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呆呆站立了很久,才悄悄离开,一路上,心神恍惚,让她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抬头的刹那,才发现,竟是岛主,明白,他此来是因为海滩上的女人。
心中顿时打翻了五味瓶。
闻着他身上浓浓的男人体息,两脚不停使唤地有些发软。
她身不由已贴上那宽阔的胸膛,两手象蛇一样,攀上他的脖颈,一边轻轻向下扳着他的头,一边踮起脚,盯着那性感的唇,象饥饿的人突然见到美味,贪婪地吻了上去。
男人冰凉的唇片在她极尽挑逗下,开始灼热,这时,脑中才记起,好象已很久没碰过女人。
欲望在唇齿间,象烈焰开始升腾。
白袍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探进了女人衣内,丰满圆润的娇胸,在他手中就象一只柔软的小兔,俏皮而又可爱。
听着男人呼吸开始加重,心跳开始加速,女人酸涩的心,终于象花儿一般绽放。
不由有些得意,总算没有白跟这他几年,知道该如何挑起他的欲望。
她有意溢出一声细细柔柔的嘤咛,试目以待,结局果如她所料,男人揽着她腰际的大手更加用力,恨不能将她按进自己体内,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男人下体昂扬的坚挺,紧紧抵着她的私密之处。
她轻抬手臂,拨下发簪,顿时,晶亮的发丝如黑色缎带垂了下来,口中滑过一丝隐约的媚笑,若此时,是在床上,两人早已裸裸相对。
眼角突然撇到一道人影,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微合着双目,轻轻扭动柔若无骨的腰际,揉擦得那昂扬之处越加膨胀,然后….贴着他的耳畔,柔媚低语“嗯….岛主,樱桃好想….”
白袍狠狠吮了一下她裸露的****,抬起头,喉结轻轻抖动了几下,顿时,无声的笑意,在他妖魅的脸上散开,“小妖精,几天不见,你越发风骚了”,一边撩起她一缕黑亮的发丝,轻佻地放在自己鼻端,重重嗅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就在他抬头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发泄****时,突然,一张记忆深处的熟悉容颜,映入他的眼帘。
脸上那道淡漠而又鄙夷的目光,就象一根利箭出其不意,猛地扎进他膨胀的心菲。
那一刻,他只觉身体的某一部分,就象被扎破的皮球,一下软了、憋了
他下意识的松开搂着樱桃的双手,却见冷如霜已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前飘然远去,面无表情的神色,就象他们根本不存在。
他呆呆地凝望着那欣长的背影,只觉一颗滚烫的心突然落进了冰窟,说不出的烦闷,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将那胆敢鄙视自己的女人,重重压在身下,让她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岛主…..”细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慢慢回过头,望着樱桃清秀的脸上,依然满布****,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差一点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他轻轻扯开她依然攀在自己脖颈的双手,声音平静无波“去吧,走得远远得,以后,没有我的召见,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的嘴脸”
其实,以往,他最喜欢的,就是女人这副浪荡的姿态,只有这样,才可以激起他强烈的一面,不然,这海岛的十年,他真不知该怎样渡过。
可是,现在,突然之间,他就厌烦了,就象吃多了,吃腻了一般。
盯着他随之而去的高大身影,樱桃一张清媚的小脸,白得就象身体里没有一丝血液,她狠狠咬着下唇,忍着屈辱,和无尽的恐惧,眼里流露出浓浓恨意。
跟了他几年,没成想,依然逃不掉被抛弃的下场。
自己几年来百试不爽的一招,今天,不仅失了效,而且,严重伤害了自己。
男人,这可恶可憎可恨的男人啊,怎会如此无情?
当冷如霜再次看到白袍时,已是晚饭时间。
白袍总喜欢跟她一起用饭。这个习惯已保持了一个多月,从未有过改变。
两人无声地喝着稀粥,脸色与平时一般无二。
饭后,冷如霜象往常一样推碗起身,只是比平时多了一句话“明天一早,我会入山”
白袍一愣,不明白,她怎会突然开了窍,却没发问,情知,问了,她也不一定会答。
清冷的夜晚,白袍走回自己的寝宫,命下人召来歌女,载歌载舞,喧闹了半夜。
最后,也不知跟几个歌女闹到了床上。
清晨,当冷如霜过来喊他时,他精赤着上身,只披了一件长袍,就走到大厅。从他有意开着的门,一眼能看到无比宽大的床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女人。
白袍注意到冷如霜旋即微蹙地眉头,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哼,就是要让她看到这一幕,在这海岛,绝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意念。
为了昨天的突然失常,他足足调整了一夜。
眼瞅着冷如霜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心情又莫名开始烦躁,难道,他在这个可恶女人的眼里,真的没一点诱惑力?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真不知趣,打扰我的好梦,我已派付外侍长鲁戈率五名侍卫等在了城堡门外,快点滚吧”
对他突然暴发的怒气,冷如霜丝毫不以为然,因为,就是她在意,也不能怎样,那就不如不在意好了。
登山,是件很辛苦的事,而寻找东西,却是一件更辛苦的事情。
不过,所幸,傍晚,当他们从山上回来时,带回了两大包东西。
站在石宫大厅,几名大男人虽然一个个都狼狈不堪,但望着冷如霜的目光,却都是一式的钦佩和敬仰。
那种眼光,好象只有白袍享受过,而今天,一个小女子,也得到这样的目光,他有讶异还有震撼。
“鲁戈,这些都是什么破烂玩意?”白袍用脚踢了一下脚边的大包,软软的,不知是何物,他看不得几个男人的目光,语气有意显得很不堪。
“听冷如霜说,是蘑菇和…木耳,做菜很好吃的”鲁戈大声回答,声音很兴奋。
鲁戈是个年轻小伙子,到海岛虽然才三年,凭他的机灵跟才智,很快便得到了白袍的赏识。
但今天,他的兴奋着实令白袍大为反感,眼梢冷冷扫过去“你亲自吃过么?只听她口说,便如此认同?长的是猪脑子还是人脑?”
鲁戈的兴奋一下全僵在了脸上,他不知自己哪里有说错,为什么会惹岛主生这么大气?
赶忙小声嚅嚅地解释“属下确实亲自吃过了,中午,我们在山中打了两只野兔,三只野鸡,冷如霜教我们用火焖制,洗了一些生木耳就着吃,属下觉着….很是爽口,所以,才敢这样说”
“但,蘑菇你吃了吗?”听了他的解释,白袍沉思了半天,又问出一句,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
冷如霜一进石宫大厅,便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从她一脸的疲惫,可以想象得出,她这一天有多辛苦。
她一直留意听着白袍跟鲁戈的对话,听到这儿,忍不住轻声笑了笑“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直接说多省事”
白袍故意对她的话不理不睬,这个女人真是狂得不知天高地厚,在众人面前,也敢如此随意放肆。
但看在她辛苦一天的份上,没有当即给她难堪。
依然冲着鲁戈发着无名火“记着,以后但凡不是自己亲自确认的事情,绝不能随意做结论,不然,有你好看,下去吧”
鲁戈被训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挂了一脸的委屈,应承一声,脚却未动,小声请示“明天….我们还用陪冷如霜上山吗?”
“明天….,还早着呢,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嘴?”白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在极力隐忍着怒意,听鲁戈一声一个冷如霜,叫得随意而又自然,他心里止不住就有怒气上涌。
鲁戈彻底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低着头,赶忙带着几名手下退出了石宫的大厅。
冷如霜眼看他们离开,两手叉着酸沉的腰际,也站起了身子,自顾向门外走去。
“我准你离开了吗?没规没矩,纯粹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白袍好象满肚子的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完。
冷如霜闻言,停下脚步,转回头,面向白袍,慢条斯理地开口“尊敬的岛主大人,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言词恭敬,神情一本正经,但眼神却闪动着嘲弄。
白袍恨得牙痒,一张口,却说出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你…等伙房的女人来,教她们如何做菜”
话一出口,他便懊恼地皱了一下眉,他本意是想狠狠教训她一番的。
冷如霜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沉默着坐回凳子,神情很肃穆。
自从,发现阿古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对白袍一下子就变成了这种状态。
两人几乎建立起来的莫名情义已完全消失,在白袍面前,她再不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白袍早已察觉,但他不可能向一个下人解释或示好,他现在只有等待,让时间去改变这种状况。
伙房的女人来了。
解开大包,一包是一丛丛象小伞一样的东西,另一包是一些颜色漆黑,形状象长在一起的耳朵一样的东西。
白袍跟伙房的女人都露出好奇神色,他们所处的国家是繁华的平原,从未见过这种山林特有之物。
冷如霜无视他们的好奇,语调平平地大致讲了几种做菜的方法,她妈妈是美食家,这方面的知识她多少懂一些。
至于上山找蘑菇和木耳的知识,则是在她初中时,跟爸爸参加一个原始森林探密旅游团,学来的。
不过,山中的蘑菇品种很多,她只摘那些确准可以食用的,凡是认不准的,一个也不敢碰,那次跟爸爸旅游时,一个人因误食毒蘑菇,差点要命的事,留在她脑中的印象太深了。
面对鲁戈的疑问,她的回答即干脆又霸道,一律是“别问那么多废话,我让摘哪儿便摘哪”
幸好,那些人习惯了服从,对她的霸道并无过多质疑,一直都很听话地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她嘴上不说,却在行动上弥补了自己的霸道,中午,认真教他们如何焖制野味。
果然,他们狼吞虎咽之后,对她更是惟命是从。
伙房的几个女人听了她的讲述,都收起了心中暗藏的轻视,就连那个曾被她用沸汤泼过的女人,也投过来一丝异样的目光。
冷如霜故做无视,她之所以上山,纯粹因为自己有别的用意,哪里有空理会她们的感叹。
几个女人拎着大包走了。
大厅又只剩下白袍跟冷如霜两人。
冷如霜揉着发胀的小腿肚,神情又恢复了刚刚的一本正经,轻声略显无奈地问“还有什么吩咐吗?岛主大人?”
白袍慢慢踱到她身边,对她的好奇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你真是个谜,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弄懂的”白袍蹲下身子,挑起冷如霜的下巴,灼热的眼神,恨不能穿透冷如霜的脑壳。
冷如霜平静的回望着他,没有一丝躲闪,心中无欲则刚“看来,岛主大人,已没什么吩咐了,那我可要告辞罗”
说完,屁股就着板凳,轻轻向后一跃,一下便与白袍拉开了距离。
然后,大摇大摆,走出了白袍的视线。
一回到屋子,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今天真把她累惨了!长这么大,从未试着这样在深山丛林中探索,还被最恐惧的蛇咬到,幸好,她命令鲁戈为自己将毒血全部吸出,不然,小命早已玩完!
她闭上眼,脑子晕晕呼呼,直想犯困。
“吃饭了”突然一声高喊,在外响起。
冷如霜揪着已垂到肩头的乱发,苦恼地叹了口气,唉!真不想起来啊,身子酸痛得连翻身都难。
也不知那个自大狂,为什么天天要自己陪着吃饭,若哪天自己成功逃离,是不是他就不会吃饭罗?
想归想,身子还是离开了暖床。
坐在矮几旁,冷如霜已收起了刚刚的好心情,有意保持一种压抑的沉闷气氛,她倒要看看,白袍面对这种气氛,还能支撑多久。