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恍神几秒,心脏隐约传来了微微的疼痛,那是中毒的症状,她略低头,只有短短的针头,其余已经没入胸口间,她居然用毒针!庆筱不可置信骇人的看着她,虚无的感觉在四肢蔓延,如天气冰冷麻醉她的感官。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表达她的愤怒,心口的窒息叫她想狠狠骂她一顿,这个贱人竟然给她下毒!庆筱没多久就气呼喘喘,冷汗渗着,最终无力倒地。“贱人......”在临死前时候她仍然不放过她,含恨瞪着她,然后渐渐合眼,带着不甘死去了。
这样的蛇蝎美人就这样永远死去了,她到临死前还不敢相信,自小一向不敢违抗她命令的女儿,居然把她给杀死了。死了,她真的死了,那么她的噩梦可以结束了吗?以前的暗无天日的凌辱与辱骂就这样消逝了,以后都不再有了。她感觉心在某刻空荡荡的,她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了,这世界从此没有再与她亲密的人。
迷倾一直强忍着眼泪,心痛在抽搐着,她现在不仅背上弑父也背上了杀母的罪名,不过前者因她而死,后者是她杀的。“已经没事了,没有人能让你心痛了。”在不知不觉间,有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上,那声音却是清冽如同初落的雪,轻轻拂在她的颈边。“修,我好难过。”她转身,狠狠抱住这个能安慰她的人,却没有发觉那身体被她抱的瞬间有了一丝僵硬,浑身散发冰冷气息,却又瞬间被和煦的阳光给遮掩了。“不哭,倾是坚强的。”兰修下巴抵着她的额,看似亲昵的姿势,却被那温暖双眸所隐藏的冷漠有了缝隙。
“我杀死了我的父母。”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冰冷脆弱的眼泪****了垂在近颈的发丝。“是她先陷害你的,是她把你变成罪人,这种人,不值得。”他幽幽叹起,那冰冷落寞的神情似乎恍如隔世,转瞬被温文儒雅的形象覆盖,他掩饰得很完美无缺,没有人能识破他的真面目。
“可是,你会不会把我想成那种狠毒的女人?”她的目光飞快掠过那安静睡着但脸庞带着一丝不甘,心猛地抽痛起来,毕竟是母女连心,即使她的母亲是那样大逆不道的女人,她是她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们的事情,不该牵扯到你的身上。既然你的母亲那样不讲情面,没必要自责,她是罪有应得。”兰修轻轻捧起她的脸,擦去在眼眶下的泪,却发现她是泪流不止。
迷倾抬起朦胧的泪眼,这样的他好温暖,温暖使人感到安心平静,一切的烦躁都能被他宁静淡然的气质给安抚。他是高高在上的兰主,本是不应该,不应该对他有所在意,有所依恋,却仍然为他的温柔体贴收服。今晚,就让她放纵下,以后就不会了,她会专心帮助他,当他的...棋子。把头轻轻搁在他的纤细却有安全感的肩膀上,她好想把面具给卸下,但是既然她答应当他的助手,她就必须遵守承诺,至少让他觉得,她不是个会反悔的人。但是,这个代价就是她永远只能远远望着自己的心。
迷茫无助中被人轻柔抱起,她还能听见那浅浅心跳,还有那飘逸的清香,那是特属于他的薄荷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搂紧他的颈,靠着他温暖宽瘦的胸膛,“修,你好温暖...”她低低喃道,那放柔的低声中,包含着她热烈却含蓄隐藏的爱恋,此刻,她只想依靠着他,贪恋那份柔情不愿醒来。
因为醒来过后,她必须要武装自己,不能放纵自己轻易说出恋语,不能直接表达她自己的情感。正把她放上床上的兰修一惊,那洋溢着温暖的笑意里出现抹寂寞的荒凉,“那是我伪装后的面目。”他意味深长的凝视被铁面具几乎遮盖全部容颜的迷倾,望着那散发微弱光芒的月亮,他嘴角,轻轻浅浅,泛起涩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