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孝陵案一发生,整个金陵被封闭,金陵城内陷入震荡惊恐之中。而这一次最惶恐的人不是主谋朱橞,而是方孝孺,他不知道这一次引起的风暴会不会波及到宫中,会不会波及到更多人。
朱橞暗中筹备炮击行刺万磊一案,方孝孺也是知情的,早在两天前,朱橞就派人来找到他,想借助他的帮助让刺客混入礼部的工作人员中,好急起行刺。方孝孺当时并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告密,完全一副观望的态度。
不过,现在他要为当时的观望态度而懊悔不及了,因为他意识到了,炮击案虽然没有成功,不过知情不报也是重罪,如果追究起来,很多人都得跟着倒霉。那个心黑手狠的万大总统甚至还能以此为借口,对明朝遗人进行大清洗。
现看着一场政治大风暴将至,方孝孺如何淡定得下?他个人倒也不在乎生死,不过就怕波及到宫里,就怕万大总统借这个机会,将逊帝一家轰出皇宫。
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果不出方孝孺所料,万磊一回到金陵,就开始大规模捉人逮人,耿府、常府、李府等等勋贵家族被重兵围住,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丁被拉走,就连皇宫的宫门也被封闭,严禁任何人出入。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沙,捉的人越多,牵出的人也就越多,但凡是与行刺案相关的,不管是主谋从犯疑惑是知情不报,全部都要下狱,就连方孝孺也不能幸免,十二月十一日,方孝孺因知情不报而正式下狱,看样子只能在牢内过年了,说不定还会到地府去吃年饭。
原来忠于逊帝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多数被下狱,朱允炆闻讯,也陷入极度恐慌之中,因为他知道,一把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落下。而他此时已经陷入孤独无助的境地之中,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了。
不过,朱允炆并没有惶恐多久,因为十二月十二,万磊派人进宫去把他和一些亲王也架了出来,直接扔到特殊监狱中,理由是策划和实施刺杀国家元首,企图颠覆大华民国,犯下叛国罪。
建文被捉走了,不只是宫中一片慌乱,宫外也是一片哗然,很多对政治敏感的人隐隐感觉到,大清洗运动就要开始了,甚至有一些投诚的官员也惴惴不安,生怕也被牵连到。
其实,万磊还真的是要借机大搞清洗,不过清洗的对象是那些不甘心失败的顽固分子,主要是故明宗室和那些皇亲国戚,这些人一直不甘心当大华民国的平等公民,就像是地雷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万磊可不想被暗伤,所以就先把它们给引爆排除掉。
而炮击案是大案,负责办案的可不是一般的军警,而是精忠卫,这些人本着不枉不纵的精神,审出一个捉一个,捉回来再审,审了再捉。从十二月十一到十五日,一共捉了五天,监狱中就满满地关了上万人,金陵城内的明遗几乎一扫而空,万磊这才收手。
捉人的同时,精忠卫也在积极地“罗织”证据,把这上万人分成主谋从犯胁从犯和知情不报者,而案情也直接对外公布,接受官民监督。随着对舆论的刻意引导,很快,金陵城人人都在热议炮击案,大部分人都是对案犯破口大骂,特别是对以朱允炆为首的宗室,百姓都骂他们背信弃义,几乎没有同情他们的。
证据罗织完,下一步就是移交法院审判,不过由于朱允炆朱橞耿炳文方孝孺等人的地位特殊,不必走正常的审判程序,而是由万磊直接下总统令批示处理。
十二月二十,万磊下达一个总统令,宣布原有的皇室优待条例作废,宫廷内所有宗室人员和宫女全部出宫,宫中只留下少数太监负责打理,宫城封闭,划为故宫博物院。
被扫地出宫,建文帝的老婆儿子们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还有那些原本当惯了主子的亲王公主们也无比凄凉,处境比那些宫女还惨,因为那些宫女好歹还能自食其力,而且出宫的时候每人还能拿到二十银元的遣散费。
十二月二十一,万磊让人把朱允炆从特别监狱中带出来。由于被关了几天,朱允炆的面容憔悴,不复养尊处优的富贵样。不过,他倒也硬气,死也不肯向万磊低头,甚至反过身去,连看都不看万磊一眼。
对于这种死不悔改的顽固分子,万磊是有办法的,他叫精忠卫把朱橞也带上来。而朱橞却是个十足的软蛋,吃了几天牢饭,就倒豆子一般把所有同犯都抖了出来,就连朱允炆也不能幸免。
“朱橞,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行刺我!”一见面,万磊就厉声喝斥。
“大总统陛下,我,不,小的只是奉了他的命令,才,才一时糊涂。”朱橞一指站在与旁的朱允炆,非常不地道地把这个侄子给出卖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主谋,反正你是主要实施者,按照大华民国刑法,行刺大总统,以叛国罪论处,主谋者与实施者皆要叛处死刑立即执行。”万磊正色道。
“啊!”朱橞听到死字,不由得一声惊呼,吓得脸都白了,忙跪趴在地上,磕头道:“大总统陛下,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法外开恩。”
“一时糊涂?不见得吧。”万磊怒目直视,“你们这叫死不悔改,留你的性命,说不定还会对我进行下一次暗杀,你以为我会养虎贻患?”
“陛下,小,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陛下放过小的吧。”朱橞哀求道,眼泪都快下来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杀头掉脑袋谁不怕啊。
“口头保证没有用,要有实际行动。你口中的那位主谋却还是死不悔改,依旧把自己当成是皇帝,这等愿赌不服输的人最是讨厌,你能说服他不再祸国殃民,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这些人发布特赦令,饶过你们的性命。”
万磊这话刚落,朱橞马上爬到朱允炆身边,开始了劝说,连跪求带哭求,声情并茂,连带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之就是要朱允炆低头。万磊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冷笑:跟我斗,你还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