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思考让两人厌烦,而「疾走符」更是守护者的兴奋剂,廖星星舞得兴起,索性放开了力气,一通乱舞下来,筋疲力尽。然而,就在「疾走符」即将掉下,廖星星即将无力坐倒之前,奇迹发生了──廖星星发现有那么一瞬间,身体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彷彿电流流过身体而产生的痉挛,身体不自觉地运动,挥出了跟他之前的乱舞完全不同的一刀。
刀气透过木尺甩出,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廖星星房间的合金窗栏,还把是十多米外邻居院子里的桑树给剃了头,吓了廖星星好大一跳!
「这刀是我砍的?」廖星星目瞪口呆。
「这刀,是我砍的!」脑子中却响起了佐佐木小次郎踌躇满志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廖星星突然醒起,这跟当日在「镜花水月」幻境里的情形就十分相似了。
「我只是想要做出我惯常想做的动作而已!」佐佐木小次郎疑惑道:「但突然间感觉很别扭,就像我的身体突然换成了别人的,虽然能移动,但是总不顺畅,很生疏的感觉。就象是用别人的身体拿刀一样!」
「是了,你刚才控制了我的身体!」廖星星突然就想通了,「由于『通灵符』的关系,我们的思维紧密连接,而我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了超出负荷的动作,自己下意识觉得『不行了,没有力气了』,于是自然而然放弃了对身体的操纵,要让身体自然跌倒。──可是你不会有这样的疲累感觉,于是在那一瞬间,你跟我紧密连系的意识还在继续挥刀,透过鬼手套的连接,你控制了我的身体,尤其是右手!」
「是这样的吗?」佐佐木小次郎愕然。
「应该是这样没错啦!」廖星星兴奋起来,「虽然你控制我的身体的时候,没办法像控制自己身体一样随心所欲,但是毕竟是经由你意识挥出来的刀气,只要有一半功力,就足够砍翻很多妖怪啦!」
为了证明这个理论的正确性,廖星星不顾疲累,企图再度挥出同样的一刀,但却一直无法重现那神奇的一刻。经过再三实验,才发现一定要「通灵咒」跟「疾走符」共享才行,「通灵咒」是使出「无双居合拔刀」的基础,而「疾走符」是为了耗光体内的力气!
自然放松身体不行,假装耗光力气不行,必须是实实在在地耗光了体内的力气,才能挥出那样的一刀!──因为,谁都可以欺骗,但是自己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只要体内还有力气,就不会放弃对身体的操纵,只有真正筋疲力尽了,才有有那么一剎那虚脱的感觉,而佐佐木小次郎假如能抓住那么一剎那,就能藉由控制廖星星的身体挥出一记「无双居合拔刀」!
奇妙的绝招!
垃圾的限制!
在一场生死决斗当中,把自己的力气无缘无故地都浪费掉,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有可能取胜」的一刀上,无疑是愚蠢透顶的。且不说这一刀到底能不能真的一招取胜,更重要的是,这一刀还得看运气,只是「有可能发出」的一刀而已!
于是,经过数十次的演练,虽然「无双居合拔刀」的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但毕竟不是百分之一百,而且,威力时大时小。两人的思维转接契合得好,威力就大,契合略有失误,威力就小,这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一招不得不沦落为了鸡肋招数。廖星星本来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用上了。
但刚才在跟金斗的决战中,廖星星战意澎湃,在完全没有考虑用佐佐木小次郎刀法取胜的情况下,身体力气耗费了大半,然而却突然对配合小次郎出刀有了充足的信心。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信心满满状态。就像小孩学走路,少年学骑车,男人第一次真的懂得抽烟,女人第一次驾驭住了高跟鞋!就是长久的练习和揣摩之后,有那么的一剎那,突然明白了关键所在,突然就充满了信心,然后一直做不好的地方猛地变得简单起来,然后只要从容动作,畅快释放,大货车其实也可以半坡起步啦!
于是廖星星就这么用三张「疾走符」做好了出刀的准备,在贴上「通灵符」跟佐佐木小次郎精神契合的剎那,还福至心灵地飞出了两张看似可有可无的「火焰符」,完成了惊人的一次「火焰无双居合拔刀术」!
小次郎无法真正接触到刀,廖星星的身体也并没有完全适合那种迅猛拔刀术的条件,而要发出这样的刀气攻击,本来也不需要真正的刀,需要的只是刀气的寄托物。
无所寄托的刀气威力是要小很多的,寄托物太沉重难以驾驭,刀气的威力是要打折的!所以,在「镜花水月」幻境中,刀气寄托在了轻巧流动的沙粒上,这次,刀气则寄托在了更轻灵却也更猛烈的火焰上!
跟昔日依附在阿坚身上,阿坚只继承了佐佐木小次郎生前的记忆和刀法不同,现在的小次郎是修行千年的鬼,一刀挥出,比他生前不知道厉害了数十倍乃至上百倍,所以,这夹杂着火焰的一刀,完中的五级「蝶变」怪物,也是抵御不住。
廖星星吃下内外两用的疗伤绿药膏,喘了好一阵气,才终于有了念动「封印咒」的力气,封印了「蝶变」之后,分数顿时大幅领先了狼牙。
狼牙顿时就不爽了,催促着廖星星赶快继续前进,「说好了,这个妖怪给你了,下一个妖怪,可是我的!」
廖星星突然笑嘻嘻问道:「你饿不饿?」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狼牙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