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帝基督!
贝谢:她!
卢:一个女人!
狄:(冲向他,抱住他。)我的胡立安!
胡:(推开她,并且仔细地看她。用力站起来,不要他人扶持。)是谁?狄欧德拉!!
(昏倒在地。)
幕下。
(第三幕)
布景和第一幕相同;沙发换成扶手椅。晚间;桌上燃着一盏油灯。
景一:贝比多站在中景,右门处听;然后,走到中间。
贝:危机终于烟消云散,至少一切都归于平静。
可怜的胡立安!很危险,很危险。在存在的天秤,显出濒临于生死边缘一端,死亡在等候,另一端也是死亡介于荣誉与灵魂之间!
挤于二大深渊,比爱情更深的是失望。
魔鬼!以家庭的悲剧,绕着我团团转,以诗歌,以戏剧,比另一个更浪漫。
什么!如果我的脑袋装得下全部诽谤的景象,我就向死亡,背叛和丑名挑战!
耶稣!这是什么时代!
又是什么夜晚!
最糟糕的是错误连连!
(稍停。)你看!事情也未免太鲁莽草率,如此下场,找他去……而扶他回来。……唉!算了吧!……当叔叔眉头紧锁深重,谁能阻挡他,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应该为他设身处地去想想:
世界上没人比他更重视名誉,甘愿舍身去获取,否则他可以呆在家里置身事外。
他是热情有血有泪之人。
谁来了?……(靠近内景。)是我的母亲。
景二:贝比多和梅儿西底丝,在内景。
梅:谢维洛呢?
贝:和他的兄弟形影不离。我深深相信他爱他情深,可是我怀疑这份手足之情会维系多久。
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
梅:你叔叔呢?
贝:痛苦又沉默不语。
偶尔说声:“狄欧德拉!”
有气无力,喃喃细语;有时叹气,叫着:“叶内斯特!”
两手紧紧抓住捻着被单,然后毫不动弹,像一座塑像,两眼茫茫无神,瞪着天花板,额前汗流泫然,满身冷汗像死人一般。
热度突然袭人心脏;半卧半坐在床上;倾耳细听脱口之言,不外乎“她”和“他”反复不断;鼓起余力想起身,但是只有汨流,力不从心,叹气又叹息,父亲安慰他要冷静不必担心。
冷静?不;血液奔流或滞留,愤恨凝结于心,惟有思想频频在呼唤!
妈妈,我们一齐去看他,听那嘴唇抖颤诉说痛苦难言,为他疏解苦衷;看十指苍白,像没感觉的爪;披发散乱,两眼敞开,我想它们贪吃,豪饮飘浮不定的绝望之影,环绕在那冰冷的衣衾。
梅:你父亲是什么表情?……
贝:呻吟!
发誓说要报仇!
也说着:“狄欧德拉!”
也叫着:“叶内斯特!”哀鸣。
上帝保佑,不要让他碰见!
否则那忿怒会如火山爆发,那狂暴会像排山倒海。
梅:你父亲很善良。
贝:很善良。
但他也有脾气,不说也罢!……
梅:当然有,但是很会压抑,很少看他暴躁如雷生气,如果让他无法可忍……
贝:像一头着魔的老虎!……一点都不马虎。
梅:他是相当有理性。
贝:难说是否永远那么有耐心;这一次倒是表现得不错,狄欧德拉呢?
梅:在楼上。
想下来……,珠泪纵横!……泪美人!……
贝:哼!
是忏悔或轻浮?
梅:不可乱讲,真不幸!
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贝:稚气未脱,纯朴天真,甜美可爱,纯洁无瑕又娴静温柔,几乎送掉胡立安的性命。
倘若她是如你所说,只不过是女孩一个,如此做法近乎幼稚无知,这些岁月岂不是白白浪费,而上帝给她偌大恩惠。
梅:她是罪有可赎。
你的好朋友,那位搞戏剧。
诗人,幻想家,异想天开的人,……是祸首罪魁!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
贝:我也不敢否认。
梅:他到哪里去了?
贝:出去了!
叶内斯特这时候在大街小巷蹓跶,在广场空地漫步,疏解那理智的负荷,这不可避免的悔痛。
梅:他会有?
贝:很难说……
梅:多么难过!
贝:多么不幸的灾祸!
梅:该醒悟!
贝:残酷!
梅:叛徒!
贝:忿怒!
梅:恶名昭彰!
贝:无与伦比!
梅:可怜的胡立安!
贝:倒霉!
景三:梅儿西底丝,贝比多,和仆人
仆:唐叶内斯特。
梅:他敢!……
贝:大胆妄为!
仆:我以为……
贝:存偏见。
仆:我是顺便经过。
车上曾经对他说:
“我要出去;你等一下。”
事情……
贝:(问他母亲。)他要干什么?
梅:你出去。
(仆人出去。)
贝:我去看看。
梅:要有技巧。
景四:梅儿西底丝。贝比多,和叶向斯特,在内景。梅儿西底丝坐在椅上:贝比多站在另一边;叶内斯特在中景,没人向他打招呼。
叶:(旁白。)冷眼旁观。敌视静寂,无言惊奇!
怪事连连,傲慢无礼从今天起我是有理也说不清……所有的人……所有的人瞧不起我!
贝:叶内斯特,你听好。
(转向他,很慎重地说。)
叶:什么事?
贝:(相同。)我希望你明白……
叶:直说无妨。
贝:(改变语气。)我?……耶稣,怎么回事!……是……只想要……问一问……证实……(思索一下如何说。)之后……子爵……
叶:(语气伤感,低头。)是。
贝:你的右手?
叶:我疯狂地出去……,上前……,喊住他们……,我们又上去……,关上门。
二个男人……,二个证人……,二把剑……然后……,我不知道……剑剑交织……一声大叫!……一声轰然!……一声“唉!”
血流出来,凶手站着……而一人倒下。
贝:好!干得好。妈妈,你听见了没有?
梅:血债血还!
贝:聂甫烈达罪有应得。
叶:(靠近。)梅儿西底丝,看老天爷份上,说句话!
唐胡立安?……唐胡立安?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焦虑……我的痛苦!人家怎么说?
梅:他的内脏有致命伤,伤口在发炎,你若接近,痛苦与死亡愈不远。
请你离开这个家。
叶:我想看他。
梅:请你马上离开。
叶:不。
贝:真是傲慢无礼!……
叶:(向贝比多。)你对我很不客气。
(向梅儿西底丝,尊敬的语气。)对不起,女士:
你们把我视成外人也无妨。
梅:不看僧面看佛面!叶内斯特!
叶:梅女士,请你听我说:
当为人,我,那个人连累了他,绝无理由造谣生非侮辱他,使他犯罪又使他受伤,争斗是危险……为了大家,不是为了我,与无形的敌人一场残忍的肉搏,我失去了荣誉,亲情,爱情,还有,战争并没停息,如果落个衣衫褴褛,落魄飘零,生而单调,枯燥无味,我无怨言。
只是来探望是否还有希望……,只有这样!只有这样!……那么……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使我耿耿于怀?
(向梅儿西底丝请求。)只求你告诉我一句!
梅:好……他们说……已稍有起色。
叶:是真的?……没骗我?是实话?……没弄错?
你是慈悲为怀!……你是好心肠!……事实足以证明?……上帝,事情真是如此?……基督!救救他!……不要让他死!
要他恢复健康快乐!……求他宽恕我!
我们还能彼此拥抱!……希望还能见他一面!
(一屁股摔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掩住面孔,哭泣。稍停。)梅:好像是你父亲的声音……好像是你父亲来了……(梅儿西底丝站起来,离开座位,和贝比多走近叶内斯特。)审判!……勇敢!……(向叶内斯特。)
贝:男子汉怎会落泪!
(旁白。)神经兮兮的动物是可怕的;以眼泪来杀人!
叶:如果嚎啕痛哭,如果啜泣,是因歇斯底里的痉挛震动喉咙;如果像女人或婴孩那么软弱,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是为了我自己。
为他!为她!
为他失去的幸福;为她的名节,一旦损毁永远难以洗清;为那耻辱,爱情与恩惠遭受曲解……绝无恶意!我的运命真乖戾!
为这缘故,我哭泣!
过去的悲愁和着眼泪低垂。
唉!上帝!祈求你,把我的血化成为眼泪,流尽最后一滴。
梅:发发慈悲,不要再说了!
贝:我们再找个时间,谈谈痛哭流泪和哀伤。
叶:假如人人现在可以随意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就干脆说?
整个村庄到处是人群私语,像风吹草动坐立不安,呼叫,吞气,说服,瞪眼,淹没:
三种尊严,三个名字,和三位人物,他们都在浪潮泡沫的笑话里浮沉,冲向人生悲惨的海峡,卷入无耻的社会深渊,而他,永远背负这些哀愁于未来,名誉,和良知。
梅:声音小一点,叶内斯特。
叶:不,是椎心泣血之言,不是牢骚恨言;心声冲天庭!
事实摆在眼前,谁都不能否认悲剧的发生,可是有人却漫不经心人云亦云。
鸡卵密而有缝,无法一手遮天,大奇迹!
可是那永远不是真理,不祥的幸运!
(叶内斯特站着;同时想看看周围的反应,梅儿西底丝和贝比多。)“有些人”,在我家,狄欧德拉受惊讶,是因她的丈夫,我瞎眼的怒气向他攻击,向高贵的心胸,以丑名的武器,以右手奋力挥舞。
“有些人”,泛泛之交朋友,以盲目庸俗的凶杀手段,把我提升列更高贵的境况:
以至于造成我是凶手,而他死亡,于出自挚诚的争斗:……公平决斗!
但是,“有”人娴熟历史钜细不漏,而“那件事”说足胡立安代我赴约,挑起这份艰难任务与聂甫烈达决斗。
由于盘算或恐惧,我去得太迟!……或是因为故意骑楼观望!……不!口出脏言叫我唇烂,以及我的笨头是像你和别人所说的一座火山口。
寻找更污秽,更卑贱,更是名誉扫地,更激起义愤:
淤泥之心,沼泽之灵,龌龊渣滓的悲哀良知!
丢之于飘荡街头的风中,用它鼓噪的是多么冤屈的舌唇,而历史就有了这个事件,并且你们将会发现历史上少了三个有荣誉感的男人和一位女士,因为他们的名誉已随着这个村庄而去!
梅:令人哀伤,我有同感;可是闲言闲语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贝:狄欧德拉去你的家……她在你家……
叶:是为了避免和聂甫烈达的决斗。
贝:是这样,为什么要藏躲?
叶:因为担心她的到来造成不良的视听。
贝:说起来容易又轻松;困难的是,叶内斯特,是否可信,因为别的还有更容易更充足的……
叶:以及更多的诽谤!
动机是纯正!
贝:总而言之,至少对狄欧德拉来说,如果不犯卑鄙的企图……也是轻浮。
叶:罪名是谨慎和小心!
也可以说,不谨慎就是单纯清白!
贝:喂,只有天使和圣人才合乎你所指的尺度。
叶:好吧,算你对;这些谣言,既不重要,没什么价值,也无关宏旨?
可怕的是污染了思想,毁灭的契约来自魔鬼的主意!
再三探索罪行,就会得悉良知!
看起来令人厌恶与惊悸……“只是看起来”……于昏暗夜里!
就是如此!……(旁白。)然而,怎么?……为什么你听得眼神迷惑而表情疑惑?
(大声。)我就是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绝非口出谎言,已手刃聂甫烈达,为了扭正他的诽谤,伸张真理,我自己,有罪,你以为呢?
贝:(旁白,向梅儿西底丝。)否认!……很显明。
梅:(向贝比多。)行为放荡。
贝:是真心的乃出自于自白。
梅:(大声。)叶内斯特,请你退下。
叶:做不到。
如果今晚不让我靠近那张床……,夫人,你就失去公平!……理性!
梅:然而,如果谢维洛来了,见到你?
叶:那有什么关系?
他是明辨是非的人……最好!……希望他来!……跑的人害怕,怕的人说谎,我做不到,我不跑也不怕。
贝:(听了之后。)有人来了。
梅:一定是他!
贝:(走向内景。)不是他。狄欧德拉。
叶:是狄欧德拉!……狄欧德拉!……我要见她!……
梅:(严肃。)叶内斯特!
贝:叶内斯特!
叶:是……为要求她请诸多海涵。
梅:你不考虑一下……?
叶:已经面面顾虑,并且我也胸有成竹。
二个人在一起?唉!不。够了;不要害怕。
为她,我愿流血,捐躯,未来,荣誉和我的良知!
但是,我们能相见?永不;已经不可能。
热血的沸腾在这两人之间升华!
(由左边出场。)
景五:梅儿西底丝和贝比多梅:让我和她单独在一起。
你和父亲进去。
我要刺探她的心。
伤害她是不得已,我知道这些话将是多余。
贝:可是你们两个很亲近。
梅:再见!
贝:再见!(由中景右边出场。)
梅:我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景六:狄欧德拉和梅儿西底丝。狄胆怯地进来,伫立靠在胡立安的门口(中景右边)。
心神不宁地聆听,手帕掩住口。啜泣。
梅:狄欧德拉……狄:(遇见她。)是你啊……
梅:要勇敢。
哭,哪有什么用?
狄:他的情况怎么样?怎么样?
说实话!
梅:好多了。
狄:有救吗?
梅:我想没问题!
狄:上帝!我的生命寄托他!
梅:(亲切地把她带到前景。)然后……然后我相信你的判断……,我已看过你的眼泪流得很多,你的焦虑和后悔诉之不尽。
狄:是。
(梅儿西底丝同意,显得满意。)我做错了,唉!
想去看他;由衷之言。
(梅儿西底丝看她似乎不是真的后悔而有不悦之色。)可是昨晚你告诉我关于侮辱和决斗……我感谢你那种关怀。
虽然对我造成的伤害,非你所能想象,而我也无法用语言形容;唉!我的天啊,整个晚上!
(双手交叉,凝视天空。)呻吟不断,言不由衷!
我的胡立安多么愤恨!
……丑闻!……耻辱多丑!
血!……凶狠的争斗!……一切都呈现于我眼睛!
或许叶内斯特的父亲也为我而含恨九泉……为何对我那么冷淡?
难道是有啥隐情?
你还是不相信?
把我视若旁人?
梅:(爱理不理。)我想你对那年轻人的生命还是不能释怀于心。
狄:不。聂甫烈达是著名的好勇斗狠!
你已看到……我的胡立安……梅:你的胡立安终于报了一箭之仇,而那剑客心受痛创自作自受;(别有企图,并且冷酷。)你的哭泣和不安不是没有理由。
狄:(表示兴趣。)叶内斯特去了?……
梅:叶内斯特,是。
狄:去找子爵?
梅:面对面。
狄:(无法控制自己。)唉!多么高贵又多么勇敢!
梅:狄欧德拉!
狄:什么事?请说无妨。
梅:(严肃地。)你的想法叫人摸不透。
狄:我的想法?
梅:是啊。
狄:什么?
梅:你心里有数!
狄:我是,因胡立安报了仇,而得意忘形;强加抑制兴奋之情我的修养还是不够。
梅:你是口是心非。
狄:难道是说,你比我自己所说所想更了解?
梅:(刻意说。)喂,心有所思,路有所归,
狄:我有所思?
梅:那个家伙的勇敢。
狄:他的高贵!
梅:殊途同归;恰如其分。
狄:这样有罪?
梅:是狂傲!
是你自己。
狄:不!……不让!
永远是那个歪思想!
没完没了的遗憾!
这是我所思所想。
梅:为谁?
狄:还会是谁?
当然是胡立安。
梅:你不会听说一马配二鞍遗憾又怨慰?
狄:住口!上帝!……大慈大悲!……
梅:我偏要在真理的灯光下,纵使经验之声喊得嘶哑,也要揭开蒙蔽你良知的面纱。
(稍停。)狄:我在洗耳恭听,而听你的口气,你不像我的母亲,我的姊妹,说是我的朋友更不对:
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劝慰,态度和动机是出自撒旦的嘴唇。
你为什么一再要说服我,贬低我对丈夫的情爱,拔除我丈夫的关怀?
利用敌对的关怀,故意扩大那不纯的爱,无不用其极的侮辱和破坏?
难道一定要我随你的安排!
要我流尽脉搏的最后一滴血,迎合你的口味,倾尽全身的热情。
只是为了生命的终点(指着胡立安的房间。)用心要把我和他分开。
好,现在我已经明白。
如果你丈夫容许我,舍弃胡立安而远走,他一定泪如海水滚滚流,爱情包容一切而热情如此感慰,疑虑也会溶解于我们心灵的热度!
为什么对胡立安奉如神明,那高贵又慷慨的人为我冒生命的危险而我必须背义负恩?
舍弃他于不顾……爱他?耶稣在看着我!……世人自有明鉴,如此怪事我听见,如此悲惨的事情我看见,这些诽谤叫我痛苦不堪。
偶尔我会犹豫不定,于是讶异地问我自己:
我会是像他们所说的女人?
在我内心的热情难道是一片虚伪?
五脏六腑反复不宁,自己也不知所以,在悲哀与受辱的时刻,所有潜能与感觉能否扫除丑名的指责?
梅:之后你并没有说实话?
狄:我的话是句句实言!
梅:你不爱他?
狄:梅儿西底丝,请你仔细听,我不知道如何做你才会相信!
你的问话若在别时候。
我一定会热血奔腾愤慨莫名,而现在,你已清楚看到,我费唇舌表明是否清白的人!
这不是一清二楚吗!
这不是已被剥得体无完肤?
不!受苦于谦卑,是成为含辱的高贵!……(双手掩住脸孔,一屁股坐在右边交椅上。)
梅:不要哭;好了,我相信你。
不要哭;狄欧德拉……,够了。
不必再哭。现在我跟你说,千言万语归一句:
叶内斯特并非如你所想的人;你不要太相信他。
狄:他是好人。
梅:不是。
狄:爱我的丈夫胡立安。
梅:只是表面。
狄:再说一遍……耶稣!千万遍!
梅:我并不是说你受他的骗;我只是说……我是只指“他爱你。”
狄:(惊讶,站起来。)他对我?
梅:人人皆知道!
才不久,在这客厅,在我面前,在我儿……不久你就会知道!
狄:(焦急。)那么……,完了。
什么?
梅:他坦言不讳!
并且激动地锵铿有声发誓说,为了你他愿意抛弃生命、荣誉、良知、和灵魂!
当你来临,他想要看见你,可是我坚持不肯,他只好进去!
因为我找借口,如果跟谢维洛碰头,他必定狂怒得像一头牛。
那么,现在你怎么说?
狄:(惊喜的表情混杂在一起。)我的天啊!
这些丑名会是真的?
我对他有何感觉……!
我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
梅:你还想哭?
狄:醒悟于不幸日子的灵魂无须再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