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偶像明星,什么人气,什么最受欢迎的艺人,全他妈是骗子,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一出笑话,可笑之至的棋子,被阿甘在手心里肆意把玩欺骗。梁安烨站起来,像只受伤暴躁的狮子,随时要扑上去撕咬令他痛苦的人。
兜兜转近十年,从常青藤落榜,到砸钱上国外的艺术学院,他恍然发现,他的梦像在今天好似泡沫一般碎裂,命运就是这样,想要的永远得不到,拥有的却永远不珍惜。
呵,多么可笑,摇钱树,他自嘲的笑笑,在瑟瑟的冷风中,潮汐扑面而来,他脱掉大衣丢到海里,只剩一件薄薄得衬衫,“来吧,冻死我吧,反正我他妈也只是一棵别人手中的摇钱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导演是对的,蹁跹是对的,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会飙车泡妞的纨绔子弟!
他喝得酩酊大醉,****着身体,走在雪花飞舞的夜里,远处的海面翻腾起白色的泡沫,陆蹁跹站在天与海的交接处静静看着他,大片大片清冷白气中的他的剪影显得孤单而绝望,有时候,人类的悲伤,会像海一样深邃。
她慢慢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大衣把他紧紧包裹住,像平时抱龅龅那样,蹲在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在自己的胸口,“我偶尔也会像你一样感伤,每次我都告诉自己,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你觉得难过,是因为你还没找到自己的星星。”
“你少安慰我了,”他推开轻盈的她,半睁着眼睛,有些瑟瑟发抖,“我根本没有什么星星,我******什么都不是!”
一分一秒,看着轻盈的雪花萦绕在昏黄的路灯四周,露水渐渐凝结成冰。
“你不是告诉我,如果爱过的两个人分手之后,对方再也没有出现过,证明他深爱过,”她扑上去扯着他敞开的衣襟,凑近他的耳朵大声说,“今天我也可以这样告诉你,每一件事到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如果不好,证明没有到最后,你连最后都没有看见过,怎么能这样评价自己呢!你没种!梁安烨,你只会装酷耍帅,你没种!”
他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陆蹁跹会一直记得这句自己不经意的安慰,喷着酒气反驳,“那是我骗你的,你怎么这么蠢啊!到最后还是相信了,我不值得你去这样信任。”
“不值得是你,”她脱口而出,“你跟戴维森做这样的交换,才是真的是不值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世上,为什么还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
陆蹁跹,似乎她的世界很小很小,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会让她受宠若惊,即使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她依然念念不忘别人对她施舍的一点点恩惠。
不知道当年的苏良辰,究竟是怎样占据了她的心,也许,他不过是错的人出现在对的时间。
他不知道怎样回答陆蹁跹的话,双眼愈发沉重,俊秀的鼻翼呼吸出白色的雾气,匍匐在她的膝盖上,好似所有的不安定都安定下来一般,“不知道,好像看你如释重负的样子,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陆阿姨,其实我们真的很像,索要的并不多,却是千辛万苦也无法企及的路途。”
第二天一大早,阿甘气急败坏的砰砰敲门。
陆蹁跹开了门,他瞪了一眼陆蹁跹,看见梁安烨呼呼大睡,不由得责骂,“他为什么还没起床,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蹁跹双手抱胸,“阿甘大叔,你回去吧,别操心了,从今天开始,他的事业将由我接管。”
阿甘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陆蹁跹你再说一遍。”
陆蹁跹干脆利落的说,“我昨天把他的合约拿出来看了整晚,你们的合约是无效的不公平合约,所以我觉得你们的合作可以终止了,我不会再给你绑架牵绊他的机会。”
阿甘嘴巴张大,良久良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多像。”
“什么多像。”
“我以为时间退回了八年前,”阿甘怒极反笑,“当年你要挟苏良辰的妹妹,也是一摸一样的口气。”
陆蹁跹脸色刷白,“一码归一码,梁安烨跟美景不一样,当年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跟苏良辰分手,我恨你!这些年我时时刻刻都在恨你!”
“所以你要安烨跟我终止合同来报复我?”阿甘盛怒之下打了她一个巴掌,“坏丫头!你忘了我当年是怎么捧红你的!苏良辰走得好!像你这种掌控欲强烈,只凭借自己心情做事的人,没有人愿意和你来往!”
陆蹁跹捂着脸颊,“没错,我就是要报复你,我也要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阿甘,你别我还是当年任凭你摆布的小女孩,你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就把梁安烨叫醒,看看他愿不愿意见你,和你接的那些垃圾肥皂剧!”
阿甘伸出一只手指,“陆蹁跹,你有种,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