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离开后不久,一名老臣匆匆走了进来,跨进宣德殿,便急声说:“皇上,对南疆用兵万万使不得。”声音虽急,但是他牢记林云岱的规矩,不敢大声喧哗。
“为何?”林云岱冷冰冰地问。
“仅因南疆没有毒箭木的解药,便贸然发兵,师出无名。况且……”说到这,老臣的脸色忽然难堪起来,变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就直说。”林云岱扬了扬眉,冷声说。这名老臣虽然性子刚直,有时会说一些冒犯龙颜的话,但是对他是忠心耿耿的。
“民间早有这个传闻,说皇上为一名女子,不惜兄弟反目,父子,父子……”说到这,他悄悄地看了林云岱一眼,看见他神色变得阴寒冰冷,连忙改口说,“皇上在百姓心目中的威严已大大降低,如这次贸然对南疆出兵,我恐怕皇上会遭受到很多非议,这样有碍越国的社稷。”他苦口婆心地劝着。
林云岱冷然一笑:“嘴巴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怎么说就由他们去,不过有一点,他们没说错。”说到这,他朝内殿望了一眼,眸光刹那转柔,“朕为了秦楚,别说区区一个南疆,就是同时和西戎北狄开战,朕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皇上——”老臣还要再劝,却被林云岱冰冷地挡了回来:“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明白,但是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除非南疆皇室交出解药。”
老臣叹息一声,知道劝说没有,只得退了出去。民心似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希望越国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好。
大臣走后,林云岱合上了奏章,轻轻地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朝内殿走去。纱帐轻摇,一股淡淡的寒气从里面铺泄而出,雍容富贵的床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
“秦楚,委屈你再等一会,朕一定会取到解药救你的。”他温柔地说道,脸色柔和,哪里还有皇帝的半分威严。宣德殿的大梁上,一个黑影静静地蛰伏在那,他望着林云岱,明亮谨慎地眼睛中流露出犹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