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却并没有史策希望地那样即刻就停止了哭泣。
她本来就不是要用眼泪来逼史策妥协，她只是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悲从中来，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一直都在崩溃边缘的情绪罢了。
低低地啜泣了一会，她才稍稍稳定了自己，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珠，用红红的眼睛看着史策道：
“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史策有些犹豫道：“皇后，我想你听了这些事情并不会让你感觉到快乐的！”
“不要紧！我要听，史右卫，你就告诉我吧！”
她祈求地看着史策，就让她绝望吧，让她在今夜埋葬自己的第一次爱情。
史策垂下眼眸，似乎对于弄影的期盼有些不堪承受，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是命运弄人，如果皇上能够早一点认识护国夫人，那么现在护国夫人也就不会是护国夫人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忽然就让弄影失去了想要追根究底的勇气，她牙齿咬的紧紧的，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在皇上的心里，护国夫人是不是谁都不可替代？”
史策顿了一顿，为难地看着弄影道：
“皇后，你的地位，也同样无人可以替代！”
“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也知道，男女之情，强求不得，皇上对护国夫人的情意，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明白的只是，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史策在弄影的声声哽咽的质问中沉默良久，才道：
“不管皇后你怎么想，我只知道，皇上也是真心喜欢过你！”
弄影的眸子渐渐黯下去，她慢慢地起身，站起来，朝着那看起来很近，但是其实又很远的“馨明殿”深深地望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也只是，喜欢过，而已啊！”
这次，没有再等史策说什么，她已经一步一步地走进“并鸾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