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这么些天,林邪肚子里没吃过一点食物,就灌了两瓶木头给的特制葡萄糖,可它带来的能量早在那一场屠杀当中消耗殆尽,现在他是又累又饿,还一身湿淋淋的衣服,他把绑在身上的包扎带早就解掉,只留了一件单衣。有时候,跑着跑着他的眼睛就不听使唤的闭上了,步子也是踉跄不已,甚而被什么藤索给绊倒在地,身子直直的就躺在一滩大水洼里,脑袋可能受到隐藏在水里的石块的撞击才又清醒了过来。
猛地站起来,埋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抽出剑,用剑尖在指甲里刺了起来,十指连心的痛让他全身的神经和细胞再次紧张起来,然后他再次往前狂奔。实在有点饿了,就顺手摘过地上的草,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渴了就喝上两口小水坑里的水。
就这样,每当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就再扎上一次。十根手指头扎完了,不是还有十个脚趾头嘛。当他把手指头和脚趾头来回扎了两遍,他终于走出了山林。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出现在他面前,可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向前奔去,跑了不知道有多久,也没见着人影。
林邪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继续往前跑了,可跑的速度已经慢慢降了下来,喘息声也是更粗了,就在他想再一次扎在已经血淋淋的指尖上。路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却是一个半不大点的孩子,有十岁左右的样子,也是黑黑的,就两排牙齿还稍白一些,旁边还有一条黑黑的狗,狗也不大,看起来却是很凶悍。林邪顿时来了精神,边狂奔着边叫喊道:“小弟弟,小弟弟……”
那小孩儿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的不解,林邪跑到他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弟弟,你知道去城里的路怎么走吗?”在林邪跑近的时候,那只狗抽了抽鼻子,估计是闻着血腥味了,狗嘴便大张着,露出尖尖的獠牙,要往林邪咬去,林邪两眼一瞪,气势随即发出,杀了这么多人了,怎么着那杀气也不会太弱,那只狗立马闭上嘴,乖乖的往后退去,整个过程却是没有叫唤一声,林邪都不由怀疑那狗是不是哑巴。
小孩儿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林邪却是没听懂一个字,原来这小孩儿是个少数民族,而在这偏远山区,接触普通话的机会也是异常的少。
林邪却是不敢懊恼,两人比划起手势来,好不容易才明白了是怎么走,林邪道过谢,在全身上下摸了摸,却硬是没有一点钱财一类的东西,他拔出枪,取了颗子弹下来,抖出里面的火药,又用软剑在上面刻了一个“邪”字,然后递给他,说道:“以后有什么事,就拿着这个东西到南湖市打听龙门,到时自然就有人领你到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