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异感掠过心湖，他想抓，却怎样也抓不住。
此刻的邵翔陷入一种诡异的境界，物我两忘，但与有道全真那种境界完全不同，长久下来顶多增添一名植物人，绝无益处。
「邵翔！」
中气十足的吼声震破了邵翔的世界，他忽觉耳膜生疼、眼冒金星，意识却也脱离异境，不适感过后倒清醒不少。
「刚刚……我怎么……」两指抵着额头，邵翔皱眉思忖。
眼前人回复正常，古莫云心里暗暗松一口气，连忙起身关切的问：「你有哪边不舒服？」边问，他边观察邵翔的神色，看是否有异。
一个问题居然导致如此局面，这是古莫云始料未及的。
看样子，当年的背叛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伤痕──尽管那时，他没有丝毫怨言，甚至表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没事。大概最近忙着转卖，睡太少的关系。」邵翔把方才的异常推托给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借口。
古莫云也不点破，径自替邵翔倒了一杯冰水，递给他。
「喝完去睡一下比较好。」他一脸淡然，顿了顿又道：「刚刚的问题，你就当我没有问过。」
谁知这次邵翔没那么好摆平，他顽固的摇头，坚持答完古莫云的问题。至于让他坚持的动力来自何处，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瞧见邵翔眼里的坚持，加上古莫云也很关心邵翔的答案，他妥协了，仅要求延缓十分钟，让邵翔调理一下个人状态。
「好多了？那说说你的答案。」
认真且带点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邵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清清喉咙，说出自己不知道该称作下意识念头或者个人观感的答案。
「保护自己的生命本是万物的本能，易地而处，我大概也会有相同的选择。」语句略顿，接着转变为带点哀伤的口吻，续道：「不过，如果我是那个界主的话，悲伤、失望、愤怒……这些负面情绪是免不了的。」
邵翔显然已沉浸在「界主」的角色里，可是他本人却似乎浑然未觉。
反观古莫云，邵翔这样的情绪反应令他无法忽视。
他确信，翔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正因如此，让他更加肯定，此刻翔的反应才是他隐忍的真实情绪。一个人的记忆可以抹灭，但是内心曾受到的伤害却不是能够轻易抚平，甚至治愈。
何苦为了那沉重负担，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古莫云感到心脏传来一股揪心之痛，他暗恨自己过这么久才得知他的苦。
「我这个兄弟，当得可真失职……」
当下两人各怀思绪，也幸亏如此，邵翔才没有听见古莫云那些会让他听得莫名奇妙的自言自语。
「这个问题，还有接续？」
突然，邵翔的声音悠悠传进古莫云耳里，他及时做出反应，问道：「你愿意继续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