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丈夫那无比温柔的笑容,楚梦河突然心中多了一分怨恨。做为刚刚结婚不久的丈夫,把自已的妻子一个人丢在新房里,独自睡在客房里,不仅没有一句解释,还笑得如此的自然,仿佛他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他这么对她?
“是谁惹我的梦河生气了,让我去教训教训他!”朱子杰低头亲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极尽温柔的问道。
“原来你也看出来我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傻下去呢。”楚梦河冷笑一声。
“我?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妻子,我疼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惹你生气呢?”朱子杰像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有些惊讶的笑道。
“你爱我?你爱我会把还是新婚妻子的我丢在一旁,独自睡在客房?你爱我会对我如此冷漠?”多日来的委屈尽数在这一刻倾泄而出,楚梦河神情激动的道。
“子杰,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再玩儿这么幼稚的把戏了。你这样双面人的角色还想扮演到几时?”她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忍耐自欺欺人下去了。
“把你丢在一旁?这……梦河,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和你是新婚夫妻,我们是那么的恩爱,我怎么会把你丢下,独自一个人睡呢?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所以才说胡话呢?”朱子杰睁大了一双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双手轻扯楚梦河的脸颊,有些宠溺的捏了捏。
“我胡说?朱子杰,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要装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梦河,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竟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一定不能忍着啊,病了就一定得看医生。不能因为害怕打针吃药就一直忍着,你啊,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得要我操心。”
“你……”楚梦河反驳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便被打断。
“对了,我得要老王提醒我,一会儿给霍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你瞧瞧。”朱子杰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经过楚梦河的身旁,走向门口。
看着他的举动,楚梦河有些吃惊。那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在伪装。难道子杰他有双重人格,所以才会对自已夜晚的所做所为全然不知。不会啊,她和他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要是有病,她不会不知道的。可是,要是说他是故意的吧,看起来又不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行,她一定得弄清楚!
楚梦河暗自在心里决定。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意料的快,所有的问题都在那一天的夜晚暴露出来。而她也从那一刻坠入了恶梦编织的深渊。
如果可以事先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叫人换洗那副床单被套的。这是她一生中所做过最为后悔的决定。
从那一天早上开始怀疑子杰患上人格分裂的时候开始,她私下里询问了一些这方面病情的专家医师,虽然不能证实她的猜测,但是至少得到了一些见意,那就是要她多关心关心他。而她也的确照着这么做了。
既然已经知道自已的丈夫的怪异行为只是因为生病所致,她也就没有再和他赌气。见他依旧睡在客房,也就继续由着他了。只是要比以前更加的关心他了。之前因为生气,所以也就忽略了一些问题,虽然只是换个床单这样的小事情,却在她起了关切之心的时候,变得重要起来。
只是那天晚上的那声怒吼,却也惊醒了她的期待成为一名尽职的妻子,期待幸福的美梦!
“你们说,到底是谁让你们自做主张的?”
朱家的佣人们站成一排,小心谨慎的低着头听着一家之主的喝斥。神情紧张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会招惹怒极的朱子杰几尽发狂的目光。这样的他,是他们所陌生的。令他们不明白的是,一向温和稳重的人,发起火来怎么会这么的可怕。而事情的起因就只是因为他们送洗了一副床单。可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工作啊。
“你不用跟他们发火,是我让他们拿去送洗的。”闻声赶来的楚梦河,接过话题道。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朱子杰并未因为她是自已的妻子而有所改变,语气仍旧严厉的质问。
“我只不过看到床单有些脏了,换了套新的,想让你睡得更舒服一些而已。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让你发这么大的火。”面对丈夫的厉声质问,楚梦河有些心冷。小巧而精致的五官,也因些变得冷凝。
“你不知道吗?我看你心里清楚的很。你这是因为我让你独守空房在报复我,是不是?”朱子杰眯长了一双眼,凑近楚梦河的面前,略微歪着头问道。
他的话让楚梦河吃了一惊。同时也为自已的怀疑而感到可笑。什么双重人格,不过是她给他找个借口罢了。她怎么会这么傻啊,竟然不肯接受子杰不爱她的事实。楚梦河啊,楚梦河,你到了这一刻也应该清醒了吧!
“你默认了是吧?那么好,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朱子杰干笑了两声,向后退走两步,转过身去。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静立在一旁的众人听到这一句低沉的怒吼,如获大赦,急涌而出。走在最后的楚梦河,心冷的出了房门,呆立门口良久,直到房内有些凄楚的低喃响起。
“小书,就连你的最后一丝气息也消失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她的心中瞬间明白了,这不就是静书睡过的客房吗?她是没有想到,还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法国巴黎的某高极会所的酒吧内。
“杜航,是我错了。在见到她之后,我才知道,我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错着。威尔从来就不是他,她才是。呵-呵-,亏我还自以为他并没有忘记我,对我还是有情的,才会降生在我的身边。到头来,却是我自做多情了,她对我早已经不再有丝毫的记忆了。”黄发蓝眸的男子,盯着手中的酒杯,露出凄苦的笑容,仰首再次饮下杯中的烈酒。火辣辣的灼热感顺着喉咙一直向下,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只是这样的自虐方式,却丝毫也减轻不了他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