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将军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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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暗卫,其实说白了就是北辰皇室训练的一群见不得人的杀手。杀手?

呵,她尚涟就是杀手。

而且还是一个在残酷和血腥中活下来的杀手。

一个成功的杀手要的并不是多么高深的内功,也不是多么霸道的招式。

因为杀手只有一招。

或生?或死?

只需一招。

武功再高有什么用?

作为一个杀手,当你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失败了。

所以……

尚涟扫了眼地上的十具尸体,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武功高强又如何,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具已经不复存在,那便是破绽……百出。

以前,她是不想杀人,并不是说她不会杀人。

而现在,她依旧不想杀人,可是,她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该杀之人。

“红莲你……你……”

手中的火折子不听的颤抖着,司徒雪姣好的面容早已经因为惊讶、恐惧而扭曲在一起,唯有惊恐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尚涟,不敢置信。

“司徒雪,你还是没有学乖么?”

尚涟这一次没有再移动一步,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红色的血泊里,站在十具尸体之中,山谷很平静,风很平静,尚涟的脸上也很平静。

“我……你想干什么!”尚涟没有动,司徒雪却因为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惧颤巍巍地后退了一步,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呵!”尚涟轻笑一声,“我想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吧。”说话间,尚涟瞟了眼不远处的倒在血泊里的尚启,明亮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厉色。“司徒雪?或者我应该叫你搂千娥?我想你我之间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丝毫不意外地司徒雪瞬间震惊的表情,尚涟几不可闻的一笑,超司徒雪走了过去。红色的长裙下摆扫过地上的血迹,竟一时分不清哪是血,哪是衣?

“来人!你……你别过来!”惊恐的呼喊出声,司徒雪将手中的火折子超前扬了扬,却没有起到丝毫震慑的作用。

走进司徒雪,尚涟嘴角的那抹笑越发的清晰:“司徒雪,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尚涟将头凑近司徒雪耳旁,眼睛的余光扫到她手中紧握不放的火折子,不屑自眼底一闪而过。“其实,我的真正的名字叫尚涟。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柳浮云……”

“你!”司徒雪震惊的回头,正好对上尚涟嘴角嘲讽而笃定的笑容,心,瞬间冰凉。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柳浮云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三年前那大雪纷飞的战场。可是……可是现在这个自称是柳浮云的红莲又算什么?

“不敢承认么?”尚涟挑了挑眉,“呵,司徒雪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你还记得当初柳浮云是怎么出的将军府么?”

“不是我……”

“对,不是你。”尚涟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同时也让司徒雪看清了她眼底的冰霜。“你不知道我的孩子的存在,否则那药恐怕早已经用在我的身上了。怪只能怪他命不好,注定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司徒雪,本来我不想与你为敌的,毕竟,你也是柳浮云名义上的妹妹,可是,你错就错在,不该把注意打到我的人的身上……”

越见低浅的声音却越发寒气逼人。

“就凭这火药么?”尚涟说话时,目光朝司徒雪身后的那一路排开的灰黑色粉末扫了扫,显然早就看清了这一切的布局。不过越是清楚,她严重的冰寒就越是浓烈。

“司徒雪,聪明如你,自负如你,怕是怎么也不会想要玉石俱焚吧。所以……你这火折子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不是么?”

满意的看到司徒雪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而瞬间苍白下来的容颜。尚涟突然有些不忍。作为一个女人,司徒雪也许太过狠心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却也是最坚强的,只是这坚强在层层利欲的包裹下已经严重扭曲,最后只剩下一张华丽的壳,包裹住全身的刺,一碰就坏了。

为了权利和欲望而过,注定,伤人伤己。

不过,这个道理司徒雪恐怕是永远不会懂了,因为那苍白的容颜上,那双惊惧的眼眸中除了恐慌便全是不甘和愤懑。

一个眼中只有权势的女人,可悲,却不值得同情。

“呵……呵呵……”一阵刺耳的笑声突然从司徒雪的口中溢出,绝望而悲凉。“不管你是谁,你赢了。”

当所有的计策全被识穿,司徒雪也终于认识到自己没有任何取胜的资本。带来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人护在她身边,可是如果注意看也可以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绝望,胜负,不言而喻。然而此刻的司徒雪却一改刚才的颓然,将身姿站的笔直,以一种决绝的方式。

银丝在尚涟的手中来回缠绕了几圈,看着司徒雪,尚涟终究还是没有出手。不找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尚涟手指一抖,发丝般粗细的银丝瞬间被收进了手镯里,不见踪迹。

转身回到月无玡身旁,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双举世无双的紫眸里荡着满满的担忧,看到她过来,紫眸中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阵颤抖,然后便是止不住的波光潋滟。

“担心了?”伸出手,自然的特月无玡拢了拢衣襟。

闻言,绚烂的紫眸突然弯出了些许小小的弧度。

目光相对,时间便静止了。

已经安全的回来了不是么?只要回来就好,是担心也好,是信任也罢,已经变得那么的无光紧要了。

而另一边,尚水已然扶起了尚启,虽然启受伤颇重却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也是尚涟会放过司徒雪的直接原因,刚才要不是看到水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启并无性命之忧的话,她尚涟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轻轻扶着月无玡,看那苍白的唇,尚涟已然知道他受内伤颇重,秀美不由地微微皱了起来。

“走吧。”

“嗯。”轻轻应允了一声,月无玡听话的转过了身,视线没有离开尚涟分毫。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帝王,不再是月痕国的神。他只是个普通男子,一个儿女情长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