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亲见我发怒,连忙跪下,“小姐,老奴全听你差遣。”
我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那么如血的颜色,重重叹息自己的命运。返身拉起他,有些无奈地解释,“随缘吧。我的信息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我不想再有人泄露我的身份。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只是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小七就行了。”
“遵命,小姐。”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去上班,就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刚坐下就接到电话要我去人力资源部谈话。被叫去的还有那个女工。她得意洋洋地朝我说,“今天,你肯定没戏唱了!”
我才没理她,走进这单独的房间里气氛特别凝重,看到那人力资源主管板着脸瞅着我们。女工见到她便上前一顿哭诉,好像有十年陈冤要朝雪。我淡定地就像看戏似的等她说完,人力资源主管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拍案而起,“你给我闭嘴!你还觉得你有理了是吗?”
女工愣了,人力资源主管怒视与她,“你说你好意思吗?背地里嚼舌根,跟人打架还有理了是吗?”
女工不满地辩论,“我是好心给陈利哥提个醒,不要被司徒家的余孽给害了。再说先动手打人的又不是我。”
我静观其变,她们是否已经知道我的底细并在我面前演戏套我的话呢?主管生气的大吼,“你在添什么乱呢!司徒家的事是你能说的吗?你有几条命啊!活得不耐烦了就给我滚出这个厂子!”
“哼!主管,是不是她用了手段逼你赶我走呢?”女工终于看清局面不利于她,顿时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目含泪。主管一阵冷笑,“她只不过是跟人家同名同姓,才迁居到这边来的。你她妈妈的也可以去查查,她都不是本地人!再给老子胡说八道,就把你给赶出去!”
我都惊讶了。这证件是沈慕扬帮我办的,难不成他已经将我的信息——,我自己都没有仔细去留意过这些信息。女工见状又哇哇大哭,“那主管您也得给我做主,是她先动手打的我!”
“那你没看到她脸上的伤?”主管反问。
女工自知理亏,翻着白眼低声嘀咕着。主管踱步到我跟前,对我又是一阵训斥,“你说你,取什么名字不好?干嘛取个跟那大小姐一样的名字?只能怪你倒霉!你都知道这乡下人不嚼舌根还点什么?你也跟她一般计较,这么计下去,你早得气死了!还出手打人!要不是看在你是外乡人的份上,我就早治你了!就冲这事,你罚半个月工资!”
“知道了。”我唯有顺从,才能躲过这一劫。女工还有异议,主管又将矛头对向她,“你,也没好果子吃!你,一样减半月工资!”
主管把两人都给训了,出了气,大家都没意见。我主动握手言和,那女工却不允,主管一喝,她颤抖了一下,只能像做戏一般应付着。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但是我却心知肚明,这日子是很难过下去了。回到家里,翻出那叠证件来看,果不其然,办理的地址都是他曾买的我的房子的地址。唉,没想到,他这样做却是间接救了我一命。又是心酸又是欣慰。晚上带着小七睡觉的时候,外面风雨交加,雨水如大豆一般地砸向小屋,门窗摇摇颤颤,吱吱呀呀地响着,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小七很害怕,一直不停地在被窝里钻来钻去,最后揪着我的衣裳死都不肯松手。其实这种天气我也害怕。脸上莫名地有了水渍,一摸,却不像是泪水。一滴又一滴,落在我的颊边。原来,屋顶漏雨了。
拧开了灯,吸上拖鞋,找来厨房的脸盆,放在床那处接漏水。然后抱着小七睡到另一头。小七迷迷糊糊的问我,“七姐,为什么要在那儿放个盆啊?”
“因为屋顶在漏雨啊。”
“屋顶怎么会漏雨呢?”
“因为老天爷想要你学会修屋顶啊。”
“修屋顶?我不会啊!”
“那就今晚要用盆接漏雨啦!”
“七姐,那我明天就去学修屋顶。晚上就不用盆了。”
“好。今天晚上,我们就伴着这样的雨声,嘀嗒,嘀嗒,像七姐唱的催眠曲一般,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屋顶就会修好了!”
“真的吗?七姐!”他很兴奋。
“当然。”我点头称是。他笑着紧紧搂着我的胳膊,闭上眼睛香甜入睡。我的鼻子莫名的一酸,想哭又不敢哭出来。小七,是我没有用。是七姐无能,给不了你好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的天气都很不好。不是狂风大雨,就是雷电交加。工厂里还特意发出通知,因为天气原因,不用来上班。这阴冷的天气让人的心也生出几丝忧愁来。不知道为何,眼皮也开始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我紧紧看着小七,防止他有意外发生。他也很懂事,寸步不离。
这种感觉还是没有消失。我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突然门口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引起了我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