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这么美,没睡意。我那票朋友刚走,吵到你们了吧?”
“没有,楼上的麻将声更吵。”贝宝与郝正夕相视一笑。
接下来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天上的月亮。
这种感觉真好,贝宝突然觉得很享受。有多久没有和男人一起看月亮了?起码也有四年了。从二十八岁那年的秋天失恋以后,她就禁了男色。也就是从那以后,爱情便一直与她无缘。
受不了母亲的唠叨和父亲的热心肠,贝宝从家里搬了出来,一个人生活清静点。
突然,贝宝记起阿超还在吧台上睡着呢,真是麻烦,自己又抬不动他……诶!可以请小男生帮一下忙啊!
“那个……郝先生,能帮我一下吗?我的那个朋友喝醉了,我想把他送回家,但是我一个人抬不动他。”贝宝的眼睛里都快闪着泪花了。
“哦,当然没问题!”郝正夕爽快地答应,不一会儿已经来敲贝宝的门了。
贝宝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道谢,“真谢谢你哦,郝先生,这么晚了还要打搅你。”
“没关系的!郑小姐,你别叫我郝先生,叫我正夕就好了。楼上的孙太太她们都叫我正夕的。”郝正夕边说边走进来。
贝宝这才发现,郝正夕好高啊!年轻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香气,那是古龙香水的味道。
阿超的身材有点发福,此时的他借着酒意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郝正夕的身上,看得出来,他搬得很辛苦。
贝宝突然改变了主意,“郝……正夕,要不把他扶到我的客房里好了,这么晚要到大路上去叫车也很麻烦的。”
“哦,好的。”正夕把阿超扶到了客房里。
看来这个麻烦是背定了。
正夕似乎看出了贝宝的忧虑,半开玩笑地说:“你朋友醉得这么厉害,天塌下来估计都醒不了。”
贝宝尴尬地笑笑。
“楼上的孙太太她们打通宵麻将的,你怎么不去参一脚?”正夕问。
贝宝的眼睛睁得通大,兴奋地问:“真的吗?太好了!”
“我陪他们打过几晚上,时间过得很快的。”正夕似有所指。
真的是个好男人!
对于贝宝和正夕的到来,孙太太开心得不得了。一屋子的老女人和老男人像在开派对一样,热闹得屋顶都要掀起来了。
一个太太手气不好,让了位置给贝宝玩,贝宝推让了几下就坐下了。
正夕和几个大叔玩起来了“拖拉机”。
麻将桌上,孙太太一直在夸奖贝宝的漂亮和善,还有正夕的热心肠,这时有个太太开玩笑地问:“两人怎么不凑成一对去啊?”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贝宝看向正夕,他刚好也看向她,两人皆是笑笑地又别开头。
如果两人的年龄对换一下,他是三十二岁,而她是二十七岁就好了……偏偏她是三十二,而他只有二十七啊!贝宝想到这儿就觉得讽刺,上帝真的是对她太不公平了啊!
等等……郑贝宝,你想男人想疯了吗?该不会对这个小男生产生兴趣了吧?
贝宝自嘲地笑笑,认真打牌。
打了一夜的麻将,贝宝才输了一百多块钱——原本是输得很惨的,幸好正夕帮她力挽狂澜救了回来,所以从孙太太家下来的时候,贝宝一直坚持要做早餐感谢正夕。
正夕也没有多大的推却就答应了,还陪着贝宝去逛早市,买菜。
早餐可以慢慢地享受,反正他们都不急。
贝宝的书法写得不错,国画也是在同行里颇有名气的,许多企业的大老板经常会打电话给她邀墨宝,出价皆是不霏,但她并没有以此为生。她自己开了一家花店,自己给自己打工,所以职业性比较自由,不用遵时打卡赶公车。
正夕告诉贝宝,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准备在父亲的公司上班,现在这段时间父亲给他放假,让他适应一下国内的生活。
听起来真的是有钱人的小孩。
贝宝买了一些面线和猪肝,准备回去煮猪肝面线,阿超很喜欢贝宝的手艺,其实他的手艺也不错。
和正夕走在一起的感觉真的不错,即使是一个装蒜头的小袋子他都要帮贝宝提着;过马路的时候他总护在贝宝的面前,高大的身体就像一面坚实的墙,让贝宝好感动。
走回大厦时,在一楼看见了正在等电梯的爱莲。
爱莲也看见她了,哼了一声,问:“这么早起去干嘛?你别和我说你昨晚没在家里过夜。”
“我是没有,我在楼上的孙太太家里打了通宵麻将,你要不信可以去问问看。”贝宝站在爱莲的身边,一同等电梯。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爱莲是来抓奸的。
爱莲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随着人群上了电梯。
正夕在房门前向贝宝道了小别,他想先去洗梳一下;而爱莲进了贝宝家,却直冲贝宝的睡房。
“他在客房,不在我的睡房。”贝宝提醒道。
爱莲一言不发地进了客房,把睡梦中的阿超揪了起来,夫妻俩人天还没亮就又吵了起来。
贝宝无奈地摇摇头,到厨房去准备了四个人的早餐。
消息不长脚,却传得飞快。下午三点的时候,福儿和海茜就到贝宝的花店去打探昨晚的事情。
贝宝泡了一壶玫瑰花茶,漂亮的玻璃容器让贝宝的心情非常好。
福儿在椅子上坐定后就拿出了小镜子开始补妆,海茜则是动手挑了一大把的玫瑰花,准备带回家。
“拿点满天星吧,配着漂亮。”贝宝提醒道。
“情人节要到了,你的生意应该会很爆吧?”海茜的口气有点酸。
“生意爆又怎样?没情人才惨啊!”贝宝说完,莞尔一笑。
福儿补妆的手停了一下,转一下眼珠子,问:“上回阿球的那个表弟不是和你相了亲?怎么样?两个人应该有所发展了吧?”
贝宝摇摇头。
海茜笑了一下,对福儿说:“你知道吗?人家小伙子回去后说——‘以后打死也不和阿姨辈的人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