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这次换尚涟轻笑出声，“你认为你有那个本事？人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否则就成了狂妄自大。”
本来以为顾长天会勃然大怒，哪知他只是阴测测的哼了声。
“那就是你看不上这将军夫人打算另攀轩辕娄这根高枝？柳浮云，或许高估自己的那个人是你。”
尚涟一阵诧异，这个臭男人在说什么？什么攀上轩辕娄？她不就是想要一纸休书么，这个男人却唧唧歪歪个没完，到底是给不给啊？
“我告诉你，别打轩辕娄的主意，就算想勾引他你也得看看自己的斤两。而且，你现在还是我顾长天的将军夫人，要记得你的身分。”
“勾引？”
“难道不是？居然能找来轩辕娄给你撑腰，你本事还真不小啊。但是你以为有了他你就可以在这将军府为所欲为了？”
外面房檐上挂着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烛光，顾长天嘲弄的脸就在这烛光中若隐若现。
“呵呵……呵呵呵……”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副表情尚涟突然想大笑，而且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勾引？对！我就是勾引他了，我从看到他的第一样就爱上他了，怎么？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吗？休了我吧，休了我不就不用担心了……”
“啪！”
这一巴掌始料未及，尚涟感觉到有铁锈的味道在空腔里弥漫开来。
“你这贱女人，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下作！”
昏暗中，尚涟眯了眯眼睛，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咽下一口血水，尚涟裂开了嘴唇，可能连她也没想到那沾了血的唇在微弱的烛光中是多么的诡异。
“你以为你很高尚？顾长天，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她尚涟这辈子最讨厌的两种人，在一种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而另一种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这两样顾长天算是占全了。
“我什么都不是？”顾长天勃然大怒，伸出手捏住尚涟的双肩，“你心里就只有轩辕娄是吧。”
肩膀一阵生疼，尚涟恼怒瞪着顾长天，“对，我心里就只有轩辕娄，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现在你满意了？满意了你就给我放手。”
“好一个一千倍？一万倍？哈哈哈……柳浮云，你或许还不知道是谁出主意将你安排到这个无人问津的小院来的吧，就是口中那个比我好一千倍，好一万倍的轩辕娄。”
是他？尚涟的眼中错愕一闪而过。那个总是笑的一脸谦和，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那个说话的时候，微笑的时候会露出深深酒窝的好男人？
“不敢置信了？柳浮云，你看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那又怎么样。”快速整理好情绪，尚涟一脸坦然的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视着，“即使这样他也比你好。”
“好！好！很好！”连说了三个好字，顾长天的眼睛突然变得嗜血而疯狂，“让我想想你拿什么来勾引轩辕娄的。”话语间，紧抓着尚涟肩膀不放的手滑到了她的衣襟处，“就凭这具身体？”手指渐渐下移挑开了一点衣襟，里面粉红色的肚兜依稀可见，“你说要是没了这具身体你还拿什么来勾引他？”
顾长天说完不待尚涟有什么反应就“唰”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衣襟。
胸口突然一凉，这也让尚涟瞬间拉回了神志。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尚涟反手就给了在顾长天一巴掌，然后趁他错愕之际迅速拉好衣襟，翻身滚下了床，之一切几乎是在舜间发生。待顾长天回过神的时候尚涟已经站在了他身后的门边上。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的滔天怒火在看到门边那个有些落魄但是背却依旧挺得笔直的女子时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这夜没有月亮，只有灯笼里的烛火释放这微弱的光芒，而尚涟的脸就是在这微薄的烛光里明明灭灭，模糊的五官上只有嘴角那干涸的血迹异常醒目。
看着这样的尚涟，顾长天感觉自己的呼吸没由来的一窒。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
“看够了吗？”尚涟打破了徘徊在空气里的沉默，“看过了就快滚吧。”
“你……”顾长天本想破口大骂，可是看到尚涟嘴角的那抹红和她略显凌乱的衣襟却突然禁口，有些懊恼的别过了脸，他从未如此失控过，失控到对一个女人动手。
大步地从她身边跨了过去，顾长天头也不归的走了，那背影有些狼狈。
“记得把休书写好。”冲着那渐隐于夜色中的背影喊了声，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
等到院落里终于不再有脚步声，尚涟想脱了力似的顺着门边慢慢地滑了下去，双手紧紧抱着膝盖。
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尚涟固执的把头仰起看着那只有几颗星子的夜空，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竟比那星星还来的耀眼。
不知坐了多久，夜空里的星星已经悄悄隐退，东方显出了一点黎明的光晕，而尚涟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望着天际的方向，又或者是透过天际望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