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矝国朔王府
聿王爷夜之寒此刻正斜依在玉石椅上,双眸半掩,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眸中的冷舛之气,但是耳中却是只字不漏地听着跟前数位内阁大臣对今日政务的详实禀告。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更见其轮廓的分明和出众。
“聿王爷,您认为这般做适可否?”当把该说的说完之后,虽然现场时一片寂静,可是内阁之一的兵部侍郎罗文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夜之寒地意见了。
又是片刻的沉静,罗文已经被这现场的气氛有些蒙晕了。
“对于这些犯乱做上的阉党难道还要心存仁慈之心吗?让他们消失的干干净净!”夜之寒倏的睁开他冷洌的双眸,黝黑的瞳子里波澜不紊,似乎并不是在讨论什么人命。
“是。”罗文应道,并不敢直视夜之寒的目光,几乎已经被他这自然散发的矜贵霸道的气质和全身流露的寒意所镇住了,每每向聿王爷禀告事宜他都要提心吊胆的,虽然他年纪很轻,可是却是相当的难缠,其头脑之清晰,思路之明确,都是历来少有的。
这聿王爷夜之寒乃为朔王爷夜阑的独生子,按理说这朔王爷仍在世,夜之寒也至多是个世子,可是这夜之寒实在太优秀了,他自幼聪明机伶、满腹文采。十岁的时候就与当时的科举状元爷对诗,起初就旗鼓相当,后来居然压过状元爷的风头,害那状元爷羞愤的差点找块豆腐自杀了。至此,这夜之寒在青矝国成为少年之楷范,只差挂在墙上朝礼膜拜了,再加上其无与伦比的外貌,引来了众多的仰慕者,(啊,话说粉丝万千啊。。哈哈,其粉丝应该叫什么呢?哪个妹妹帮着给想个好听的名字咧?)而先皇更是对其宠爱有加、信任之极。
因此在三年前,先皇驾崩之际,就特封其为聿王爷,为内阁之首辅,专门辅助年仅十岁刚登基的新皇帝夜之问(这内阁制度如果有亲不明白的请参考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灰常好看的书,大大的推荐)。
如今这夜之寒已经二十有四了,在见识了众多的宫斗、官斗后,其无论是见识或是才能均是出类拔萃,无人能及。这三年中,夜之寒铲除了众多的反对之声,而最近更是一举铲除了以批红太监袁宝为首的阉党一族。就在人们纷纷认为这夜之寒是不是也会夺取政权的时候,因为这皇帝实在是太年幼了,如今只有十三岁,他却只是安安静静的做他的首辅大人,并没有任何的举动。
对于外面那些乱言乱语他并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懒得理睬,他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好人,但是至少知晓感恩、懂得廉耻,他不由暗自骂先皇那个老狐狸,正是看准了他这一点,这才堂而皇之的把那个小堂弟托付给他的,唉,太无耻了,他又怎忍其他人觊觎轻视他的夜之问小皇上堂弟呢,更何况那夜之问也实在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每每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害他心甘情愿的去给他擦屁股了。
记忆中也有那么一双无辜的有些无邪的双眸,那个单纯的有些愚蠢的女人竟然敢放他的鸽子。他把青矝国挖地三尺,居然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这一直是他心头的奇耻大辱,这么多年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大哥,似乎还有其他原因的吧?)
“对了,方大人有消息吗?”夜之寒冷冷的问道,双眸更见冷邃,这人心复杂,尔虞我诈见的多了,已经让他对他人产生了深深的抗拒之心,就如这次发生在永安县和永平县等县大规模发生的卖官鬻爵的案件就定是有人在幕后操众的,这朝堂之上定然掩藏着一个很深的贪官,可惜至今这人也没有露出狐狸尾巴,他这才派亲信方见深到那里查探,但是一个月下来了却是杳无音训。
“还没有。”罗文抖抖梭梭的回答着,这聿王爷对那反对的声音从不心慈手软的,因此他也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的,就生怕一个不是惹恼了他。
夜之寒没有出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着一抹沉思,他本来话语就不算多,那一干内阁成员见此也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你们先下去吧。”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夜之寒出声了。这每天要面对的问题是在是太多了,不仅要帮小堂弟处理朝政,还要帮他治理国家…头痛,可偏偏他那毫不负责的爹却是逃的远远的,把这一堆麻烦是扔给自己,却是和他那娘是逍遥江湖去了,幸亏还有轩…
那一干内阁大臣忙卑躬屈膝的退下了,别看他们一个个也在官场滚爬若干年了,但是仍然被这个年轻人所震撼住了。
这时候从外厅走来一个男子,此男子亦是风度翩翩,看着这匆匆而走的一群内阁成员,不由摇头轻叹:“唉,真是一群可怜的人呦!”这群人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姿势还真是有意思呢。
“哼。”夜之寒只是从鼻中冒了这么一声,回眸看着自己的挚友宁轩。
这宁轩曾是夜之寒的同窗好友,依着夜之寒那么清淡的性子,起初并不理睬宁轩,可是这宁轩却似棉花糖一般粘上了他,从此这两人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如今也是夜之寒的智囊团的中流砥柱。前些日子夜之寒派宁轩去南方查一些事情,这会宁轩是刚刚返回。
“你瞧大家见着你,就似老鼠见到了猫一般呢,就深怕哪句不是,又惹了你了。”宁轩笑道。
“哼,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吗?一个个见着皇上年幼,均有着那图谋不轨的意图,这朝廷上下拉帮结派的事还少吗?”夜之寒的眉毛轻轻上扬,这权势就这般的让人失去自我吗?黑亮的瞳子渐转灼亮。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会遇上你这个首辅大人了。”宁轩继续笑道。
“是啊,可笑的是他们还以为我心存异心了。”哼,真的是太可笑了,如果自己真的有那心,他们这群人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早就把内阁大换血了。
“是哦,是哦,你最伟大…”内阁之中大概也只有宁轩敢这般的调侃他。
两人男人的眸子相对,其中闪过的也只有男人才懂的东西。
“对了,事情查的如何?有眉目吗?”夜之寒突然问道,这是师父的遗愿,他自然要替他达成了。
宁轩无奈的摇了摇头:“毫无线索。”如同乱成一团的线,根本就没有个头。
或许那只是个传说吧,夜之寒的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迷样的光彩。
“小寒寒,小寒寒。”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