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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游元通喜结连理4

第七章 游元通 喜结连理(4)

罗秀仁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言语,盯着陆国栋。陆国栋端起酒杯:“多谢红玉小姐玉成,陆某敬红玉小姐一杯!”蜀州人生性豪爽,在酒宴上如果话投机、言默契、遇同庚、逢同乡等就要斟酒相敬。

红玉也端起酒杯:“陆将军大将风范,不当我九龙山弟兄是匪,我当敬将军一杯!”说罢一饮而尽,众人连说:“红玉小姐好酒量!”其实红玉一般时候并不喝酒,但半斤八两三五杯酒不在话下,是醉不倒她的,今天弟兄们游元通,赏清明大会,有惊无险,和在座各位故人新友相聚,实是幸事,欣欣然已喝了两三杯。

红玉接着说:“朱威相貌堂堂,陆姑娘聪明贤惠,正是天造地就的一对,我敬你们一杯,祝二位鸳鸯谱订成佳耦,伉俪荣谐到百年!”

先前罗秀仁的诗句已激起红玉灵感,说起话来也含诗意,红玉一时兴起,又掏出纸笔,潇洒挥毫,写了起来。红玉有作日记的习惯,读书的时候就爱好写诗,正好今天揣着一个精美的笔记本,是穿山甲昨天才送给她的,笔记本还未开写,干干净净。众人不知红玉要写什么,一时鸦雀无声,只顾看着红玉。

红玉写毕,把笔记本递给陆姑娘:“今天是你俩好日子,姐姐送你一首诗!”

陆翠接笔记本,随口读道:

“威武堂堂盛蜀州,

翠柳青青秀西江!

珠壁双辉三生缘,

宜家宜室万世昌!”

红玉原来是为二人写的是一首祝喜诗,诗中“威”是朱威名,“翠”是陆姑娘名,流经元通旁边的正是西江,一个女匪竟然有此雅兴,即席吟诗,众人听了,不管是听清楚没有,弄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都鼓起掌来。

王成昌自言自语小声说道:“真是匪夷所诗(思)!”说罢,也连忙拍手鼓掌称“好!”。

陆翠是上过私学的,自然明白诗意,吟罢脸上不由飞起红晕:“谢谢姐姐,我也想写写字,姐姐的钢笔真是好看,是在哪儿买的呢?”

钢笔也是穿山甲送给红玉的,只是红玉不好说出口:“妹妹若是喜欢,钢笔就一并送给你吧!”钢笔也是一份很珍贵的礼物,红玉心里还真有一些舍不得,陆翠确实又喜欢这支钢笔,一边推辞一边还是接在手里。

说起吟诗,王成昌也来了兴趣,他端起酒杯对红玉说:“诗仙太白饮酒赋诗成千古佳话,红玉小姐也好酒量,不仅艳丽照人,没想到也能酒后赋诗,诗中有人有景有情,柔美而钢,欣佩欣佩!王某也来凑凑热闹。”说罢,要陆姑娘递上笔记本,略一深思,王成昌边写边曼声吟哦:

“红玉江边结好句,

柳岸丽润莺语暖!

不须万贯千金聘,

珠联璧合千秋眷!”

众人又是拍手称好,不论是红玉还是王成昌,诗歌怎么能和诗仙太白相提并论,本来这是一场“鸿门宴”,现在却成了一个喜结连理的“赛诗会”,太白又不在场,太白他老人家就是见了肯定也不会生气,很可能也会诗兴大发,凑个热闹,挥毫泼墨,赋一首千古绝唱,流传于世。

罗秀仁见了,站了起来,离开宴桌,来回踱着方步,摇头晃脑吟风咏月样:“好!好诗!我也来一首:

绸缪束薪,

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

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楚,

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

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

如此粲者何!”

众人听了,正欲鼓掌,警察局长黄果站了起来:“罗书记,你的诗听起来好有古韵,但如同外文English,我听了坠入九天云雾,说的是啥东西?”

罗秀仁就说:“这是《诗经》里的贺婚诗,听起来是有些别扭,用我们今天的现代白话就是:

一把柴火扎得紧,

天上星星亮晶晶。

今晚究竟是哪夜?

见这男郎好欢欣。

要问你啊要问你,

要将男郎怎样亲?

一束荆条扎得紧,

天上星星照在门。

今晚究竟是哪夜?

见这美人真兴奋。

要问你啊要问你,

将这美人怎样怜?”

诗经里的诗,听起来很难懂,需要细细口味,翻译成现代诗,听起来还是一首好诗,黄果听了,带头鼓掌:“老夫子果然不同凡响,古诗新赋!我一介武夫,弄文舞墨全然不会,就一句话:

诗歌咏于乐,

乐得胜千春;

春暖花开醉,

醉得万年心!”

这哪像一介武夫之言,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掌声。

陆姑娘面带羞色,心里却甜滋滋的,递上笔记本也要让罗秀仁和黄果把诗写上。朱威在一旁插不上话,只有东想西想,心想我本来走投无路,逼上梁山成一匪,不知哪八辈子烧了啥高香,尽遇贵人,大家的话题全是为自己,净空大师说自己是一员福将真是不假,于是赶紧起身斟酒致谢。

敬到罗秀仁时,罗秀仁说:“今日盛会,和各位相聚,诗情画意,还见到红玉小姐,真是令我高兴。现在言归正传,先前我说到还有一事,还未说明。”罗秀仁说到这里,又停住了,这是他讲话的官场习惯,就是要等你听众心情,钓你听众口味。

黄果就是个急性子,立马就说:“罗书记,有话就快快说来,再等头发都等白了!”

罗秀仁这才开始慢慢道来,一脸严肃:“红玉小姐等九龙山弟兄,虽然被百姓称为侠匪,但匪毕竟不为官府所容,朱威和陆姑娘虽然喜结连理,但陆姑娘不能随朱威上山。红玉小姐美女英雄之名响彻蜀州大地,朱威等九龙山弟兄个个英武,可惜正如英雄无用武之地,陆将军名振川西,眼下党国正需人材,如红玉小姐能率众加入陆将军之****,于国于民于九龙山众弟兄皆有利,朱威和陆小姐也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如此既是国家之幸,也是九龙山弟兄之福。我想红玉父亲洪主任先天有知,也会含笑九泉!这样正是事半功倍,好事成双,不知红玉小姐意下如何?”

这确实是个好计策,如果红玉认可,一则政府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招抚一帮土匪,二则又可为国家招得一批壮兵,罗秀仁处处就是老道。

众人都看着红玉,红玉抬头碰到陆国栋炯炯有神的目光,好似电光击中火石,火光四射,感觉自己血液开始又在沸腾,心里涌动:难道我悄悄爱上了他吗?红玉不相信有一见钟情,可是当自己初见陆国栋的时候,心中陡然就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就是我心中的王子吗?

陆国栋威风凛凛,红玉当初一见顿生爱意,但一个是官兵,一个是山匪,似水火不能相容,兵会爱上匪吗,红玉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事势突变,今夜之宴并非鸿门宴,只要自己愿意,立马就可焕然一新,卸去匪装,摇身一变穿上军服成为****,也不是不可。

心有所思就有所想,红玉原来猜想罗秀仁可能又要作自己的月下老人,和陆国栋红线相连,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想罗秀仁却是要替陆国栋招降自己队伍,红玉既感到些许失落,又感到一丝欣慰,失落的是自己自作多情,欣慰的是一个大将军怎么会爱上一个匪。

红玉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就说:“朱大哥和陆翠小姐今天既已喜结连理订佳婚,朱大哥是我山寨弟兄,也是我红玉大哥,我作为当家的,理当择黄道吉日为朱大哥隆隆重重举行婚礼!”

朱威推辞不得,赶紧说:“多谢大小姐!婚姻事小,朱威还是愿跟着大小姐上山,赴汤蹈火闯天涯!”朱威也受到众人感染,话虽短也有诗情画意。

红玉微微一笑:“废话!古往今来,婚姻乃人生大事,你和陆小姐天生缘分,将军看得起你,罗书记亲自说媒,你就不要再上山为匪,跟着将军为国效力,这样你们也能长厢斯守,享天伦之乐!”

陆国栋听了红玉的话,言外之意似乎朱威可以加入****,自己等其他九龙山人马并不投诚,本来也在苦思冥想,想好了一首诗要赋,就只好接住红玉话说:“难道红玉小姐不愿加入****?”

虽然百姓称九龙山匪为侠匪,但在官府眼里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盗匪劫匪,加入****是可以让弟兄们抛弃匪之恶名,走上正轨,自己也有可能和陆将军……红玉心里有许许多多的顾虑。

“砰砰砰”,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一个士兵“噔噔噔”来报:“报告旅座!”

士兵报告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