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泄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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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泄密者(1)

果不然,我一回到家,脱了衣服刚要往床上爬,却立刻被仰面躺着的老婆一脚踹到了地上:“死鬼,还知道回来,都几点了?!”接着她也闻到了我身上的污秽气味:“是不是吐了?说!”我说:“怎么会?是司徒堂吐了,我搀他回家不小心沾上的。”她冷哼一声,道:“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我陪着笑道:“老婆的话哪敢忘呢!要不要现在试试?”她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翻身扑到我的身上:“好,接招吧!”

我没有想到这是一场如此持久的战斗。婉汀的热情和持久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我们在一起做的频率不算很低,但这一次我几乎想不起上一次同样疯狂的时刻,直到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精疲力竭我们才并排躺在了一起。我已没有一丝开口的勇气,迷迷糊糊就进入了梦乡。半睡半醒中我似乎觉得婉汀轻推了一下,我很想醒过来跟她说上几句体己话,可眼皮实在是困的不容睁开。她见我没有反应,很用力地说了句:“白痴!”便也不满地翻了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床头钟已经指向了八点。我想起上班的时间已过,不由心中一惊。卡冠士公司的制度相当严格,进出公司一律采用刷卡。哪怕迟到了一分钟,这个月的绩效奖金都要被扣发。但随即我又想起老板昨天说过的话,我现在可以不必去公司上班。我一念及此,便不慌不忙地翻了个身继续享受着被窝的温暖。

等到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十点了。我将屁股尽力挪向床头,伸长胳膊抓到了婉汀为我准备好的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衣服。她的被窝是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一定是在给那几个傻不拉几的中学生讲课。她就聘于一家私企下属的子弟中学,中学的学生家长不是公司的部长就是经理。我去过那个子弟中学一次,从窗外看见她声情并茂地给那几个中学生讲初等函数。那几个中学生年纪都不小了,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似懂非懂。更有人在大嚼零食,呼噜打得震天响。我笑问她这不是误人子弟么。她说只要私企给出钱,她就一样地去教。至于学不学那是他们的事。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婉汀真是一个很实际的人,虽然大多数时间她是相当浪漫的。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张嘴扯住衣袖的一头,用力将上装一甩,上装听话地披在了我身上。我再将裤子往两只脚上一套,拉链也懒得拉,系上裤腰带便向厨房走去。昨晚上只顾喝酒,饭没吃多少,再加上做了一件大耗ATP的事,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得补充些能量才行。

好在厨房里有婉汀早上下好的鸡蛋面。我随意扒拉了两口,将那些气势汹汹,汹涌澎湃的饿意都镇压了下去。瞅着看看已近十一点,反正也是闲着无事,我打开了家中那台29寸背投彩电,想找个有意思的节目看看。

高清晰的屏幕确实很让人惬意,只是这时候的节目却没什么好看。频道上出现的是大段大段毫无意义的广告,让人看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看一下的节目,叫什么特工组。初时我只是懒洋洋地倚在靠背椅上,看着电视中一个个体智超凡的人物斗智斗勇。但当看到他们非同凡响的手段和大起大落中的沉稳机智,我情不自禁的坐了起来,对着屏幕仔细地搜索着我想要的东西。

这个电视剧讲的是抗战时期,中日间谍的斗法故事。戴笠,徐恩曾,川岛芳子,土肥原贤二,李士群,丁默村;汪伪七十六号,中统,军统,梅机关,无数在那个时代闪亮过的机构和人物,随着电视剧镜头的推进一幕幕活生生地展现在面前。联想到老板交给的任务,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原来过去许多特工用过的手段在现实中也可以用上!我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急忙打开电脑,在百度中输入戴笠两个字,特工王的生平便出现了。杀王亚樵,杀杨杏佛,杀史量才,刺汪精卫,精彩与惊险并存,智力与体力齐用,那些绝顶的手段令人啧啧叹服。我看了之后不胜感慨,决心仔细研究它们把任务尽可能的做好。

不过在办任务之前我还的先弄清司徒堂的态度。他也是五人组之一,我没有必要什么事都瞒着他,甚至相信他会为我的工作起很大帮助的。为了防止他起床后去别的什么地方,我给他发了条短信,请他方便的话就在家里等我。片刻后他回了短信:“我现在就在家,你过来吧。”

当我迈上三层公寓的最后一阶台阶时,司徒堂住的那间单人公寓门恰好打开了。他穿着一身睡衣裤,趿着拖鞋,眼中的血丝表明了他的疲惫,往日俊朗的面容也已完全被遮盖住了。看见我,他勉强笑了笑,道:“昨晚上失态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抬抬手,道:“进屋说话。”随他进门后我反手将门锁死。他惊讶地看着我:“这儿的邻居都是我的同事,现在他们都不在,你实在用不着这样。”我没去理会他,径直走向公寓里的一扇小门,那是他的卫生间。他有些尴尬的道:“里面没收拾,你将就着用吧。”我推开那扇门,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闻之作呕。光洁的瓷砖上一片狼籍,我的脚几乎没有落的地方。他目送我进去转身欲走,我象他招手道:“你也进来!”

他纳闷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我有某种精神性疾病似的。我冲他道:“我没得夜游症,你别那么迟疑!”他听从了我的话,乖乖地走了进来。我待他进来,又将卫生间的门扭上。此刻司徒堂再也忍不住了,他冲我吼道:“你到底搞什么鬼?”我示意他不要大声,将水龙头的水量开至最大,再将淋浴的龙头打开。当确认噪音已经大得能覆盖住一切隔壁可以听清的话语声时,我才开口道:“兄弟,我今天找你只想问你一句话。”

司徒堂从我的动作和眼神中已经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分量。他用力的点点头:“你请说。但凡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鼎力相助。”我说道:“不需要那么多。我问你,你和卡冠士老板是什么关系?”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稍一思索才发现我已知道了那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他沉默了两三秒钟,反问我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于是低声道:“你别误会。昨晚上你喝醉了,碰巧就跟我说了这句话。巧的是,我发现现在咱两居然在做同样的事。”说着我将老板的那张纸条扬起来给他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有一个,对不对?”

司徒堂所有的心理防线在一瞬间崩溃了:“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瞒的。”他脱下睡衣,从贴身的内裤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成四方的纸条。展开看时,果然和我那张一模一样。两张纸条都有水印防伪,轻易很难仿造。司徒堂将两张纸条并排放在一起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现在就来解开你的心结。”

“我在这家外企干了好长时间了,你觉得这家外企怎么样?”我已从他昨天醉后的话语中知道了答案,可我并没有说破,静静地等待他接下去。果然他说道:“外企外企,顾名思义就是外国人开的企业。我这家企业老总是A国人。他们本国制度森严,信仰鲜明,老板对下属也极为苛刻,稍有不对即大加体罚。我在外企做的是技术活,那个外国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可我有一次亲眼看到他放出豢养的狼狗咬一名出了错的工人。我虽然工资挣的不少,可我毕竟还是一个中国人,中国人啊!”他掏出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将烟愤愤地塞入口中,可打火机却怎么也对不准烟头。好半天,他颤抖的手才将烟点燃。闷闷地吐了一个烟圈,他恨声道:“我没有办法去惩治这家外企,因为它的后台老板太雄厚了,我一个小小的员工怎么能撼动这样的大树。可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为了摆脱这家外企,我一直在寻找有力的靠山。一次在经济接触中,我无意中了解到卡冠士老板的后台很硬,于是决定进入卡冠士公司。”我打住他的话头:“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卡冠士公司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