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貊。你知道什么是爱么?”叶卿问我的时候,我正注视着马路中央颤颤巍巍过马路的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当然。”我说,“你看,那就是爱。”我指向那对老人,不给叶卿任何发表言论的机会,继续道:“或许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但,一生相伴彼此的人,他们在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地过活着。看,就像他们现在这般,老到了头发花白,还陪在彼此身边搀扶着彼此前行。多美啊!”说这话的时候我眼里溢满了晶闪闪的光芒,那是美美的憧憬。“不对。”叶卿反驳我,我看向她,她并没有看我,迷离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一排排飞过的大雁,缓缓道:“貊貊。爱是绳索,把你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我蹙眉,紧紧地盯着她看,等待她的下文。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在做任何解释时,我转过头,看到路对面正在与人打架的韦蔚。当然,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他,那年我初一,我们的初遇。我望着路对面与人厮打得他出神,叶卿那略显中性的如春风拂人般的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说:“其实,未必是没有厌倦的,只是早已离不开彼此了,于是,就这样一辈子吧。”然后她侧首,看向我严肃道:“我不在乎是怎么过一生的,其实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没多长。如果乔言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他。”我依旧注视着韦蔚,我说:“我可不要那种生活,不纯粹的爱情不如不要。知道宁缺毋滥么?如果没有真心,那就分开。”然后我指着韦蔚,回首看向叶卿,道:“认识他么?”“三(5)班的韦蔚。”叶卿说,“貊貊,他不适合你。”
然而我只记住了前句。
事实正如叶卿说的那般,爱是绳索,绑住了我和韦蔚。死死地。
2001年处的那个冬天(公历),我与韦蔚终于以极端的方式证明,我们都离不开彼此。这段分手的小插曲,历时9天,我吃安眠药维持睡眠,泪流了又流。而韦蔚,混天撩日到处喝酒打架麻痹自己。
高二这年,我才终于体会到初一那年叶卿对我说的话。她说爱是绳索,她说韦蔚不适合我。可是我爱他,爱到真如叶卿预言得那般,不是没有厌倦而是不能过没有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