您。这段日子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气坏了您?所以您要这样的来惩罚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这样再惹你生气了。求小姨,不要留开我。
我的泪,无声无息地滚落到了颊边,烫到了心里。我紧握着双手,好像在惩罚自己。万一小姨发生什么事,我不就是罪魁祸首吗?她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再怎么样,她都是为我好,为司徒家在拼血拼命,我也不可以只顾一已之私,更不能气她呀。
我从未去想过小姨是因为什么受伤。含泪诚心祈祷,快点能够见到她,看到她完好无缺,又可以健康地展现着她的容颜。即使是再来一次挨训,我也愿意了。哭累了,泪也干了。门开了,进进出出的,我想进去,却再次被人拦了下来。我垂头丧气地又靠着墙坐了下来,悲伤至极。没人理我是怎么的伤悲。只有香姨,急急忙忙跑过来,安慰了我好一会儿。我什么话都不说,哇的一声就抱着香姨大哭起来。
好久,好久,我已经只有抽咽的力气了。管家突然站在我面前,轻声说可以进去看小姨了。我一怔,就如鲤鱼打挺般,爬起来冲进屋内。
小姨的面色惨白,唇也无色,即使刚动完手术的她,却仍然是个坚强地女人。惨笑着微微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仍旧还有一丝怜惜。
我顿时又泪如泉涌,二话不说扑上去抱住她就大哭。看到她受伤是头一回啊,我没见过这阵势,真的吓坏了。也许是我的手碰到了她的伤口,她唉呦一声,我连忙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