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
还有五天就春节了。
昨天希儿出院曹正华亲自将他接回了曹宅。
刘佳，从那天的事后，就一直没有下过楼。杨栀有去看过她。她的脸色依然卡白卡白的。看得让人心痛。刘佳并没有理会杨栀。杨栀只是轻扬了下嘴角。她做了那么多事，还有资格怨自己。
希儿去了曹宅感觉空空的。
杨栀站在房间的窗前，透过玻璃窗看向远处的山。昨天夜里又急着下了场大雪，现在整座山都白了，冬为山盖上了白白的嫁衣，看上去及耀眼夺目。
卸下白白的嫁衣后，春会为它换上生命绿的轻衫。自己呢？背上了厚厚的棉衣再也卸不下。杨栀闭上眼，抑了下头，在苍白白脸上牵起嘴角的一丝笑。
此时的天空很苍白，看上去厚重，相交和她此时的心境到是很像，太阳很虚弱，微微向世界散发着不再强热的光。曹放！
杨栀猛的一僵，为何又想到他了。
“好冷！”轻轻的声音，犹如从山的那头传来。也许杨栀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有说过话。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有一种那天曹放紧抱自己的错觉。
他的眼里全是伤心，有对刘佳的，有对家人的，还更浓对自己的。
“是这样吗？”杨栀闭上眼睛，自想，自问，自答。
孩子不是他的，脸上虽有疼惜，可是从他的眼里，明显可以看到，他不愿看见孩子。会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在自己发现他注视自己时，目光闪烁吗？他的心好难摸透，他不是恨自己的吗？为何在医院医那天，从他的眼里看到，愿与我一起承担一切的绝心。
“坐下和我谈谈好吗？”看向窗外的杨栀没有反应，只是静看着窗外。他的声音伤痛的划入她的心底，冷。“你不愿坐下谈也可以，我们就站着说吧。”杨栀将闭上的眼睛，睁开。不是自己的声音。
站在杨栀左侧的曹放，眉一皱。难怪脸色如此苍白，眼睛里有细细的血丝，她一夜没睡吗？想到这里，曹放再也不犹豫的将僵站着的杨栀抱起！
“抱起了我，就抱一辈子，你可以吗？”蹭进曹放怀里的杨栀轻声的说，声音很闷。像回音。
抱着杨栀的曹放只是怔了一秒，没有回答她，将她抱到床上。将梳妆桌前的凳子，拉到床前。“我想带着娃娃，离开这里。”
躺在床上的杨栀睫毛颤了下。睁开眼睛，动作很快，她将被子旋开，赤着脚，又走到窗前。
曹放看着她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走了过去。
“要走，跟我说做什么？”杨栀双手捶侧握拳。好恨！
“我想，你应该知道希儿为何会生病吧！”曹放轻轻的伸手将杨栀从后面拥住，很紧。他感觉怀里的人，深吸了口气，但是没有回答他。
自己也是昨天，和父亲去接希儿时，陈沛说的。他告诉自己，不要让曹希与娃娃同在。语气很坚定。认为必定。希儿背有用手掐过的痕迹，用力很大，杨栀是母亲，不可能会那样做，小玲陈妈更不敢。只有‘杨娃’才有可能，再说，她是个经神分例症病人。因为伤较重，导致孩子呼吸，时会痛，也许就是这原因，希儿在哭时，才会发生那天窒息，脸色紫得发黑的事。
静了好一会儿！
杨栀不想理会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刘佳也是个病人，能对她做什么吗？就算能，自己下得了手吗？文叔叔要回国，必定是又有人对他的公司做了些什么，子轩先回来，想必就是为了查这事吧！杨栀扬了扬笑，总算是知道曹放为何要带刘佳离开了。他应该也知道她到底对自己做过些什么吧。
曹放将杨栀捶在身侧的右手举起。“你的手很白，很小，很美。”他一口气说了三个‘很’。杨栀本能的颤了下，微闭上眼睛。他到底要说什么？
曹放像变戏法的。
杨栀感觉无名指上一凉。
好像有什么套了上去。睁眼一看，她笑得更大了。这不是曹放母亲得世界冠军的那枚‘挚爱’吗？杨栀眼里很快的布满了防备。
“给我一个完成承诺的时间，好吗？”曹放一脸渴望的看着杨栀，毫不理会她眼里的冷莫与防备。他的样子像一个孩子像大人讨要礼物般的紧盯着她。
杨栀没有理会他套在手上的戒指。
用左手去拔。
好紧！像施了魔般，手指都痛了，就是下不来。
“你……”杨栀准备大吼曹放的，可是看到他有丝惊愕却带笑的样子，所有语言都卡在了喉咙，他看着自己的手时，那笑越来越深，有点像得意，杨栀，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怒气，一丝不减。还莫名的染上了层淡红。
“等我回来好吗？”曹放看着杨栀，很专注，很认真，就像一个丈夫在对妻子承诺，出差回来，定带礼物般。
杨栀很震惊的微低下头，皱着眉不明白曹放怎么一下子变成这般。在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时，她的下额突地被一只手撑起，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一双温热的唇就落下了。还伴带着热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
杨栀全蒙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疯了吗？
杨栀不记得自己也是可以呼吸的，现在的她什么都忘了，整张脸本能的憋得通红。她奋力的去推曹放，他却如磐石般，毫无动静。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曹放放开了她，轻轻的将毫无支撑力的杨栀扶到床上，一双满含笑意和情意的眼睛，盯得杨栀一颤，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离开了。
曹放离开了，杨栀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却一下子觉世界只剩自己般，很失落。右手无名指，很红很红。戒指如同，刚才曹放套上去般，没有丝毫变动。这是曹正华说的‘挚爱’！当它套上两个相爱的人手指上时，是永远也拔不下来的。除非死！
呵！
杨栀静看着手上的戒指。
那不就是要自己死才能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