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千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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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精兵强政

莎林珠眼见天色已晚,便对钟璃子说道,我见时日不早,先生不如到我们村中过夜,阿尔汉草原从未来过外人,今日先生既然有缘到来,便是我乌蒙贵客,我们自当予以款待。

钟璃子转身看向莎林珠,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初来北方,多有惊扰,冒犯之处还望多多担待,言罢,又看了一眼乌兰雪,见她正嘟着小嘴看向自己,不由感到好笑,他从心里对这个非同寻常的小女孩产生了一些喜爱。

一行人回到乌蒙谷时已是天黑,远远可见一片灯火祥和温暖,钟璃子不由深感桃源之美,便向阿穆尔说道,鄙人今日如逢仙境,不知此处为何处,我又该对你如何称呼。

阿穆尔爽朗笑了几声,说道,此处便是鹿鸣山下,我乌蒙族世代居住之所,至于对我如何称呼,我叫阿穆尔,你叫我名字便可,说罢眼神中满是热情。

钟璃子本也是爽快之人,此时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便称你阿穆尔王,此番有幸做客贵地,还望大王多多关照。

阿穆尔拍了拍胸脯,说道,先生做客我阿尔汉草原,是我乌蒙族人千年之幸,只是不知先生何事而来,如若需我族人相助,先生只管说来。

钟璃子未想到这个阿穆尔如此盛情,一时心中感动,便笑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东陵人自幼熟习刀术天象,尤善铸刀之术,对各类兵刃深有掌控,前几日我观天象见北方赤虹冲天,知有旷世奇刃现世,此番不辞千里来至北方,便是为寻此物。

阿穆尔皱了皱眉,他心里猜到几分,钟璃子所寻之物似正是鹿鸣山上的那把逐鹿剑,便将在鹿鸣山上拾到逐鹿一事对他从头到尾说了一番。

钟璃子听闻逐鹿剑已被阿穆尔送人且已带去中原,不由有些遗憾和失望,微微叹了口气,仰天自语道,时不与我,成此大憾,恐我钟璃子与逐鹿剑此生无缘,难以相睹。

莎林珠已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大宴,见阿穆尔与钟璃子貌似相谈甚欢,便笑着打断他们,招呼着入了座。

席间,阿穆尔带着乌蒙族的热情好客与钟璃子推杯换盏,几杯下去,二人皆感心情惬意,不由畅谈起来,钟璃子讲了许多东陵的事情,一些新鲜的事物顿时叫所有人都很感兴趣,青云珠坐在莎林珠身边,听到新奇处两母女不禁相视惊讶的微微一笑,乌兰雪靠着乌木台坐在阿穆尔身边,她听的三心二意,只顾着大口的吞吃烤好的羊肉,她天生饭量可爱至极,一般要吃下寻常同龄女孩的四五倍之多,此时因白日耗了些体力,更是饥饿,便只管风卷残云的吃起来。

钟璃子见乌兰雪吃的心无旁骛,且如此小的女孩子竟有惊人饭量,不由心里好奇,便张口问道,不知此小女叫什么名字,为何小小年纪力量如此惊人。

莎林珠看了一眼阿穆尔,轻轻笑道,此女乃是我二女儿,名叫乌兰雪,因生时天降红雪故此得名,这孩子天生力气极大,加之同她父亲学了些武艺,纵是成年男子也敌不过她,在阿尔汉草原除了青云珠,还没人是她对手。

哦?钟璃子深感惊讶,他打量了一下乌兰雪,又抬眼看了看青云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北方的女儿真是天生的英姿雄骨,论起尚武好斗倒是又与我们东陵女子颇多相似,今日我钟璃子险败给这小女,真是羞愧啊,说罢,笑了几声,举杯饮下一杯。

阿穆尔听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对钟璃子说道,我见先生出手不凡,想必先生一定是位武艺精湛之士,我乌蒙族人多善骑猎,对武艺并无通晓,心有崇尚,却不得高人教绶,今日机缘巧遇先生,不知先生可否传授些与我这三个儿女,我阿穆尔在此暂先谢过先生了,说罢,便欲起身施礼。

钟璃子忙一把将他拦住,说道,鄙人粗通武学,不敢受大王受教之请,教些刀术与三位王子公主,我自当极尽所学。

莎林珠一旁听闻,不由欣喜,脸上流露出感动笑容,插言道,我乌蒙族久处蛮荒,世代与自然拼争,不但人口不多,且地域狭小,时常遭受北方恶族侵扰,不能相抗,朝思夜想能得高人帮扶,此番天遣先生来我乌蒙,必是我乌蒙族开拓新生之机,我莎林珠不懂南方礼节,在此先谢过先生了,说罢,双手抱肩深鞠了一躬。

钟璃子不想阿穆尔同莎林珠如此诚恳,他爽朗一笑,说道,大王与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机缘所促你我相遇,实乃天造美意,且三个孩子我皆甚是喜爱,教与些刀术弓马,仅是举手之劳,还望大王与夫人莫再如此礼数。

莎林珠见钟璃子算是收下了三个孩子,便忙对三个孩子说道,你们快来拜见你们的师父。

青云珠同乌木台忙跪到钟璃子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又叩了头,钟璃子笑着上前扶起两人,拍了拍两人肩膀,露出喜爱之色。

一旁的乌兰雪仿佛没有听到莎林珠的话,一边抹了抹油腻的小嘴,一边漠视的看向钟璃子,端起一碗酒一口饮了下去,幽幽说道,我们打成平手,他做不得我师父。

莎林珠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阿穆尔,又看向乌兰雪严厉的说道,乌兰,你不可再这般无礼无数,快过来,马上拜见你的师父。

乌兰雪慢慢的走到钟璃子面前,抬起一脸的小倔强,仰视着钟璃子,说道,如若让我拜你为师,你便要拿出叫我叹服的本事来,你不是说要教我刀术嘛,那就让我见识下好了。

钟璃子看着乌兰雪一脸挑衅的顽皮表情,微微一笑,冲阿穆尔说道,大王不知,我东陵人所铸之刀,锋刃无比,此番小公主要见识见识,我便也就此给大王见见这东陵刀的锋利,说罢,眼神望向站在四周的几个带刀卫士,点了下头,那几个卫士明白他的意思,便纷纷抽出腰间弯刀,将他围在了中间。

阿穆尔同莎林珠带着三个孩子站到了一边,静静地准备观看一场钟璃子带来的刀术表演。

钟璃子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只见他手中长刀刀身偏直,寒光四射,的确是把淬炼精妙的好刀。

钟璃子双膝微屈,一双脚轻轻地在地上踩着圆圈与围上前的几个卫士死死地对视着,手中长刀压在身前,斜冲向天,他鹰一样的眸子此时在跳动的篝火照耀下,精光四射。

随着几个卫士的猛然进攻,钟璃子脚尖一点,身子斜冲上前,手中长刀寒光一闪,只听到铿锵几声,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他已冲出那几个卫士的包围,随着他站定姿势的动摇,长刀缓缓收入刀鞘,再看那几个卫士,手中弯刀都已剩下一半,竟都被方才钟璃子闪电般一刀尽数销断,恐他用力再大一些,那几个卫士早已被他斩杀。

阿穆尔和莎林珠带着三个孩子,完全愣在了一旁,他们不敢相信钟璃子的刀竟快到他们一眨眼间,便已轻易收拾掉了几个出色的卫士,愣了半晌,阿穆尔才猛地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大大笑容,上前对钟璃子赞道,先生真非寻常神武。

乌兰雪显得有点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也未想过这世间竟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刀术,顿时对钟璃子深感臣服,便嘟了嘟嘴跪到钟璃子面前,嘟囔道,好吧,算你厉害,那我就做你的徒弟好了,遂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父。

钟璃子不想这倔强的小女竟还有如此可爱一面,看了看阿穆尔和莎林珠,几个人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乌兰雪似乎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忙对青云珠说道,青云,那小雕你可忘了?

青云珠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饭桌的一旁的一个小草窝让她看去。

乌兰雪望过去,只见那只小雕已被青云珠安置在了不知何时制作好的小窝里,此时正瞪着一对明亮的小眼睛看向乌兰雪,忽的发出一声鸣叫。

乌兰雪对着小雕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惹的众人不禁又都笑了起来。

夜已深,莎林珠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毡房里睡觉去了,空荡的草原上只剩下阿穆尔同钟璃子两个人,两人仍无睡意,便对着皓月与篝火继续着谈话。

阿穆尔依旧向钟璃子请教了一些关于建设阿尔汉草原的事情和面对北方强大的查尔汉帝国的侵扰的对策。

钟璃子饮下一碗酒,临风看着阿穆尔,缓缓说道,自古胜强凌弱,弱肉强食,乌蒙不过是这浩瀚草原上的一只小羊,北有饿虎,南有强龙,中间苍狼遍布,如此漂泊下去,终有一日会丧入他人之腹,大王不如早一步自壮其身,屹立于群狼之首,集结广众之军,即可安身又能制敌,承千古之业,拓先祖之基,建一方盛世,再续千年。

钟璃子一席话听的阿穆尔微笑颔首,他心中亦有此意,只碍于缺少能人相扶,此番遇到了钟璃子,他便仿佛久旱逢霖,迷茫中得到了一盏引路灯,钟璃子的才能叫他深感欣慰,他心里暗自盘算起,势必要使尽解数留住此人。

阿穆尔双手捧起一碗烈酒,恭敬的对钟璃子说道,今日听闻先生一番言语,我阿穆尔深有所悟,兴乌蒙,我必需先生相助,如若先生不弃,我乌蒙兴衰便望掌握先生手中。

钟璃子明白阿穆尔话中意思,他本是游散之人,不喜江湖纷争,亦不热衷开疆拓土,但此番一身本事注定要落定草原,加之对乌蒙的一种由心崇敬,他心知宿命如此,便欣然笑笑,端起酒碗,与阿穆尔临空对碰,二人相视一笑,尽了碗中烈酒。

第二日,阿穆尔便召集了全体族人,集于鹿鸣山下,拜钟璃子为乌蒙之相,他按照钟璃子所言,改革了整个部族的阶级格局,效仿中原制设立依次权位,由高往低设为,王,相,将军,兵甲,游民,并将全族三千余壮丁连带其家眷以颜色区分分为四营,分别为以重骑兵为主的主要战斗力的赤营,以最精练的弓箭手编成的轻骑兵团的青营,之后是使用枪矛作战的步兵营,紫营,最后是负责冶治兵器铠甲掩护后路的雪营,每营近八百人,尽数受训于钟璃子麾下,日夜操练,逐渐形成了一支组合型的强劲兵团,这也成为了草原上最先正规化的一支军队。

在得到钟璃子的指导和传授后,乌蒙人很快便掌握了一种高超的铸刀技术,并打造出一种锋利远超弯刀的长刀,因采石鹿鸣山上,便将此刀命名为鹿鸣刀,同时钟璃子采鹿鸣山寒竹还设计了一种轻便的竹甲衣,取名千竹甲,千竹甲轻便却韧性极好,甲身上嵌有一层精巧的精钢铠甲,寻常刀箭难以穿透,除却大剑强弩,一般的草原弯刀根本无法造成伤害,这让乌蒙骑兵的攻击和防御力在当时的军事实力上一时不可超越。

钟璃子一边操练兵团,一边每日带着三个孩子到鹿鸣山顶传授种种刀术,以及各种技艺,三个孩子里,青云珠长进最快,她几乎很快就掌握了钟璃子所教授的各种技艺,乌兰雪其次,她天生热衷打斗,对于钟璃子的刀术学起来由心喜欢,故也学得一身成就,只有乌木台稍微逊色,他不似青云珠和乌兰雪那般有天赋,故对于钟璃子的传授仅掌握了大半。

每日,青云珠都要同乌兰雪独立在鹿鸣山顶的高崖上相互切磋较量,那只被她们救起的小雕便终日陪在崖顶,同她们早出晚归,眼见着一日日长大,长成了一只巨大的雪雕,一双翅膀伸开足有七八米长,一顿要吃下一只小羊,且满身怪力,青云珠与乌兰雪便时常的伏在其背上,被其载着冲入云霄,绕着鹿鸣山煞是威风。

转眼过了十年,乌蒙族在钟璃子的建设下逐渐成为了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强大部落,四个兵营已壮大到三万余人,成为了东部草原上最强大的一支军队。

此时的青云珠与乌兰雪都已长成了亭亭少女,青云珠十九岁,乌兰雪十五岁,而乌木台已变成了二十四岁的年轻汉子,三个孩子转眼都已长大成人,无论思想还是心理都成熟了起来,同时,为了留住钟璃子,阿穆尔和莎林珠还让三个孩子都认了钟璃子为干爹,如此一来,钟璃子便被彻底纳入了乌蒙族。

转眼,十年一次的草原逐鹿大会即将东西草原交界的格古纳城召开,今非昔比的乌蒙族此时已然成为了整个草原举足轻重的角色,阿穆尔看着眼前强大的乌蒙族,不由满意的微笑起来,他心中梦想的世界正在一步步向他靠近。

钟璃子为了以表为师心意,亲自打造了两把长刀送与了青云珠与乌兰雪,一名千叶,一名乌霜,千叶刀刀身如雪,吹毛可断,归乌兰雪所有,乌霜刀刀身乌黑,血槽嵌有一条红线,削铁如泥,归青云珠所用,两把长刀皆是刀中上品,世间无双,青云珠与乌兰雪使用起来也自是得心应手,如虎添翼。

眼见逐鹿大会召开在即,阿穆尔便挑了五百赤营骑兵,五百青营箭手,择日带着一家人与钟璃子,打着赤青两色旗帜浩浩荡荡的开往了格古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