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丽小姐虽然一夜没有怎么睡觉,但早晨却起得很早,她一边洗脸一边哼哼着歌子,胡大妈像看一个怪物似地瞅着女儿,她百思不得其解,那么多有名的医生大夫都没有看好的病,怎么一个晚上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又活蹦乱跳了呢。
胡丽丽吃完了早饭,自己一个人躲着屋子里,把胡影给她留下的那张照片翻过来调过去地看起来没完,感谢上帝,把这样一个英俊威武的狐哥送给了自己。胡丽丽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人了。
到了森林艺术团后,胡丽丽的出现让孔雀团长大吃一惊,你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下子竟返老还童了。
胡小姐不答话,只是在那儿哧哧地笑。
晚上的演出开始了。
站在舞台上的胡小姐又是那样光彩照人,她的出场给晚会掀起了一个高潮。台下的观众手里挥舞着各种彩灯,各种小旗,一堆堆麻雀尖叫着吹着口哨,他们的欢呼从来都是这样的风格。老牛哞哞地在叫好。
胡小姐扭着狐步舞唱着歌子不停地向热情的观众打着招呼。
许多观众真是慕胡小姐的大名而来的,他们听说胡小姐得病了,都急够呛,而胡小姐的病又神奇般地好了,这更使他们对这个演艺名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胡小姐今天发挥的特别的好,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充满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她坚定地相信:就在自己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自己的心上人,那个可爱的胡影,黑狐哥肯定就坐在台下一个位置上欣赏着自己演出。
台上台下所有的演员和观众,任何人也不可能知道,胡小姐的精彩表演其实都是为了她的那个胡哥。
台上的灯很亮很亮,刺得胡小姐有些睁不开眼睛。
到了胡小姐唱第三首歌的时候,她突然从台上走了下来,这个举动在导演排练的时候没有交待。但胡小姐今天是超常发挥了,孔雀团长拿她也没有办法。
胡小姐扭着狐步舞,手里拿着话筒,边唱边和热情的观众握手。还不时在说一声谢谢,你们好之类的客套话。
胡小姐在台下嘴里说着谢谢,眼睛却像一个探照灯似地迅速地在全场到处寻找着。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他一定要来看我的演出吗。我的这个节目是晚会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他为什么还不来呢?胡小姐自言自语地说着。
本来还要安排胡小姐唱第四首歌的,可是孔雀团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胡小姐就是坚决不唱了。
演出结束后,演员们纷纷到后台去卸装换衣服,可是胡小姐却跑到剧场的大门口,把一个个观众都送走了,也没有看到她心爱的胡哥的影子。
他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胡小姐的心里像是长了草。
第二天的演出,胡小姐的情绪异常低落。她的节目依然是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以前别人演出时,胡小姐都是披着一个大衣坐在后台的一个沙发上喝着茶水,可是今天,她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观众进场的时候,她就趴在舞台的大幕条后面,一个一个瞅着进场的观众,生怕漏掉了一个,就像点名一样认真。
胡哥肯定没有走进剧场。他的身材是那样的高大,不像那些飞禽小鸟儿地不占地方。胡小姐的眼睛都瞪酸了,也没有发现她黑狐哥的影子。
胡小姐的心里像是着了火似的,她在后台呆不下去了。她忽然想找一下胡哥送给她的那张照片看一看,可是翻遍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怎么就不见了呢。明明是放在了这个包的底部,早晨去门的时候,还拿出来看了看呢,现在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胡小姐把那个小皮包狠狠地朝墙上摔去,仿佛能把那个黑狐哥摔出来似的。
黑狐哥呀,你躲到哪里去了呀,你怎么不来了呢!你不是说好了,一定要来吗,一定要来,为啥不来。说好了不见不散,你这个可恨的公狐狸呀,你可把我害苦了。胡小姐这时又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手机号呢,要是有手机号的话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联系上了吗。咳,他家和单位的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样蠢呀。我真是一个大笨蛋!
轮到胡小姐的节目了,胡小姐来了脾气,我不演了,我就是不演了。
孔雀团长也不知这个胡小姐犯了什么病。谁惹我们的胡大小姐生气了,说出来,我去削他!孔团长这边又哄着胡小姐,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参加晚会的演出呀,那么多的观众都是买了票来看节目的。不少人就是扑着你胡大小姐来的,你不出场,我们森林艺术团还不得让人家给砸扁了呀。
胡小姐说,“今天姑奶奶不高兴,不演就是不演!”她的脾气上来,别人也是没有办法。
孔雀团长软硬兼施,只要你把今天这场圆下来,我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你可以到你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去旅游。把这台戏演下来吧,我给你的工资加两倍还不行吗?
胡小姐说,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也不缺那几个臭钱。孔团长呀,我心里有火呀。
这时报幕员已经上台开始报幕了。
孔团长说。你赶紧上台吧,演一个就行,我的祖奶奶,我今天求你了,要不我给你跪下来呀。
孔雀团长说着就要跪倒。
胡小姐一看这情形,说,算了算了,我上台唱就是了,不过,我今天就唱一首呀,就唱一首。
胡小姐当然还是扭着狐步舞上台的,不过,她的这个狐步舞扭得像个瘸腿的狐狸,松皮答拉骨地一点美感也没有。再听她张嘴唱的歌,哪有一点乐感呀,就像一只跑丢的狐狸嵬子在野地里的嚎叫。
观众在底下喊着,这是胡丽丽吗,让真正的胡丽丽出来。
我们要看胡丽丽的演出,她不来,我们就退票!退票!
这场演出终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