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这个酒庄能用拿破仑的画像?"
"当年拿破仑还是一位年轻的炮兵军官时,一位卖酒的年轻姑娘在博纳小镇里和他邂逅,两人热恋。拿破仑临走时答应,过几年退役后就来博纳跟姑娘完婚。姑娘当了真,等了一年又一年,却等来了她的情人当上法兰西皇帝的消息。后来这个姑娘写了一封信给拿破仑,询问是否可以用他的名字生产一款酒。拿破仑收到信后,专门让人画了自己在橡木桶边喝酒的肖像,把它作为回信送给了当年的情人,特许她的酒庄使用自己的肖像作为酒标。"安逸恰好知道这个典故,娓娓道来。
"这个姑娘很聪明,懂得用爱情、青春换来等价甚至超值的补偿。"程诺说到这里,又情不自禁想到彭越,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心狠,爱情在她们眼中只是工具。
"这个你说错了,这酒的价格并不算贵,这瓶是1992年的,才1000元。更近一些年份的酒,比如,2005年酿制的不过是200多元,在黑皮诺葡萄酿的酒里算很低廉的。而且,可以被标上价格的东西,是完全不能和爱情相提并论的,更无法和青春交换。"
"是吗!"程诺讪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举起扎啤杯,和安逸撞了下杯,然后低头喝下一大口红葡萄酒,紧接着皱起了眉头,"这酒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确实很难喝,也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吧。"安逸叹了口气,"其实,这酒以前挺好喝的。"
安逸还记得第一次喝这款酒时的想法:那个姑娘用眼泪和思念浇灌了那片葡萄园,又在每年收获的季节,孤单一人将那些葡萄碾碎,带着所有的热情和期盼,将葡萄汁装入橡木桶,最终将所有甜蜜的思念灌入这个印有情人画像的酒瓶,仿佛又一次将自己全心奉上。拿破仑没有办法与她相伴终老,她却用另一个方式与他地老天荒了。
而此刻,安逸没有了这种想法,不珍惜自己的人不值得去爱,她不愿再想自己的事情,于是问程诺:"你怎么也失恋了?"
原本不想说,可是喝了酒,不说出来实在憋得难受,程诺无奈地笑:"我老婆嫌我没出息,不求上进。可你说,上班就够累的了,还非得钩心斗角地去争个职位高低干吗?"
"就是,就是。"安逸不停点头,感慨幸好自己工作很简单也很舒心,她是一名电脑工程师,不需要和太多人打交道,只要把一屋子的电脑设备照顾好即可。
"再说了,就算我当上了策划总监又能怎样?她就能美死啊?结婚前,她觉得我的3D动画牛死了,结了婚就变成只是小孩儿玩意儿了。"
"这是借口。"安逸本能地回答。
"没错,就是借口,当年把你看做参天大树,现在连杂草都不是。"程诺嚼着鸭脖子,骨头都没吐一块出来:"有多少人能站在金字塔尖的?踏踏实实做基石没什么不好,香樟树也是好材料,非得当什么黄花梨,结果还不是被砍到快灭绝了。中庸可是老祖宗的精髓,争来争去还有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