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雪,把这个做一下!“
“喂,这个下午之前给我赶出来!“
“曦雪是吧?我现在很忙,这个,麻烦你帮我做一下,好么?谢谢!“
“曦雪!“”曦雪!——“
这些吆喝声就像催命符一样,一道一道地脆巴巴地往我身上贴着。我中招了。傻呆呆地杵在那儿。好一会儿,重重地叹息着,认命。办公台前,怀中已经又堆积了好几本文件夹。台上更是好多本乱七八糟的地堆着。人来人往的,压得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翻个白眼,突然想到了《命中注定我爱你》的那个陈希怡,她曾经不也是遭遇过这样的待遇么?想当年看那戏时,真想直接丢了文件夹,扬眉吐气一番才好。可现在,倒霉的我,还能那么潇洒地做出那些事情吗?答案是否的,所以还是乖乖先做着吧。
“司徒曦雪!你是我的业务助理!“突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青冷冽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她伸出玉爪将我面前的文件夹一一横扫到地上,这声音惊动了大家,都站起来瞧。我也有点茫然地看着她,她青冷着脸怒斥于我,”你长的嘴都是干什么的呢!以后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来做!“
我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无奈于她。在所有人都惊讶看着她时,她却不屑一顾地冷哼几句拂面而去。这得罪人的事,她倒是真有魄力做得出来啊。我虽是很佩服,但却有种毛骨悚然涌上心头。上梁正了,下梁怎么可能歪呢?这心思想着左右为难,却有人偷偷过来取走了自己的文件夹,脸上虽有不快,但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余下几个,我便礼貌地送了回去。
这些天来,总会有人酸溜溜地说些风凉话,故意让我听到。看来,小青是仗着着自己有些能力,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得罪了很多人。却是没一个敢在她面前唧唧歪歪。可我在这样一个不好伺候的主儿下面做事,不见得有多好受,她们那同情我的目光在我看来,小青的做法却是对我一种保护。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无论去哪个人那里做点什么,别人想着办法整我,为难我。闭门羹和冷言冷语真没少吃。本来找别人几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整得我现在要自己去学会处理。没有时间给我生气和抱怨。一来二去,下班时间就变成了七点,八点,九点都还在加班,搞得头都快胀破了。
这一晃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甚至把事情都带回来做了。还是做不完。凌安找我,都没时间理他。恨不得一天有25小时。小七呢,不乖的时候还在旁边吵闹玩耍,把我的设计稿都当废纸给玩没了。气得我是顺手就想揍他,他看着我那架式就给吓哭了。
小池抱着小七一阵安抚,才将他的泪收回来。好不容易搞定他,就开始埋怨起我来,“曦雪,你疯了吗?赚点钱要这样吗?你看看你儿子,哭得多伤心啊!“
我自知理亏,歉意满面。放下纸笔走到小七面前要抱他。他扭捏地瘪起了嘴眼泪汪汪。委屈的模样看得我心里都痛极了。我声音嘶哑,太阳穴都在发麻,“小七,七姐错了。你打七姐吧。只要你不生气。“
“七姐。小七也错了。“小七紧紧咬着唇,忍着哭泣抱着我的脖子。感觉到他的歉意,我轻轻拍拍他的背部,”小七啊,不是七姐故意要这样对你。是实在没办法。七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要是七姐再犯错,你就惩罚七姐好不好?“
小七郑重其事地点头。我笑了。和他拉勾,“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样一来小七终是不生气了。可旁边看在眼里的小池却是不满,”曦雪,你值得为了一份工作这么对你儿子吗?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应该理解才对。你那工作,看起来不错,可每天早出晚归,累得都不成人形。我都替你心疼,你回来还这样,对着你儿子撒什么气啊?你让我怎么面对你们母子俩?你要是累垮了,谁来照顾小七!“
我欲哭无泪,无言以辨。小七那委屈的模样,让人万般心疼。我突然后悔得不得了。为了儿子,不得不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只是,在第一次领到不少的薪水的时候,我的笑意似乎感染了大家。下班的时候捏着工资条,已经将全部的酸楚都抛之脑后了。心里计划着怎么庆祝,连小青对着我突然的笑意,都没有都反应过来。转身,只感觉到身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回眸,只感觉后勺微凉,却是空无一人。也许是我多心了。
小青在楼下拦住我,把我的小心肝都吓停了好几秒。她那锐利的眼神盯着我,看得我好不自在。我左右瞄瞄,然后受宠若惊地问她,“小青,你这是——在看什么啊?哈,这段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虽然一直给我制造难题,但她也保护了我。
“别谢我。我以为你是个花瓶。”小青的笑容里藏着怪怪的味道,假得很,又真实得可以。她一眨间变成不屑,说完掉头就走。我顿时被她的话给雷得如泼了一盆冷水般。这话里有话啊!手机响起,来不及琢磨这话中含义。接起手机,小池就在说,“晚上回来不要买菜了。我已经选了个不错的菜馆,价格又实惠。我到时候带小七先去,你直接回来就行了。“
我应允着走出电梯。在门口看到小青跟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块说着什么。他低垂着头,而她的发丝飞起,挡住了他一部分的身影。她面色温柔,笑容可掬,完全没有在办公室里一副冰冷模样。无意中的视线飘向我,那视线不得不让我迅速别开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