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拉姆诺尔伤心,五子假意答应她第二天去买药,但在心里,他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在探好路线后,夜闯神秘的雪山,寻找血莲花。夜幕笼罩下的草原,格外的静谧,安详得象熟睡的婴儿。五子住的帐篷比较小,拉姆诺尔姐妹和阿玛拉住在隔壁的大帐篷里,夜半时分,估计她们已经睡熟,五子悄悄地溜出了帐篷。藏獒似乎熟悉了五子的气息,在五子出来的时候,只是警觉地睁了睁绿幽幽的双眼,并没有发出叫声。五子将白天骑过的那匹马从马圈牵了出来,因为高兴,拉姆诺尔她们忘记了取下马鞍,这正好方便了五子。
向着雪山的方向,五子快马加鞭,在银色的月光下,一个人奔跑在草原上。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这匹温顺的马和五子之间也开始有了默契,五子可以随意策马了。望山累死马,这话一点不假,天方黎明,五子才赶到雪山脚下,而此时,马儿背上的汗珠一溜溜地滴了下来,五子跳下马,双腿麻木,差点就站不起来了。看来今晚要找到血莲花是不可能了,五子打算先休息下,然后上山探探路,为下次登山做些准备。擦干了马儿身上的汗水,五子解开马鞍,让它自由地在草原上吃草,白天的时候,拉姆诺尔给了他一只鹰笛,说马跑远了,只要吹一下鹰笛,马儿就会跑回到身边,所以五子并不担心他跑远。
当东方泛白的时候,雪山之巅从云雾中穿出,画一般展现在天空中,如同一位从睡梦中醒来,端坐梳妆的仙女,刚刚揭开了头纱,美的让人窒息。
五子可能天生就是属于黑夜的,只要是在晚上他就精力充沛,不知疲倦,也不知恐惧。天亮起来的时候,困倦的他发现自己已经在雪山纵深处,四面环绕着茫茫群山,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光影变幻,明暗交错,如同身在天外一般。
到下山的时候了,如果拉姆诺尔发现自己不在家,肯定会十分担心的。当五子回身走了没多久,没想到积雪下面,有些地方是光滑的冰层,根本无法立脚,一脚踩上去,就滑倒了,身体象坐在滑梯上,顺着雪坡,一溜烟地滑向雪山谷底。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五子只是下意识地保护着脑袋,头脑里空荡荡的,晕乎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他坚持着没有闭上眼睛,因为一旦闭上眼,那就等于放弃一切自救的机会,只有听天由命了。也许是五子命不该绝,正在他绝望地想闭上眼睛,接受摔下山崖的命运时,他的眼前伸出了一只手,没容他反应,他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那只手抓起他,就象老鹰抓小鸡似地,将他轻轻放在了雪崩后留下的厚厚的雪堆上。五子挣扎着坐起来,想看看救自己的是谁,眼前,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飞一般,几个奔跳,就消逝在视野中。
这不是五子第一次死里逃生了,经历的险境越多,五子对自己生命的把握也更加的有信心。从雪堆里钻出来,五子惊奇的发现,在山坡的另一边,有两座白色的帐篷。
“有人吗?”五子兴冲冲地跑到帐篷边,大声喊道,一连问了好几声,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掀开门帘,五子在每个帐篷看了一下,帐篷里确实没有人。
“五子哥,五子哥!”刚退出帐篷,五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没错,正是拉姆诺尔姐妹。
五子疏忽了一点,他以为只有天大亮,拉姆诺尔才能发现自己不在家,可是他不知道,藏族妇女是非常勤劳的,早上四点就要起床,,挤奶,打酥油,作早餐,喂牲口。阿玛拉天不亮就发现了小红马不见了,她叫醒了拉姆诺尔。因为另一匹马和小红马常年做伴,它能感知小红马的气息,所以拉姆诺尔姐妹才能这么早就找到了五子的下落。
看来再要隐瞒“血莲花”的秘密是不可能了,何况,五子也不想让拉姆诺尔过多地担心自己,五子向她吐露了实情。
“五子哥!”拉姆诺尔是个不会掩饰自己情感的女孩,听到五子为了妹妹,深夜跑这么远寻找“血莲花”,她扑到五子的怀里,孩子般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