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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逆天一战

高禅与肃央清理过谷中路障,遂直奔乌蒙谷杀去。

转眼,只见乌蒙城下旌旗连天,刀戟如林,十万大军将城前填满的人山人海,一时间战鼓擂的惊天动地,气势如虹,甚为壮阔。

乌兰雪与众人在城上望去,顿感压力庞大,此时乌蒙小城好似沧海一粟,随时都有城破之危,奈何战局已开,无论生死都势必要面临一战,此时城中两万余乌蒙人已皆做好了阵亡准备,卫乌蒙,这一干人是铁了心的死而无憾。

钟璃子已部署了细密安排,尽量为乌蒙节省生命,避免硬拼造成大量死伤,他将两万人分部分职,各自派以不同职务,如若城破他亦已想好退路,故如此安排之后,只待与高禅大军正面一战先分胜负了。

高禅抬眼望向乌蒙城池,赞许的点了点头,短期内造出如此城池,足见乌蒙人当真是相当了得,只是这建城方法看着眼熟,他转瞬想想,便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肃央说道,我等是先礼后兵,还是先兵后礼,将军何意。

肃央被乌兰雪连败两阵,此时心中又气又惧,便说道,已战三场,无礼可讲,即刻攻城便是。

高禅眼中冷光一闪,说了声,这样便好,那就不做迟疑,即刻攻城,投石机出阵。

随着高禅声调上升的命令下达之后,十几架投石机纷纷推至阵前,兵士填装完巨石,一声发射后,只见巨石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如流星雨落般纷纷飞落向乌蒙城。

钟璃子对众人喊了声,注意隐蔽,遂与众人纷纷躲了起来,耳畔轰隆一声,只感城体一阵摇晃,巨石砸中城墙却未将城墙砸塌,只缘哲巴托所设计的城墙皆是呈折角镶嵌而成,这样城墙在受到撞击时不但会缓冲撞击,更可以将阻力增大,故一般投石机无法破坏。

高禅眼见一番投石机攻击过后,乌蒙城除却城墙出现裂痕,并未被巨石击穿,不禁对这筑城技术深感佩服,遂对身后千军万马号令道,传我令,全军出击,一举拿下乌蒙城。

千军万马齐声领命,一时万马奔腾,齐奔乌蒙城冲杀了上去。

钟璃子等人躲过飞石,此时闻听城下杀声连天,见十万大军全军出击,知这一战已拉开帷幕,遂一声令下,全城迎敌。

乌蒙此时全城皆兵,人人着铠甲提刀剑涌上城楼,已备足的三万支乌蒙箭此时装的每个人的箭筒满满,众矢齐发,顿将先前敌军射杀不少。

十万大军鱼龙混杂,此时夹在冲锋部队中的弓箭手纷纷还击,又将城上乌蒙箭手射落许多,彼此你来我往先在弓箭对战中杀了个不分彼此。

随即大军开始攻撞城门,云梯架上城墙纷纷攀爬而上,钟璃子与乌木台留守城中,乌兰雪与青女分部加之赤营和青营全营在钟璃子分派下,纷纷由哲巴托带领从建城时所开地道与侧门绕出城去,此时乌兰雪与哲巴托带领赤营与青营由地道绕到了攻城大军后身,而青女营在四天骄的带领下分别由侧门涌出,直奔城前大军杀了去,两千青女快马如飞,掠过城下纷纷将攻城云梯尽皆砍断,在城上箭雨的配合下将城门前撞门的敌军砍杀之后,便齐护住城门与上前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乌兰雪见青女营已经开战,遂携五千骑兵自敌军身后猛然杀出,高禅忽闻身后传来喊杀声,待回头望去时,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乌兰雪与哲巴托二人冲锋在前,身后所带千余精骑杀气冲天,奔着他正猛杀过来。

肃央也未料到乌兰雪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绕至大军身后,此时面对她所率骑兵猛虎下山般的猛攻,一时有些招架不住,纵是十万大军这几千乌蒙骑兵亦如履平地,素闻乌蒙人浑身是胆,今日他算是见识了。

肃央与高禅手舞兵刃携身边众将呼了声杀,迎着乌兰雪与哲巴托便冲了上去,两部人马皆不示弱,一时清一色的骑兵相撞,顿杀的血甲纷飞,煞是激烈。

乌兰雪对肃央,哲巴托战高禅,高禅武艺高强与哲巴托杀的棋逢对手,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而肃央被乌兰雪三四回合便一刀砍掉头盔,披头散发的夺路便逃了开。

见肃央逃跑,乌兰雪大刀一转遂与哲巴托一同对战起高禅,高禅败走,几万骑兵一齐围住二人,层层攻杀,乌兰雪与哲巴托渐不能敌,眼见城前青女营亦苦战吃力,不由带乌蒙骑兵冲出包围,向天边撤走。

青女营见乌兰雪带军撤走,知其已收到撤军信号,遂一痛大力斩杀,尽退向城门,同时城中钟璃子已带紫营雪营与乌蒙族人纷纷由城后撤离,城中此时仅留乌金娥与她部下五百青女,此时乌金娥大力推开城门,城外青女纷纷撤进城中,同时五百青女向城外齐掷千雪竹枪,将紧随欲追进城中的敌军刺翻一片。

青女营上马便走,两千人疾驰而去,只感身后大军汹涌而入,势如狂潮,不敢怠慢,一干人火速奔着钟璃子撤退方向冲出了乌蒙城。

高禅与肃央带人马涌入城中,只见空城中井井有序,正对城门整齐的列着一排排木制战车,貌似尚未使用,城中干草遍布,空气中隐隐有股味道怪异熟悉,高禅隐感不安正思考间,忽听肃央大呼一声不好,只见肃央手指远方,神情惊慌。

高禅顺他所指望去,只见城后山坡上此时一员乌蒙女军正马上搭箭瞄准城中,他顿恍然大悟,急呼了声快撤,奈何,山坡上的琼妖灵已火箭射来,正中城中干草,顿时火海淹城,那些战车遇火便着,其中所装羽箭在火硝燃烧后,纷纷自然发射,一时间城中万箭齐发,高禅大军撤走不及,涌入城中人马大部被射杀,高禅与肃央亦各自中箭。

琼妖灵远望城中火海,冷笑一声,一促战马,便冲上了鹿鸣山,此时包括乌兰雪所带人马皆已退上了鹿鸣山。

高禅一时轻心不慎中了钟璃子空城诡计大为恼火,遂与肃央马不停蹄率军直奔鹿鸣山追了去,期间他书信与萨伦多,请求出兵相助。

萨伦多接到高禅快信,与左右商议了之后,便派了驻守鹿鸣山的一万骑兵由大将朝露光带领前去助战。

乌兰雪与钟璃子汇合后,清点兵马,这一战乌蒙折了三四千人,自西木措歼敌算起,乌蒙军此时已歼灭高禅三四万大军,虽然战果惊人,但如此耗战下去乌蒙终将难敌高禅大军,恐将被其歼灭。

钟璃子心感焦急,遂与众人商议对策,如今虽退上鹿鸣山,高禅亦率军追来,乌蒙军虽可依靠山林作战优势,但唯恐查尔汗军参战俩下夹攻,钟璃子隐感这一战胜算愈微,不由仰天叹了口气,喃喃说道,难道苍天欲亡乌蒙。

乌兰雪心知钟璃子烦恼,遂说道,蒙相不必沮丧,天道有数,亡我乌蒙岂有天理,今背水一战,自有生门,不战至最后非我乌蒙儿女性情。

钟璃子听闻乌兰雪鼓舞之言,遂说道,我非沮丧,只是如今查尔汗必将出兵袭我,前有高禅追击,这茫茫鹿鸣山我等可战可退,只是可怜了这一干老幼无处安身。

乌兰雪意识到钟璃子所言之意,此时乌蒙中老幼群体自参战至今便未休息,此时皆已是满面疲色,体力不支,乌兰雪心里难过,遂对乌木台说道,望哥哥和小嫂与义父带领老幼缓行于队伍中间,照顾大家,转身又对军中命令道,紫雪二营官,你二人率部殿后,赤青二营随我带队正面迎敌。

乌兰雪将四营分派完毕,转身目光带着托付的看向乌颜珠说道,乌颜,你带青女全营即刻前往鹿鸣山尾血湖处,查尔汗军必将由此出兵,无论来人多少,定要尽数困住,我随后便到,切记莫要主动出击,如今鹿鸣山已非我族疆土,若主动出击恐落话柄,再惹争端,切记。

乌颜珠领命,遂与青女营疾驰奔往血湖而去。

乌颜珠带众青女赶到血湖时,不禁为眼前场景大为惊讶,她们无人来过此处,曾听族中长者讲述此处荒凉异常,后天成一湖殷红如血,故得此名,至于先前地名并无人知晓,然而如今呈现在众青女面前的却是另一番风景。

只见,此地雾气弥漫,草翠花艳,有一面湖清澈见底,只是湖面大雾迷蒙好似仙境,如此美丽地方怎被族中长者说是荒凉,青女们一个个皆感到心中迷惑,奈何此番前来任务在身,无暇旁顾,紧随乌颜珠绕过湖水,直奔查尔汗军来向迎去。

乌颜珠与众青女待绕过湖水后不远便出了迷雾,视线清晰,远处风景一目了然,她心中疑惑为何只有湖水周围雾气弥漫,且在雾中似乎就失了方向,若非她们自由熟悉山路迷途,此时定已被困雾中难以脱身,此谜团一时难解,只见远处一支查尔汗大军正往此处奔来,乌颜珠见四周地势平坦无处隐蔽,便对众青女说道,我等撤回雾中,伺机而发。

朝露光远望前方大雾前有一支乌蒙军忽的隐于雾中,便催己部人马快马加鞭追了上去,待到大雾之前他扬手停下进军,眼见雾气深深,他恐遭埋伏,便示意弓箭手对雾中放箭,一阵箭雨没入雾中,毫无声响,朝露光挥手再射,又一阵箭雨射入,依旧平静,他心中微感有底,遂一挥手,引一万骑兵缓缓踏入雾中。

朝露光带领人马在雾中越走越深,为了保证听觉的灵敏,他下令所有人放缓马蹄,不得制造杂音,一万骑兵排排相连,然雾气深浓,稍远阵列便看不到了踪影,朝露光亲自于最前带队,格外谨慎。

大雾中静的诡异,很快朝露光的人马便开始焦躁起来,无形的恐慌开始爬上每个人的心头,稍微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立刻风声鹤唳般叫人不安。

乌颜珠带青女营藏于大雾深处,此时刚好看见朝露光带队走来,她示意琼妖灵与蒲玉绕至大军两侧射杀敌军,乌金娥带剩余青女原地埋伏,她独自一人正面出击,斩杀朝露光。

琼妖灵与蒲玉带着人马轻轻绕至朝露光大军两侧,只听蒲玉一声唿哨响亮吹起,两部青女随即众矢齐发,朝露光大军忽感两面受敌,一时惊慌失措,不由纷纷向中间逃去,人马拥踏,顿时嘈杂不堪。

朝露光亦被这忽然出击惊了住,他一边安抚胯下受惊战马,一边下令还击,等到弓箭手还射之时,琼妖灵与蒲玉早已转移。

空间再一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朝露光冷汗徐徐,他紧张的竖耳听着四周声响,一声沉重的马蹄声忽然自他前方突兀的响了起来,一声一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下都扣到了他的心上,他冷汗直冒,颤抖着命令弓箭手一齐放箭射击。

一阵箭雨射入前方大雾,只听雾中战马嘶鸣一声,继续奔来,不待箭雨再发,那雾中战马已奔出大雾,冲进了朝露光视线之中,只见马背上空空如也,朝露光吁了口气,正待擦汗,忽见马腹下人影一闪,一名女子猛然跃上马背,手中大刀破空斩来,不待众人看清,朝露光人头已被销飞出去,鲜血从断腔喷薄而出,大雾之中格外刺眼。

眼见主帅被斩,一万骑兵忽感惊慌之极,茫然四顾不知所措,于此同时乌金娥率一队青女与琼妖灵和蒲玉由三个方面一起杀出,杀声密集,马蹄滚滚,朝露光所引人马顿感魂飞魄散,纷纷丢下兵器,掉头便奔来路没命逃了去。

乌颜珠率两千青女一路猛追,直将这一大队骑兵追出大雾,眼见查尔汗残兵败将狼狈逃向远方,方才相视微笑了起来,纷纷退回雾中回头迎向乌兰雪所带大军。

正当乌蒙千军万马激烈交战的同时,草原上其他部族也已纷纷听说了这场战争,那日花被那尔博多软禁家中,此时听闻乌兰雪率乌蒙单薄之军与高禅十几万大军开战不由又气又急,她声色严厉的要求他父亲发兵救援,奈何那尔博多有苦难言,最终父女二人商议妥协,决定修书高禅,对其施压,保住乌蒙。

那尔博多当即联合其他众多部族一齐连名修了封书信快马送往高禅处。

那日花皱眉倚在窗前,凝望苍天,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她心里焦急难耐,这眼泪哭的是又急又气。

高禅率大军进入鹿鸣山追击乌蒙军,忽收到那尔博多连名书信,他拆信读毕,遂将书信交与肃央,神色纠结的望向鹿鸣山说道,竟然对我施压威胁,好一群狼子野心,待他日再对这一群贼子依次定罪。

肃央此时见高禅妥协,自己此战损兵折将恐日后还望指他在慕容巴音面前保住自己一条性命,遂附和说道,来日方长,如今硬拼,恐金石俱焚,绝非良策。

高禅看向肃央不禁笑了笑,说道,且就依将军之意,你我这便率军追上前去,虽可放过乌蒙一马,但你我此番出征折损兵将无数,乌蒙要还我一个补偿,说罢,单手一挥,大军浩浩荡荡直奔血湖追去。

乌兰雪率赤青两营开路一路疾驰终于在血湖与青女营汇合一处,听闻青女营已将查尔汗军击退,她心中松下一口气,此时人困马乏,她正要叫大军休息,忽听四周杀声迭起,抬眼望去,高禅大军竟已将乌蒙军三面包围。

乌兰雪与钟璃子率五营兵马护于老幼之前,剑拔弩张,随即列开阵势,随时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