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义兄么?”我有些咯噔。
“呵呵,息夫曳这孩子却是讨人喜欢呢。”鸢娘亲向我眨了眨眼,似乎示意我不用担心。
担心?何须担心?有甚担心?只是不明了我内心突的忐忑而已,
“以后还得小宫主多多照顾曳儿才是啊。”一直未说话的息夫母叹道。
叹?又哪里来的叹?
“姬言谨记。”抬头看她一眼,我有些不知所以,却也回了宫礼。
“如此甚好。那么,丫头,去西殿瞧瞧你的哥哥如何?”孝瓘甩袖道。
我撇他一眼,“然。”
继而转身向息夫夫妇行礼,“伯伯婶婶,再会了。”抬头不忘对他们甜甜一笑,留足了孩子气味。
礼毕,面对孝瓘他们,“言儿告退。”
看他们点了头,就渐出了北殿,炎连早就在殿口候着,我也不去西殿,领着炎连直接回了东殿。
——
“如何?”我摆弄镜前这洁白绣金的锦服。
“主子只要穿着以红、金黄、白的衣裳都可。”身后的炎连答道。
我有些扫兴的撇嘴。每一祭天者都有本命之色,我只知晓鸢的是“银”、“紫”,我的则是“红”、“金黄”、“白”,如若不着本命色的衣服,祭天的灵力便会下降直至丧失,但依旧保持不老不死,只是再也拿不起刀抢。
炎连并不知晓“祭天”,但是曾被鸢下过死令:“督促姬言的着装,否则自行处死。”
“真真不可爱呐。”我嘟嘟嘴,炎连的工作效率高是高,但也缺乏情趣。
见她转头看向别处,我也无趣地套好衣服。
“走吧,去看看我那新来的到底够不够格担当我义兄。”
不等炎连应答,我便先行点地走开了。
——
西殿,枫叶飒飒。
同东殿的金红炫目不同,此地只有淡淡的深沉的火红。
“啪嗒啪嗒...”一阵水声响起,我敏感地向声源探去。
不远处有个男子背对着我正编者裤腿,在浅池中捞鱼。似是摸到一条,将拎起来,却又被逃了去,男子却乐此不疲,依旧在池中作乐。
我独自找了根粗枫树干坐下,有节奏地甩着凌空的双脚,不时发出细小的“丁啉丁林”声。看他快抓上时,脚上的铃铛作得更响,大而肥的鱼便又逃走了,他有些恼的转过身子来,对着这边说道:“鱼又走了。”
我“咯咯”的笑出来:“是,鱼又走了。”
“是你做的怪?”
“是,是我做的怪。”我又笑。
“为何?”
“寻乐。”
“以我为乐?”那男子似是更恼。
“非也,以鱼为乐。”
“奸猾口齿,罢罢,说不过你。”他终于往抬头,深看着我。
我也不觉着别扭,给他看个仔细,顺着目光回去。
五官分明而深邃,特别的是两道浓眉和一双冰冷有丝孤傲的明眸却很平静,黑发一泻而下,肤色古铜,身材伟岸,疏狂而不羁,竟一一完美的被结合,甚至我竟有些觉出一丝王者之气?但那立即被我否定,略显笨拙的话语,只不过是像初出茅庐的童子罢了。
“我是姬言,以后便为你的义妹了。”我不自觉的扬唇,这样的笨拙,我竟是喜欢。
枫树下,枫飒飒,树下男子身着黑服,与树上那女童的白相映成彰。
一阵风过,片片火枫像船只在海上颠簸辗转,树上树下,青丝同黑白一起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