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90后:被生活“绑架”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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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与爸妈为爱“谈判”

我没回家,是因为我怕父亲的咆哮,以及母亲绝望的眼神,她会说北大有我的位置,我应该去那里守候。通过手机短信,我很快就联系到了若涵。若涵的手机很漂亮,但她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若涵对我的突然归来很吃惊,她短信问我:“你真的退学了?”我说是的。她又接着问:“不上学怎么行,你爸爸妈妈会伤心,你是怎么想的?”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她好久才发过来短信:“晚上在家乐福一楼见。”我说不出的一阵惊喜。

坐在家乐福的长椅上睡觉,一直等到天黑,若涵真的来了。轻轻坐在我身边,摸我的脸。我起身笑笑,她专注地盯着我的书包。

“我不想去学校了,我受不了没有你的煎熬,他们都不喜欢我,所以我回来了。”

若涵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她点点头,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

“若涵,我不敢回家,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若涵起身,拉着我就走,她用哑语告诉我,要带我去她家。

我很奇怪她家那么大的房子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若涵告诉我,她母亲去她姨妈家里了。

我们一起在她家里做饭吃。我知道她平时在家什么活儿都不干,因为她连米在哪里都找不到,可是这时她却争着干这干那。我常在她身后拥住她在她耳边说“你真像是我老婆”,她羞了,推开我去看电视。有她在身边,真的就象疲惫的旅人看到久违的灯火,什么也不顾,只求摆脱身边的孤独,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纵使心里明白片刻的欢愉掩盖不了长久的忧虑,但在这电光火石的心念闪动之间,体会到的便是爱了。

那一夜,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到深夜,她的本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比我的作业都要多。

第二天,我租了房子,花的钱是父母的,那是学校给我退回的学杂费。

就这样,我和若涵经常住在一起,她成了我的“妻子”,而且在一所特殊学校上学。

她的生日快到了,我早早就在花店定下了大捧的玫瑰到约定的地方等她。我来的太早,一个人西装革履傻子一般捧着大束的玫瑰站在街边享受路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窘得我心里直盼她快点来好让我离开这里。在接受了大约五千三百六十次的注目礼后,熟悉的身影终于飘然而至,娇艳的红唇也似带露的玫瑰,轻启微合之间已让我感到丝丝晕眩。

我们去定好位的餐馆,那是一家非常有情调的西餐厅。虽然她知道我最怕刀啊叉的麻烦,可她坚持要来这里,我当然同意,至少我也不会因为用错餐具或是乱点菜单而出洋相。

我们坐在临街的窗口,窗外是一条安静的小街,可以看到这家餐馆匠心独具为了营造气氛而特意在门外铺就的一段小石子路和十八世纪老欧洲式的铜制街灯配合桌上摇曳的烛光纯银的餐具和丝绒桌布,舞池中有乐队正奏着轻柔忧郁的蓝调。说实话,就吃饭而言,我并不喜欢这种看似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我推崇的仍是中国五千年传统沿袭下来的亮亮堂堂热热闹闹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看若涵文静地坐在那里吃着东西,我想起了昨晚她在本子上写的那些事。

若涵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蜜罐里,有不错的家庭环境,小时候一场高烧夺取了她说话的权力,虽然她有无忧无虑幸福的童年时光,并且一帆风顺活了十多年,可她整个人却带着一种忧郁冷艳的气质。尽管我知道她也有快乐的时候,但我知道那是自从遇到我之后。全世界的人都在惊讶于我和一个哑女的爱情,但是我不在乎,这个异于常人的独特的女孩让我意乱情迷。

我约她出去吃饭,她想去城东吃涮锅,于是我们打的去城东。待到临近了,她突然又想去城西吃烧烤。我想我也确是纵容她,二话没说让司机回头去了城西。后来又怎样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最后吃的是煲仔饭。吃饭时她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很“小”,我一脸无奈状摇头:“不小吧,十六岁,而我也只十七岁,从不觉得自己小。”她鼓着嘴,把一截我从不吃的芹菜扔到我碗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幸福的,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还更能让人满足的呢?

爸爸妈妈听二叔说我已经离开北京一个月了,于是慌了。

寻找我的广告铺天盖地充斥着武汉,就连我租房附近的电线杆子上都有。我也慌了。

想想爸妈憔悴的面容和疲惫的身影,我哭了,忍不住打电话过去。

爸爸惊喜地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武汉。

爸爸问我是不是和那个哑女在一起。我说是的,我们住在一起。

沉默了片刻,爸爸说带若涵来家里吃饭。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泪眼模糊。

那一天晚上,爸爸没有对我动怒,反而心情很好。

爸爸说:“你必须考大学,我给你联系好了武汉四中,你去补习吧。”

妈妈对若涵说:“我不反对你们恋爱,但是你们都很小,小磊不能辍学,如果辍学将来会一事无成,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这样。等他大学毕业,你们在一起,我们不会反对。”

若涵的眼泪止不住了。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看到她眼里的痛苦忧伤,我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我却分明看到了背着我的若涵的双肩在抽动,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让有些人那么幸福,却对我们残忍。我想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无可奈何。在刻骨铭心的伤痛里,我们依然要一步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忍着剧痛,艰难的行走。

“可我不能和她分开。”我厚着脸皮说。

爸爸想了想说:“可以,你们可以在一起,但你必须考大学。”

面对即将失学的我,父母只好妥协,条件是我必须考大学,然后再考虑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