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棺里的童尸似乎动了一下。
夏爷捡起香炉,嗅了嗅,他觉得这种香味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家里?朋友的书房?旅店?茶馆?别的墓中?他想不起来,但能够肯定,这种香味绝不是第一次闻到。
想着想着,一旁的张小树突然怪叫一声,手掌似乎被什么利器划破,鲜血如泉注般从伤口处拥出来,溅到了棺椁与陪葬品上。
冯德子嗔怪他不小心,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大块布条,包扎了大半晌,才免强止住血。夏爷便问怎么回事?张小树眼眶的泪花蠢蠢欲动,他伸手指了指划破手掌的地方。
夏爷一眼看去,就瞧见了那把刻满鸟虫文的青铜剑。只见那把青铜剑足有一米多长,剑柄与剑身都刻着铭文。‘格’上(剑颈和剑身之间凸起来的隔板)三个铭文格外的醒目,甚至还镀了一层金。夏爷带上一双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青铜剑拿起来,才发现,剑身还有几排铭文,但由于字体太小,一时无法辨别。
“不……不好!要诈尸了!”冯德子指着金棺里的那具童尸惊道。
一阵阴风从墓道口吹将进来,火把忽闪了几下,几乎要熄灭。夏爷闻声看去,只见童尸白森森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暗紫色,脸部肌肤委缩的仅剩下一层干枯的老皮,紧紧地贴在脸盆上,恐怖极了。棺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剧烈地颤抖着,像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地雷。
“快!快把棺板盖上,我们必须赶快出去!”夏爷紧紧地攥着青铜剑,背后却在冒冷汗。虽说倒斗无数,但诈尸却是头次碰上。
众人像箭一样跑出墓室,由于没有火把,只能凭借手电那微弱的灯光朝洞口的方向跑。可没跑多远,夏爷突然道:“小树呢?”
“我以为他跟在后面?”贾宝儿道。
冯德子气喘嘘嘘地停下来,他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爷朝回看了眼,墓室的石门像一张血盆大口,大大的张开着。一旦靠近,就会被一口吞掉。
“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他一定还在墓室里没出来。”夏爷气得直咬牙,“这样,你俩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把小树找回来。”夏爷说着就朝回跑。
墓室的石门冷冷地敞开着,棺椁的颤抖声消失了,四周安静极了,夏爷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微弱的火光从墓室里射出来,把甬道映的有些恐怖,像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刚跨进墓室,就见到张小树往外拉扯沉甸甸的背包,棺椁的边沿赫然搭拉着一只干枯的手掌,手指机械般扭动着。
“兔崽子,你丫不要命了!”夏爷怒气冲冠,上前就是一脚。张小树毫无防备,被夏爷一脚踹出去老远。只觉得眼冒金星,腰都快折了。
张小树踉踉跄跄爬起来,“师父,咱不能丢下这些宝藏啊!”
“鬼迷心窍,你仔细瞧瞧背包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夏爷把背包拎个底朝天,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都滚了出来,张小树立刻就傻眼了,原来自己忙活半天,装的都是小孩儿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