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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初遇河边采花

“你喜欢杨的什么?”他首先问的第一个问题。我想也不想甜蜜地回答,“他就是与众不同。即使穿着和别人一样的衣服,他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永远都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人。他的正直,勇敢,不畏强权。即使是我小姨那样的人物,他也会说说自己的看法。聪明,细心,大胆。要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先计划好,有条不紊的。坚强,能干,顶天立地。无论遇到什么意外状况,不推托不害怕直视面对。专一,善良有爱心,就算是不认识的人只要是他能帮的,他会出手帮忙。”

沈慕扬打断我的话,“打住。说句实在的,行吗?”

我喜欢他的那一刻是在七年多前的一个夏天。万事无忧的我,实在闷得慌。突发奇想地让司机载我到河边去散散心。因为偶然的机会听香姨她说起那河边的风景怡人,野花开得很漂亮,闲来无事便想过去采些回来。司机开车很稳,前呼后拥的,三台车紧跟着。想到这些排场我就有些郁闷。所谓的自由,只不过是在众目睽睽的看管之下。

车子稳稳停下。有专人来拉开车门,我秀气地迈出了穿着精致鞋子的脚,踩在松软的草地上。鞋跟陷了些进去,我却莫名地感觉到好玩。低头看着那鞋跟踩出来的小洞,我都要弯下腰去研究一下,然后独自笑了。到了河边,轻风吹拂起长发,伴随着稻花香,心身舒畅,长裙飘飘。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紧跟在我左右,寸步不离。走一步,跟一步。紧紧不放顿时扫了我的兴致。

“我是犯人吗?你们要这样跟着我干嘛?”我很不高兴地瞪着他们轻声细语说道。

“小姐,夫人怕你受惊。所以让我们保护你。”他们面无表情,回答机械。

“这都是在我自己家门口的河边呢。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了,能有什么事啊?”我很不解地问,“求你们别这么跟着我,好吗?”别这么小题大做吧?

“对不起小姐。这是夫人的命令。”

“那好。你们在岸上看着我。只要我在你们的视线范围内就行,你们别跟着我,我不是犯人。”我故意摆出一副要怒的样子,他们这才对视换了个眼神,达成一致。站到了河岸边观望。我嘘了口气,扫视这些司机和跟从人员。从中,就有杨在。那时候,我对他,没有特别的印象。他站在其中,也没有特别起眼。

我扑入万花众中,闻闻这朵,看看那朵,好不快乐。摘了一朵又一朵,捧着一束花在花丛野草间旋转,还有蝴蝶跟着我飞呀飞。我咯咯地笑出声音来,迳自哼起了流行歌曲。瞅了一眼背后那些男人,就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这些年来,连学习都是在女子学校,那时候至少还有一些朋友,但学成后小姨把我禁锢在家里,连个姐妹都没有,说话的能掏心窝的,就更没有了。如今的快乐,又有谁能一起分享呢?自娱自乐吧!自己学着笨拙地想篇成一个花冠,可是怎么也弄不好。

远处河滩边有一朵很漂亮的花,可是我伸手却够不着。尝试了几回,也还是不成。正在烦恼之际时,身边突然有个声音说,“我来。”

这好像是传自太阳星球上的声音,好遥远好陌生。我诧异地循声望去,杨,就是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我旁边。他虽然和其它人穿着都是西装革领,但他一丝微笑,化解了我内心的那股排斥感。

我记得他。其他人还站在岸边,只有他,走到了我身边。他身材高挑俊朗,细看之下果然有不同于他们一般的魅力。他寸头短发,简单利落,额头宽阔光亮,眉头英气散发,鼻子高挺,眼睛浓黑,睫毛长而浓密,他眼神中没有别人的冰冷。脸上也没有无情之态。我直起身来,看着他长臂一伸,便轻而易举地摘到了那朵花。他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像献出自己最宝贵的礼物一般。我抿唇笑着接了过去。

他默默地接过我手中的花冠,灵活地编织着。我被他的手法给吸引了过去,认真地看着他的手指动呀动,不出一会,一个像模像样地花冠就做好了。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的双手难道会变魔法吗?

他低声说,“我给你戴上。”我同意了他的请求,微微低头,他便将花冠轻轻地戴在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