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根本对于这些世间女子皆是趋之若鹜,世人诚惶诚恐的权势和尊荣不屑一顾,他偏偏还想奢望,也许她来到这皇宫前,会考虑下是否踏入这以后将属于他的宫殿。
“那么,你要去哪?”临函兆本就冷冽的嗓音,在此刻,却微微含了丝因苦涩生出的沙哑。像一根晦涩的琴弦,划出破碎的音。
至此,他心底第一次微微生起的奢望,还未来得及开花,便凋谢。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而后又是那云淡风轻般仿佛永都会那般淡然下去的声音。
“军营。”
两个字,轻轻盈盈,却恍若又重若千斤。
“军营?”临函兆也不免皱眉疑惑,抬眸去看那遮挡住自己视线的窗帘,却终究不能看透那密密的帘,犹如他从来看不透此时坐于车内看似淡雅无波明净温暖的女子。
“是。”九月轻浅的声音继续传出车外,半响,又是带着几丝慵懒随意的道:“你若不耐处理那些朝政,可以送来给我,当然,若是避嫌,也得给我朝中重臣的情报,凡事巨细无遗,都要清楚。”
她自然可以依靠纯儿和小云的消息渠道去查,但是若能不费时费力,又何必麻烦?更何况,她也不愿小云的力量过早暴露。不是不相信冷凌,或者如今的临函兆,而是,不相信帝王权位下的各种阴谋算计。
也许有朝一日,他也会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她此刻信他,不代表今后他会丝毫不变。从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她可以拿自己去赌对他的信任,却无权拿小云和整个隐族的命运去赌。
“好。”临函兆从不觉得这些需要在意或者考虑,只要是九月要知晓的,或者凡事她要的,开口向他要的,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如九月所想,此刻,她的确可以毫无疑虑的信他。
临函兆想了想,对着身后的属下一挥手,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青年立刻机警的上前听命。
“去军营先行安排住处……”顿了顿,临函兆的目光复又落在那马车之上,又补充道:“一定要干净清爽舒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