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泄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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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泄密者(9)

董事长一刻也没耽搁,大家都坐好后他立刻讲起话来:“今天是周一,这个会也是咱们通常的例会。只不过今天的会议有点特殊,往常的会都是各部门总监汇报本部门一周来的实质性工作进展。今天在正式开会前,我先和大家说点别的。”

他一边说我一边飞快记录。好在我的速记速度还可以,将要点记录下来绰绰有余。老总他讲了二十多分钟,我也记了二十多分钟。直到他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停顿,我才将笔从本子上稍稍地抬了起来,左手按住右手麻木的手腕用力地活动了两下。

“恩,这最后一件事就是现在咱们公司印刷工厂人手不够造成的报刊质量下降。我想在不改变印刷工厂人数的前提下提高报刊的质量。毕竟劣质的报刊大家看起来心里都不舒服。”我没想到董事长竟会把我一时的玩笑话当了真,并且在这样的高层例会上提出来。看来这个袁源行事还真是一板一眼的。这与他给我的俊朗印象不大符合。在我的记忆中,这种细致的人一般都是比较严肃而呆板的。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几位副总的响应:“好啊,您说该怎么办吧?”办法就是印刷工人将报纸送到公司后不再负责下面的分发,而改由各部门的主管统一发放。这样节省了印刷工人们奔波的时间,他们也就有更多精力去查找报刊中原有的错误了。

几位副总一听,有些面面相觑:“他们的任务确实挺重,可我们的担子也不轻松,现有的活计已经够我们忙活的了。再加上这些,我们根本无法承受呀。再说,我们部门清一色的一线工人,很少有时间呆在办公室内。如果是印刷工人给发放那还好些。让我们来发,我们怎么知道该如何给他们分配呢?”

袁源板了一下脸,说道:“这些都是小问题,努力一下可以克服嘛。再说咱们公司的目标是冲击世界五百强。五百强的大企业是什么样子,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知道咱们公司的普通人还不多。除了网络以外,了解咱们的主要方式就是通过报纸了,可咱们的报纸都办成那样了,人家还有兴趣看么?人家如果不看咱们指望什么来提高自身的影响层面?”

几位副总被他说的一声不吭。好半天,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噼噼啪啪的鼓起掌来。袁源虽然摆手止住了大家,可却是面带笑容,看来他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几位副总发言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看来这项决议就这么通过了。

接下来还是各部门负责人依次汇报本周的工作成绩,目标完成状况以及下周工作计划。我正卖力地记着,可突然“哧”的一下,中性笔笔尖一滑,竟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刚才写字时用力过大,将笔端的小圆珠给压飞了。我抓起另一支中性笔,努力地记着,想把刚才的讲话给补上来。可孰料也写了没几个字,那支中性笔又“啪”的一声坏了,却是里边的笔心开始漏油,弄的我满手都是油墨。无可奈何之下,我撕下了一张纸擦擦手上的墨迹,小声地向关雪求助。她甩给我一支大号自来水笔,我写了两笔,觉得还挺顺手,就赶紧接过来跟着记录。不过,此时我的记录却已漏掉了一位副总关键性的发言。我虽然其他地方写的很多也很有条理,可在这一点上我却做的很失败。好在会议不久就结束了,我总算有时间来弥补我的过失了。

我对关雪道:“关部长,能借我你的笔记看一下么?中间不小心漏了一条。”在我想来,她个性比较平和,刚才对我也很热情,这么点儿小事应该不会拒绝。哪知她头也不抬,用很冲的口吻说道:“这不行。公司是有规定的。”我初时一听这话觉得很生气,但转念一想,这女人说话这么直,看来没多少心计,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由于我们的笔记最终都是要上交的,我的那一大段话不可能空着,于是我凭着记忆简单地写了两句,混在那一大堆翔实的资料里面,估计没人能看的出来。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第二天一大早刚进到办公室,我就被董事长叫到跟前,问我道:“张总关于外联部的汇报,你是怎么记的?这态度有些不认真!”我一听这话知道坏了,连忙老老实实地认错。天维公司和其他用人单位一样,对人才有三个月的试用期。我要是在这三个月内被炒了鱿鱼那可就亏大了,这么多天来的辛苦就全化成了一锅泡影啦!

这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是我把电话打给了那位副总的秘书,让他把副总的发言稿给我一份,我对着那发言稿起草了一份提纲,交上去才算合格。

这件事过后,为了能保证我在天维能安稳地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完成着董事长交给的任务,也没再出什么差错。

然而几天过后,我发现袁源每天安排的工作太多,工作时间也极不固定。想要和他有进一步的交流,达到让他信任的地步太难,而我因为职务的关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呆在办公室中。怎么办呢?我略一思索,脑中就出现了一个主意:在我和袁源的办公室中安装一个窃听器,不就可以随时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么?

主意打定,我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不必担心窃听器的来源,现在在网上就能够订购到。怎么?不相信?那我就来告诉你!你一定知道在每年的全国高考中有很多人都在作弊,他们用的作弊工具都有什么?无绳耳机,作弊鞋---对了!随便你选其中的哪一样,只要将其中的部分部件稍微改装一下,就可以成为一个很隐蔽的窃听装置。至于怎么改装,那就不是我能够告诉你的了。

好了,装置都准备齐全了,我就开始寻找合适的机会。一天瞅着袁源钻进了厕所,我在办公室内就开始了工作。我早就在我的办公桌上找到了一个很细的裂缝。此时我将抽屉拉开,将手伸到裂缝的下方,将窃听器的细引线牵到裂缝外面(也就是桌面上),而窃听器本身却留在了抽屉内。这样从外面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然而在我的耳蜗内,却能清晰地听到从接收装置中传来的办公室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正在这时,袁源回来了。他看见我正在推抽屉就问了一句:“怎么了,小张?”我干笑了一声:“这个抽屉现在比较紧,我给它打了点蜡,它就好拉多了。”袁源说:“是啊。有时候就该多掌握点常识,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我连连点头称是。

自此以后,袁源在办公室的行动便都落入了我的掌握之中。他想要做什么,我往往能恰如其分地作出反应。再加上我踏实肯干,又有那么股子机灵劲儿,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日渐上升。几天下来,我虽然没什么大收获,可也通过袁源偶尔与别人的谈话中了解到公司内部的人事纠纷问题,慢慢地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忽然看到了金钧给我发来的邮件。

我的那个邮箱是Yahoo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他。我们相互之间曾经约定有什么事可以通过这个邮箱联络。准确的说,那个邮件其实并不能算是他发来的,而是他写在那里等着我去看的。因为我们用的是一个帐号和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