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泄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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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泄密者(12)

我从关雪家出来以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小酒馆,买了一瓶小烧,喝了两口,然后将剩余的都喷在了衣服上。做好了这一切后,我才装作喝醉的样子,一步三摇地向家晃去。

婉汀已经在家门口等着我了。她看着一身酒气的我,问道:“你今天去哪儿喝酒了?”我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说道:“就是在五河道道口的那家银泉大酒家呀,你忘了上次我们单位的小刘就在那儿结的婚,当时咱俩都去了?”她冷哼了一声:“你少懵我,你根本就没去哪里。”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她是怎么得来的,难道她还将那家十多层的大酒店从底看到顶?我企图继续骗她:“我就在三楼的一个包间里,你根本就看不着!”她摇着头:“我劝你还是跟我说实话的好。骗我不是那么好玩的事。”

我看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就有些弄不懂了: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她我今天在哪里喝酒。而且我一说出银泉的名字,她就知道我没有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在我见机得快,一见风向不对立即转舵:“老婆,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跟您说,可是您既然问到了这个层面,我也不得不说了。”

“你讲!”她粉脸气的通红,厉声喝道。我伸出双手,想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届时再编造一个谎话来对付她,不料她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不顾一脸尴尬的我:“站着说!”

我把笑容堆到了十二分:“老婆,我说实话了你可千万别生气。你知道我的血型是B型RH阴性的(鬼才知道我的血型是O型的),这种血型很稀有—”她打断我的话:“你不会跟我说你去献血了吧?”我说:“对呀。市急诊中心送来了一个白血病女孩,马上就作手术了,可是血库里没有她这种血。巧的是我恰好跟她血型相同。因为我上次在那家医院验过血,所以主治大夫就跟我商量能不能献400ML出来。那是几天前的事了,我当时也没答应,只是说考虑考虑。后来我一想人家马上就做手术了,缺了我的这些血手术很可能就不会成功,这好似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于是我决定今天去献血。我怕你不让我去,于是骗你说去老同学聚会。我又怕你不相信,从医院出来我就一直泡在小酒馆里,一个人喝闷酒,一直到现在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才敢回来。”她盯着我的眼中满是疑问:“真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认识你快七年了还真没发现这一点?”接着一想又觉得不对:“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我一想这一下肯定要出破绽,不过我既然骗了,就索性骗到底。趁她胳膊高举的时候装作伸懒腰,左胳膊故意在她手指上擦了一下。接着我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嚷了出来:“哎呦—呦”她问道:“怎么啦?”我说道:“刚才你碰到了今天给我抽血的地方了。哎呦呦,真是疼死了—”我按住左臂的臂弯,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冒汗是不假,可全是被她吓得)。她毕竟从心里还是疼我的,一见此景也不得不作罢:“好了好了,你献血了,是咱家的有功之臣了。说吧,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说道:“冰箱里我上次买的猪骨头还有吧?你给我熬过汤,我喝点髓,也补补丢失的东西。”她在这时总算相信了我说的话:“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待她一走,我立刻一头栽进沙发里。奇怪,她怎么会对我的行动这么清楚?早上我明明已经将她甩掉了呀?

从这时开始我决定尽快接触她的疑虑。否则这种疑心越闹越大,最终损失惨重的人还是我。其实我编的那个谎言并不圆滑,但我熟知她的性格,知道说出这种话来她一定不会再去调查。她是这种女人:不一定在意自己丢钱,却一定在意自己养过的一条宠物狗;不一定在意老公是否有车,却一定在意老公的车里是否有一根女人的头发。所以我这一场赌注看似极险,其实我还是有很大把握的。趁她还在厨房,我找了一点红药水,一点酒精棉,将左胳膊伪装成了真被抽过血的样子。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想:“肯定是有人把我的可能的行踪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这天晚上我睡意全无,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可还是没能找到一个与我熟悉到如此地步的人。就连司徒堂也不会肯定我如果请老同学吃饭一定会在银泉,那么谁还能有这个能力呢?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装作头很痛的样子对在屋中踯躅着的婉汀道:“老婆,我头疼。”她瞥了我一眼,转身到里屋拿了几瓶专治头疼的药出来,从中间依次倒出几粒,对我道:“吃了吧。”我很“听话”地吃了药,静静地卧在床上。我对她道:“老婆,我想看电视。”她打开了电视机,将遥控器交给了我,我手中按着按钮转换着频道,一面想着该如何摆脱她如影随行的跟踪。剩下的那半份资料还等着我去拿呢!

当接连几种设想都被我一一否定了以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我给司徒堂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半个小时后给我打个电话,就说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并说届时有重要事情相商。司徒堂虽不知我的用意,不过凭借我和他多年的默契,我想这点小事还是不为难的。

发完短信后我对婉汀说:“哎,老婆,我想和你一起去逛街,把你上次看中的那件连衣裙买下来,好不好?”她一听就乐了:“真的?你可别反悔?”我笑笑:“你看我是反悔的人么?粪便从肚子里排出来还能往回抽么?”她也不理会我这句粗俗的话了,匆忙换上了衣服挽着我的胳膊就向外走。临出门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向我道:“哎,我说你头疼还没好,能出去么?”我装着脑子很迷糊的样子道:“为了老婆,本来该头疼的也不疼了。”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我额头上深吻了一下:“可是你说的,买那件连衣裙的钱你出。”我说道:“那是自然。”

那件连衣裙很有来头,据说是哪个大师级的服装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打折后的价格还在10000元以上。婉汀早已看好了那件连衣裙,只是自己囊中羞涩,虽然知道我有钱,可又不怎么好意思向我开口求助。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地就给她买了下来,叫她如何心中不喜。

两个人卿卿我我地搀着走下楼来,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专柜而去。到了专柜前,婉汀刚指着那件连衣裙问:“我可以先试穿一下么?”我的手机就响了。这是我在这个月用过的第十三个手机号了。为了防止别人窃听,我一下子就用那张假身份证买了五六十张手机卡,随时更换。此时听到手机响起,我心中暗暗好笑,当着婉汀的面接了起来:“喂?”“我是司徒堂。你今天中午有空么?我在家里等着你过来呢。另外我还有点儿事与你商量一下。”我二话没说:“你嫂子也在这儿呢,你跟她说吧。”婉汀大眼瞪小眼地接过了手机:“谁打过来的?”我说:“司徒堂。”

司徒堂在电话里把我一通猛吹,并说我和婉汀的婚姻简直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到最后他甩出了真正的用意,要我到他家里去。婉汀一听也不好拒绝呀,就说一声:“行,他马上去。”一边愤愤地挂了手机一边对我说:“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我安慰她道:“没关系,以后的机会有的是。”说着我将银行卡递给她:“我的审美能力挺差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看着买吧。”说着我匆匆出了门。

我来到大街上,马上找到一辆出租车直奔关雪家而去。来到她家楼下以后,我为了保险起见,四顾周围无人,又在小楼旁边转了一圈才从正门飞快地钻了进去。

她已经在楼上为我打开了门:“都十点了你才过来?!”我笑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说:‘才十点你就过来了!’”她将门悄悄地关好,问我道:“你思考的怎么样了?”我晃了一下脑袋,说道:“这可得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答应出任你的情人一职;但如果你不肯配合,咱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