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各怀鬼胎钰儿小产
海兰珠这么一闹,清宁宫的聚会自然是落得个不欢而散,钰儿回了永福宫便叫来了雅图和阿图,问她事情的原委。后来阿图实在是不行钰儿为了此事而烦心,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钰儿听后搂着阿图说道:“乖女儿,你受委屈了。”
“额娘,女儿不委屈,皇阿玛已经让皇额娘阿图出气了,姐姐也给阿图报仇了。”阿图甜甜的说道,只是她还小,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厉害关系呢!
“额娘,我就是气不过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又有事儿没事儿的装作柔弱的样子!皇阿玛刚给他点好脸色,她就自己开染坊了,我真的是受不了她!唉,这事儿要是皇阿玛非要责罚的话,雅图也心甘情愿的领着,谁叫她有怨气不来朝我撒?偏偏去打阿图,明知道阿图平日里不像我似的总是与人起纷争,她就专门拣软柿子捏呀!”雅图纷纷的说道。
“你呀!以后给我烧热点事儿吧!这么大的孩子好歹也该懂点事儿了,再说她总归是你的亲姨娘,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呢!且看看你皇阿玛如何处置吧!你给我记住,你要是不像我操心,从现在起就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惹是生非的了。”钰儿有些烦躁的斥责着雅图。
“是,额娘。”雅图看着脸色不佳的钰儿,心里非难过,于是乖巧的应下了。
皇太极下了早朝来到了哲哲的清宁宫,一进门便看见哲哲的脸色不好看,还以为她生病了呢!走到了近前问道:“怎么了哲哲?哪里不舒服吗?”
“哦,皇上下朝了。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的。”哲哲敷衍的道。
“可是你的脸色不好呀!”皇太极看着哲哲的脸色说道。
“唉,还不是海兰珠。今儿早上过来请安了,但是她竟然在这里质问我偏袒钰儿母女。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气鼓鼓跑走了。”哲哲也有些委屈的哽咽着说道。皇太极听了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为难,对于海兰珠那只是当时酒精的作用下才有的结果,虽然当时是她勾引的自己,可毕竟自己是个男人,在后来的日子里,自己也曾因为她与钰儿有着某些的相似,而被自己所利用来和钰儿赌气,所以在内心来说还是有些愧疚的。
“皇上不是我说您,当初您真的不该让海兰珠留下的,您就不该……”哲哲看着皇太极的那副为难的表情,有些埋怨的说道,但是话说到了一半,又觉得多说也无意了,毕竟已成为了事实,就看眼前的这位爷爷要如何处置吧!
皇太极看了看着轻摇了摇头说道:“朕,知道了。这事儿交给朕来处理吧!”说完便去了关雎宫。
海兰珠看着多日不曾见到的皇太极,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但是看见了他的脸色不好,心里多少明白了他大概是在皇后那过来的,今天的事儿八成这爷爷已经知道了。但是海兰珠仍然装着糊涂,极尽温柔的伺候着皇太极,皇太极不温不火的问了句:“你可都好了?今儿去了清宁宫?”
海兰珠端着茶水的手抖了抖,然后奉上茶水,故作镇静的说道:“好多了,就是偶尔还会做恶梦的。今天去给皇后请安了,顺便我也想知道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处理此事?”海兰珠自知无法瞒过皇太极,便主动的说了出来,其实海兰珠更想知道的是皇太极是怎么打算的。
“那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呢?”皇太极不答反问道。
“皇上,不管怎么样,这次您和皇后都要为臣妾做主。好端端的这宫里怎么就出来蛇了呢?再说了我好歹也是您的妃子,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无法就要的爱着您的。说实话,我没把您当成皇帝来看,作为女人我只想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幸福的婚姻,所以我只把您当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我的天,我生命的全部。”海兰珠说的泣不成声了。
原本皇太极是要来教训她的,结果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又说了那些个掏心窝子的话,本就是性情中人的他,自然是狠不下心来再去斥责她了,便暗自的叹了口气说道:“海兰珠你对朕的那份心,朕明白,可是这感情之事,是勉强不得的。朕爱钰儿,这个你是知道的,朕不能让钰儿受到伤害;而你朕只能是尽可能的给你衣食无忧、不再过在察哈尔时的,那种挨打挨骂的生活而已。朕希望你明白,当初若不是你以死相要挟,朕为了钰儿也是不会把你留下来的,为了你这事儿,朕可以说是至今都没能解开,钰儿心里的那个结;说心里话,朕那天就已经后悔的不行了,但是事已至此,朕只希望你以后可以好自为知,少生事端。”皇太极说完,叹了口气走出了关雎宫,海兰珠受伤的事儿还是这么的搁浅了,但是让众人奇怪的是皇上竟然也没有罚她。
“格格,来快把这个喝了!”苏茉尔手里端着一碗黄色的东西进来后,对着钰儿说道。
“这是什么?”钰儿不解的问道。
“呵呵,这是刚才皇后名人送来的老山参炖的鸡汤,还加了写鲜蘑去去油呢!就知道您老人家难伺候,所以我才费了功夫加了鲜蘑去油去腥,耨,快喝了吧!”苏茉尔把碗送到钰儿的面前说道。
“呵呵,辛苦你了,不过我能不能等会再喝呀?这会儿我不饿、也不渴,实在是吃不下。”钰儿找了理由搪塞着。
“不行,您想都别想。”苏茉尔立刻否决掉了钰儿的请求。
钰儿耷拉着脑袋,撅着小嘴说道:“也不知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说完便接过了碗,不情不愿的喝着,“苏茉尔这鸡汤你确定是用山参和蘑菇炖的?”钰儿觉得有种怪味便问道。
“是呀!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苏茉尔不解的问道。
“唉,没事儿,就是觉得和平时的味道不太一样,可能就是这个味道吧!”钰儿怕苏茉尔担心随口一说,然后又抱怨道:“唉,这孕育子嗣可真难受,说实话,苏茉尔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唉,要不是姑姑要我哄他开心,我真是不想再怀孕了。这滋味还真不是人受的!”
皇太极刚刚走到永福宫的门口就听见了钰儿的这句话,当时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了似的,疼得他喘不过气了,差一点就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他猛转了身子欲离开永福宫,只觉得胸口一热,一股血腥便猛地涌了上来,他没有防备,便一口喷了出去,鲜红的血渍喷在了永福宫门口的花坛里,染红了那坛中的白牡丹。皇太极逃荒似的跑回了御书房,只是他不知道,这朵牡丹花竟然成为之后几年内钰儿唯一的眷恋!
听到声响的钰儿和苏茉尔,赶紧追了出来,却只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孤寂背影,钰儿当时心里一沉,不禁埋怨起自己来,真的后悔不该说那句玩笑话的,但是也没想到他会那个时候出现在永福宫的呀!钰儿追了过去,谁知道皇太极跑的太快了,钰儿根本跟不上他,等到钰儿追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太极一惊将房门狠狠插死了,任钰儿怎么叫他都不肯开门。后来钰儿叫累了也乏了,才被苏茉尔搀扶回了永福宫。临近门口的时候,钰儿突然间看到了那朵带血的牡丹花,由于它的特殊,让钰儿感觉到很刺眼,而且没有来由的让她感到了心疼,于是飞快的走了过去,上面的血渍还没有干,钰儿双手捧着那多花竟然哭倒在花坛旁。
苏茉尔赶紧的找来小丫头将钰儿扶了进去,随后又把那朵带血的牡丹,仔细的剪了下来认真的收藏好了,钰儿才放心的躺下,一夜无眠。知道四更天的时候钰儿觉得腹部一阵难忍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苏茉尔听见了钰儿那虚弱的呼叫声,赶紧进来掌灯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钰儿的身下一滩血迹,苏茉尔赶紧让小丫头去请太医,又吩咐了人去通知皇太极和哲哲。
皇太极和哲哲到了的时候,床单和钰儿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新的,但是太医却坐在一边神色沉重的把着钰儿的脉象,皇太极和哲哲焦急的等在那里。最后太医好不容易收了手,皇太极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大人和孩子都没事儿吧?”
听了皇太极的话,太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然后沉痛的说道:“回皇上,孩子是没有了,就连娘娘的性命现在都很难预料。”
“什么?”皇太极和哲哲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尤其是皇太极他自己都感觉到,脚下一软差一点瘫在那里,好在侍女乌雅一把扶住了他。皇太极扶着乌雅,慢慢的走至床前,看着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心里止不住的疼痛,他不明白钰儿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难道自己对她的爱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这个自己倾心相爱的女人连孩子都不愿意为他生了呢?
此时的皇太极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睛里满是伤痛和愤怒,他看着眼前的玉人,真的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他和她的孩子没了,而她的生死现在也是个未知数,难道自己满腔的爱意就要这样付之东流了吗?眼前这个毫无生气的女人还是那个从前爱他、恋他、事事以他为出发点,而又让自己发誓要用一生来呵护,用自己的性命来宠爱的女人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她有了这样的距离了呢?皇太极不断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着,点点滴滴的记忆,这个打击对他来说真的是太大了。皇太极在钰儿的床前仁立了很久,最后终于颓废的转身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去面对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