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彻底改变。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看到尚涟在射出石子的瞬间身体突然软了下去,与此同时,那破风而去的石子也射穿了司徒雪的手掌,手中的火折子顺势飞出,眨眼间便已消失在了司徒雪身后的山崖之下。
见尚涟软到在地,月无玡脸色巨变,可是想伸出去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整个人就那样直直地立在一旁,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知觉。就连那因为收了内伤而阵痛不已的胸口此时也竟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无玡惊异的看着司徒雪,那双平时就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的紫眸此时慌乱不已。
“呵……呵呵……我说过,你们谁也别想逃。”像是没有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剧烈的痛楚,司徒雪瞥了眼尚涟和失去知觉的月无玡众人兀自轻笑出声。
“……”月无玡想开口说话,可是最终却无力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嘴唇也不能动一下。无力感瞬间蔓延只全身。
“没用的……”看到月无玡极力想出声的动作,司徒雪淡淡地挑了挑没,眉眼间是说不出的嘲讽和猖狂。
“哼……是当年那名震八方的尚涟又如何?是月痕国无所不能的神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转头看了眼那隐匿在草丛中的药引,司徒雪的脸上的神情越发不屑起来,“你们以为我真的会用这种方式来和你们同归于尽?哈……哈哈……同归于尽?笑话!凭你们也配吗?怎么样?夺魂醉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你们的命也不过如此。”
夺魂醉,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毒药。这药之所以这样出名不是因为它的毒有多厉害,而是因为这药在江湖中再常见不过,夺魂……夺魂……名字叫的响亮,其实追根究底就只是一味不入流的mi药罢了。平时个三教九流或者梁上君子之类的人身上无不揣着几包。
而如今,这夺魂醉被司徒雪不知加了什么东西掩盖了那味道,洒在四周的高草上竟无丝毫异样。司徒雪毕竟是出声号称以毒闻名的北辰国皇室,这一味mi药配出来连尚水也是没有察觉到半分,这才导致尚涟等人挥开高草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着了司徒雪的道。
可是,不管这药里面加了什么,夺魂醉终究还是夺魂醉,一味不入流的mi药。月无玡这一干人等平时是什么人物?如今竟被这mi药难住,这到的确是个笑话了,难怪司徒雪笑的这么讥讽。
大笑一阵之后,司徒雪好像也笑够了,目光再次变的悲戚起来。只见她慢慢蹲下身子伏在了好像睡着了的古莫洋的身旁,眼底隐隐有波光流动。
“莫洋……你睡吧,安心的睡吧,我会找人来陪你的……这样……以后你也不会寂寞了……在也不会了……”话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落在了古莫洋灰白的脸上,绽出一朵小小的泪花。再次深深地望了眼这张铭记于心的俊颜,司徒雪的手移到了他胸膛上,在那里,赫然是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这幽幽的冷光。
“嗤——”握着刀柄,司徒雪微微使劲毫不犹豫的拔下匕首。
“现在……该轮到你们去陪他了。”慢慢走进尚涟和月无玡,司徒雪严重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是你先来吗?”沾染这鲜血的匕首在月无玡脸上轻轻的划过,带着一道令人心惊的冰凉。
失去了知觉,月无玡并没有感受到这到冰凉,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威胁,更是一个游戏,一个……任由司徒雪掌握全局的游戏,而他,或者尚涟此时都没有丝毫防抗的能力。
可是,眼角的余光在瞟到软到在地上的尚涟时,所有的惊惧顿时化作了虚无。
其实……也好。
也好……
我自身不保,也难护得你周全。
既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便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月无玡在司徒雪惊异的表情中渐渐的柔和了目光,然后……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来世……我一定要第一个认识你,从此,将你牢牢绑在身边再不让人觊觎了去……
可是,月无玡并没有等到那匕首划开他那如玉的脖颈。
等他察觉到不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血红色的匕首已经贴在了尚涟的脸上。
似是非常满意看到月无玡震惊的表情,司徒雪低低的笑出了声,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丝毫停滞,锋利的匕首在尚涟脸上来回滑动,动作,是说不出的优雅,血红的匕首划过之处皆留下一道艳红的痕迹,也不知是那原本就在粘在上面的血还是新划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
“不要那么绝望的看着我,你心疼了?心疼的恨不得杀了我?呵呵……有本事你就来救她啊?怎么了?无能为力是吗?哈!哈哈哈!月无玡……你终于也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了。”司徒雪说着,匕首沿着尚涟的下颌滑下了脖颈,而此时的尚涟早已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怕,她只是不忍看到月无玡那绝望的眼睛。那比死更让她难受……
但是由于尚涟在以前的杀手训练中曾受过严酷的训练,为了锻炼意志力,她曾被强行灌下mi药之类的东西从而来增强这方面的抗药性。所以……此时的尚涟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匕首来到尚涟如玉的脖颈处,司徒雪眉眼一条,手中的力道顿时加大了几分。顿时……鲜血从尚涟的脖颈溢出,在尚涟的脖颈出汇出一条蜿蜒的血路。
红与白的对比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痛彻心扉。
月无玡的紫眸几乎是在瞬间就变成血红色。
他恨,他怒,可是,他无能为力。
这……就是司徒雪的目的。而此时看到月无玡的反应,她越发满意的荡起了笑颜。
司徒雪猖狂的笑着,处于嫉妒激动中的她又怎么会注意到尚涟那慢慢弯曲的手肘?她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自己刚才那一刀给了尚涟找回知觉的可能。
刚才那一刀不深,但是却够痛。而尚涟要的便是这痛。
手肘一撑,尚涟在司徒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瞬间出手,右手穿过司徒雪的腋下,左手叩肩,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司徒雪的右手已经废了,而匕首也瞬间落地。掉在地上铮铮鸣响。
“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震颤的惊呼从尚涟身后急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