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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遇到陌生老人

我在那儿胡思乱想了好一会,看着沈家妈和艾语从我面前走过,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都走了,我没有机会再进到病房里,只能远远地看着。晚上小七就躺在椅子上睡着,我脱下外套给他盖好免得着凉。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只是一点动静传来我便会马上惊喜。时不时地跑过去看看病房里的动静,再给站岗的两位说说话。他们换班的时候,我还说着辛苦了。护士医生来的时候,我是千般万般地缠着问他的病情。

可医生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还在观察当中。我拖着他们,祈求要进入病房去陪着他,不说话,也不打扰他,只想静静地坐着那儿。那医生护士经不过我的磨蹭,终于答应了。他们告诉我,最多呆十几分钟就要出来。不能呆太久。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我告诉小七,要懂事地静静地看着,不吵也不闹。他似懂非懂地答应了。我们换了衣服进去。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贪婪地看着他的容颜。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全身都疼痛不矣。要不是这些年东奔西走锻炼了身子骨,现在这恐怕是熬不住的。我又是走走回回,再牵着小七去楼下买了早餐,顺便给他们站岗的也买了些。他们开心得很。

在楼下的时候,碰到一个老人家走着走着突然就摔倒在地上。路人经过,却没有人去上前去扶一把。倒是小七眼尖,趁我买东西的时候,他走过去扶起了老人家。我反身过来找不到人,差点魂都没吓出来。只是小七这孩子天生懂事,四处唤我,“七姐,我在这儿呢!“

我连忙提起东西奔了过去,只见得小七咧开嘴说道,“七姐,这位老爷爷摔倒了。“眼前的白发老头抬起头来,却是双眼精光,精神矍铄。只是他坐在一旁的石椅上,一只手揉搓着脚。我上前关心地问,”老人家,您要紧吗?要不要我扶您去医生那里看看?“

这位老人家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便将吃的东西拿给小七提着,自己扶着这位老人家去了骨科医生那。一路上我叮嘱他小心翼翼,几次他踉跄摔倒,我都硬生生地给接住了他。没想到这老人家的身子还是很沉的。我本想着让他医生那里看完了,就可以走了。但是这老人家却被医生托付给了我。我心里挂念着沈慕扬,可又放不下这个不言不语的老人家。

老人家的腿脚伤得不利害,但是他坐在那儿却不肯走动。指着小七的东西眼神里都没有挪开的意思。我连忙问小七,“小七,分点吃的给爷爷,好吗?“

“好,爷爷肯定饿了。爷爷,你先挑。“小七举起那包吃的打开来任君挑选。老人家似乎露出一丝笑容,又很快收回。果不其然颤抖着挑了最大最香的包子,张开嘴咬了一口,还没嚼出个味儿,他便一口气吐了出来,包子也扔了。又挑一个,还不适合胃口,又扔。

小七说,“爷爷,不好吃的就留给小七吃。七姐说这样做是浪费粮食,是不道德的。“

我不语,拾起地上的脏东西丢到垃圾筒里去。回头的时候,小七和老人家都坐在一块了,小七还会分享食物和水给到他吃。老人家终于不挑食了。我欣喜地一笑。坐在一旁整理自己的包,发现钱包里好像少了些钱。我喃喃自语着,小七听到了。原来我在说钱对不的事情,也不记得自己花到哪里了去。这次出来着急,也没有带多少钱。所以这些天的开销,也是紧巴巴地。钱要少了,那麻烦就大了。可小七却利索地报出了这几天我的开销。这一说出来,我倒是有印象。原来自己漏算了几笔。

“老人家。这是你的药。“我笑着把药放在他手中,”瞧我刚才的记性,一下子把这笔支出给忘记了。不过老人家,您一个人来医院也怪可怜的。您现在要去哪,我们送送你吧!“

他摇头。望着小七。小七眨巴着眼睛道,“爷爷,你一个人不方便,让我和七姐帮帮你吧。“

“对啊。老人家。反正呆会我们还要去看望一个很重要的人。“我解释着,小七兴奋地插嘴,”爷爷,我告诉你,我们要去看望的人是扬哥哦!小七喜欢的扬哥了!他是小七的爸爸,可是他们都不允许我叫他爸爸,所以,我就叫他扬哥。“

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炫耀了!我心里暗想着,无奈地对着老人家讪笑不矣,“老人家,您要去哪?我们顺路一程吧。“

“我自己走。“他终于说出话来,虽然有些苍老,中气不足,但是非常坚定不容置吠。小七上前扶着老人家进了电梯,这才回到我身边。看着老人家提着药离去,我终是舒了口气。

我带小七着急地回到病房前,警察和我说已经经有人进去探视了。我看不到是谁进去,只好妥协地,配合地坐在凳子上耐心等待。不知道沈慕扬的情况好转些了没?等那探视者一走,我一定就向医生请求也要进去看看。可就在这个时候,小七突然捂着肚子喊疼,脸色苍白,还翻起了白眼,全身发抖,吓得我一下慌了神。天啊,小七怎么能生病呢!

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背起包,抱起小七就急急忙忙往下跑去。待看完医生,领完药,办好住院手续,那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小七病倒了,无力地窝在病床上。我轻轻地给他掖好被角,心酸地看着他如此模样真让我心如切绞,好想痛哭一场。如果沈慕扬在这里,我一定会投到他怀里,捶打他,告诉他我有多么难过多么自丽,自己没有照顾好小七,没有做到尽母亲的责任,让他跟着我受苦,让他这么小的孩子就承受这样的颠沛流离。我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我怕自己哪一天就咬下不牙,再也支撑不住了。生命当中,最爱的两个人,都通通倒下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