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样的请求,苏紫桥只是淡然一笑:“公主,不敢当。”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明珊也不恼,只对着凝儿道:“这丫头我看着实在喜欢,楚桥妹妹借我几天如何?”
苏紫桥诧异,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明珊的请求会是这个,凝儿虽然是她的丫头,但她从来都不把她当做下人来看待,明珊对自己怀恨在心,一定会用尽方法折磨凝儿,这个请求,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怎么样,可以吗?”明珊悠闲自若地问着,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回道。
“不行?”明珊反问,却带着笃定的神色,毫不惊讶。
“是的,不行。”她再一次重申:“凝儿是人,不是一件东西,怎么可以借来借去。”
明珊收了笑,明艳的脸庞透出一抹冷然:“她只是个奴才,甚至连一个物件都不如,我问你借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你最好识相一点!”
她斜睨明珊,嗤笑一声:“我就是不借,公主你难道要砍我的头吗?”
白净的脸颊更显苍白,明珊冷声道:“楚桥,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房来!惹火了我,你和她谁都没有好下场!”
“好啊,我等着看自己到底会有个什么下场。”她依旧不甘示弱的回敬。
“你这个……”明珊怒极,张开手想要甩她一个耳掴子,脚下却突然一紧,低头一看,是凝儿抱住了她的双腿。
“贱婢!”她抬起右腿,狠狠踹了凝儿一脚,凝儿吃痛,却依然紧紧抱着她,不肯有半点放松。
“凝儿——”看到明珊一脚踹在凝儿身上,苏紫桥又急又痛,冲上去想要将凝儿扶起。
凝儿却不理会,只抱着明珊的腿一个劲地磕头:“公主,奴婢愿意服侍公主,请公主不要再与小姐计较!”
明珊冷笑一声,一把拉起凝儿的发辫,道:“好一个衷心护主的狗奴才,好吧,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要怎么侍候本公主!”
明珊松开手,径自转身走开,凝儿站起身,欲跟在明珊身后,苏紫桥上前一步,将凝儿拦下:“凝儿,不可以,她会报复你的!”
凝儿幽幽看了她一眼,道:“小姐,凝儿本就是个丫鬟命,去伺候公主没什么不妥,凝儿不在小姐身边时,小姐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凝儿!”她气急败坏地喊着,声音已然微微走样。
看到凝儿跟着明珊离去的背影,她气得直跳叫,却没有一点办法。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否则以明珊对她的仇视,凝儿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也怎么样明珊也是公主,在这个封建社会里,根本就不讲人权,公主是天潢贵胄,她一介平民,如何与之抗衡。
讨厌!很是讨厌!
她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讨厌这个社会,是公主就可以随便欺压人吗?
可恶!
忽然间,脑中冒出一句话来:以夷制夷,以夷伐夷,以夷攻夷。
只要找太子出面不就解决了吗?都是皇家的人,谁又能比谁厉害呢!
对,就这么办!
正要出门时,不偏不巧正好撞见林墨琰。看见她要出门,他只是懒懒地问了一句:“要出门?”
“是啊,怎么了?”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太子那里……还是少去的好。”仿佛叹息般说出这句话,他轻然转身,走了开去。
她讶然看着他,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泥土芬芳,似乎是下雨了。雨滴很细,一丝一缕缠绕心间,像浸在水中的茶叶,慢慢舒展开嫩绿的新叶,心绪忽然间就凌乱起来。
最近,他真的很奇怪。
究竟是他变了,还是回归本性?
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要尽快找到太子,救出她的凝儿。
撑了油纸伞,她脚步匆匆,向着皇宫的地方赶去。
太子给的令牌的确很好用,无论哪个关卡,只要出示令牌,侍卫都会立刻放行。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她想,这也许就是权利的美妙吧。
“太子正在偏殿歇息,姑娘稍等片刻,容下官前去通报。”内侍尖柔的嗓音,听起来颇为不适。
她摆摆手,实在受不了这种繁琐的规矩,“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没等内侍回话,她径自踏入太子的寝殿。
谁实话,皇宫的确是好,金碧辉煌,美仑美奂。太子的寝殿很大,每一处都经过精心修饰,雕阑玉砌的廊柱,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琉璃所制的扇面屏风,以及珠玉雕刻的装饰,无一不彰显出皇室贵胄的尊贵。
太子的寝殿尚且如此,皇帝的寝宫一定更辉煌壮丽了。
她一边走一边想,古代的皇帝果然奢侈,怪不得皇帝宝座,人人觊觎。
走过一处廊角,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娇喘,她骇然驻足,浑身像被电流击过,瞬间麻痹。
“怎么,这样你不喜欢?”这一次,是个男子的声音,很清晰,她绝对不会听错。
是太子。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轻轻推开一扇镂空雕花的金丝楠木门,“太子,你在里面吗?”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女子的娇吟伴着男子低沉的粗喘,将冷冽的空气烘染得炙热起来。她绕过一面巨大的花架屏风,****的一幕,赫然呈现在眼前。
衣衫半褪的楚茗,正依偎在一身赭黄衣袍的太子怀中,楚茗双眼迷离,太子的一双大掌正在她裸露的躯体上不断抚摸。
苏紫桥就这样呆在原地,思绪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