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谢雅琪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忙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窗前,装模作样地看着外面的烟火。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接着她听到何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中淡淡的,又带了些不悦:"你刚才在我床上蹦过了吧?"
谢雅琪几乎是将自己的脸贴在冰凉的窗户上,阻止自己脸上温度上升,她淡声道:"没有。"
他的东西不喜欢被人碰,她了解。可这么被现场抓包还真有些尴尬,刚才跑得太快,床上陷入一块她还来不及整理。
窗户中显示出何适的朦胧的倒影,她感觉到他朝着她靠近,而她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在慢慢地加速。手腕处突然一紧,她浑身一怔,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她身上蔓延,刹那间她屏住了呼吸,她下意识地想着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奇迹。在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何适的手已经放开了她,而她的手心里多了一团东西,是一条胸衣的肩带,何适侧过身去,透白如玉的肤色上染了一圈可疑的红晕,漂亮的唇略僵硬,声音仍旧是淡淡的:"你丢到我床上了……"
"我今天根本就没穿……"谢雅琪脱口而出,下一瞬间住了口,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那条肩带。粉色,上面有着螺旋转的花纹,可不就是她的?
这几天下雨,内衣还没有干,新买的有些紧,穿着难受。反正外面是大棉袄,也不显身材,也就懒得穿。可她从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夹着条肩带出门,更郁闷的是还落入了他的眼。她将那条肩带塞回外套的口袋里,脸色瞬间通红,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都在这儿呢?"雅靖从厕所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团纸巾擦着手上沾的水,他靠得近了,往窗外一看,赞扬道,"这里确实是个看烟火的好地方,外面真冷,你听这风刮得,跟狮子吼似的。"
何适轻咳一声:"饭已经熟了,先吃饭吧,再不吃,菜就要重新再热一下了。"
雅靖对于刚才两人间的脸色异常是看在眼里的,似乎刚才他一离开,这里就有些不对劲了呢,怪怪的,可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怎会不明白,不该点破的东西就不该在不合适的时间里点破。此时听到吃饭,也笑着,拉着雅琪往外走:"嗯,去吃饭,去吃饭。"
桌上的一大桌菜都是从盈佳坊定来的,味道自然是不错,雅琪和雅靖吃得挺香。不过这气氛嘛,还差那么点儿。从头到尾几乎都是雅靖在自说自话,何适偶尔会说几句别客气,多吃一些,而雅琪则是一直低着头埋头细数饭粒,一声不吭。
其实雅琪在吃饭的时候还在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忘记吧忘记吧。刚才事虽然糗,不过总比那肩带是别的女人留下的好。她下意识地瞥向何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去了外套,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线衣。雅琪心中暗想,他生得好,皮肤也好,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此时他正要夹菜,抬头的瞬间无意识地对上了谢雅琪的。
谢雅琪一怔,也不尴尬,反正被抓包也不是一次两次,冲着他微微一笑。何适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是这种表情,一时反应不过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就显得面无表情了。
谢雅琪也不知道自己一时抽得哪门子风,伸腿对着他就是踢了一脚。何适面色一动,不经意地低下头吃饭,下一刻,谢雅琪只觉得自己小腿一麻,痛得轻嘶了一声。
这顿饭尽管吃得再慢,半个小时也够了。吃完了饭,雅靖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真饱。"雅琪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帮何适一起收拾下碗筷,雅靖已经将她招了过去,"我问你点事?"
"什吗?"
"你们刚才背着我做了什吗?"雅靖笑得阴森森的,特别的贼。
房中暖气很足,又刚吃过饭,谢雅琪觉得有些热,又不好脱衣服,脸色红了几分,色厉内荏道:"你别胡说,那么点时间能做什么啊!"
"是我的不是。"雅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懊恼的样子,"早知道我就躲到厕所里不出来了。"
"滚。"雅琪瞪着,对着他就捶了过去。
何适收拾好了桌子,也走过来靠在沙发上,开了电视:"今天就准备在我这儿看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